“多謝夫人開解!”


    蘇洛心內一聲歎息,轉身回醫舍,如影隨形的小黑這會卻腳步微頓,在暗處不知跟誰嘀咕了幾句才跟了上來。


    蘇洛此次出宮,帶了一百來號護衛。


    不過她一向不喜歡那種密不透風的氛圍,所以這些人都分布在外圍,醫舍內其實沒多少人。


    所以乍一看上去,跟平時沒什麽兩樣。


    一直離開柳星河很遠後,蘇洛才問道:“剛才是什麽事?”


    “我們在山下的暗探發現,有人在鬼鬼祟祟的打探這山上的事!”


    蘇洛皺眉:“是衝著我來的嗎?”


    小黑搖搖頭:“不像,倒像是衝著柳夫人跟柳千戶來的。”


    衝著他們?


    短短的時間,他們難道就在這裏結仇了嗎?


    “查清楚是什麽人了嗎?”


    “正在查!”小黑垂下頭,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他們是針對柳夫人和柳千戶,準備不足,所以沒有及時查到,請夫人恕罪!”


    “無妨!”蘇洛擺擺手,眸中冷靜,“大家加強戒備,不要打草驚蛇!”


    小黑應了一聲是,旋即又道:“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之前跟柳千戶交流,他曾提到他有一夥三教九流的朋友,以前是在榕城山上做土匪的,但是年前的時候,呂知府突然帶了剿了他們,逼的他們遠走,到了前麵不遠處的一座山頭棲身,之後在抓捕逃兵時,那些山匪起了大的作用!”


    蘇洛略略想了想。


    這榕城山就是之前衛殊染上天花的地方。


    以前這個地方是被衛璟用假山匪占領,時不時的劫點錢財和消息,後來那群劫匪被抓走後,這個地方就清明了。


    不過這樣的好地方,總會被人盯上的。


    所以陳二狗他們就來了。


    他們也不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往往是象征性的弄點錢財,一般行路在外的人,都有這個心理準備。


    損失的不大,誰也不願意再花心思去折騰來折騰去。


    認栽即可。


    就官府而言,如果沒有人報案,大家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願意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這呂知府出身微寒,這麽些年在官場上摸爬滾打,最是會看眼色。


    當初來當這榕城知府,就是平調。


    可他似乎並無不願。


    要說這榕城,因為靠近鄴城,位置也格外重要,雖然不比鄴城繁華,但也自有它的特別之處。


    前後這麽一思量,蘇洛的心裏有了判斷:“你的意思是說,這呂知府是故意的!”


    “時間點太巧了,的確有這個嫌疑!”


    蘇洛沉吟了下:“前些日子,柳千戶移交了一些逃兵去鄴城,好好查一查這件事,這其中說不定會有一些牽連!”


    “好,屬下這就飛鴿傳書出去!”


    “山下活動的那群人,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屬下知道!”


    五月裏的天氣,一早睜開眼太陽就已經很熱辣。


    火紅的太陽從樹葉的縫隙中落下來,打在樹蔭下柳綿綿的臉上,留下一小塊一小塊的光斑。


    風吹動樹葉,光斑在柳綿綿的臉上跳躍,炙烤著她嬌嫩的皮膚,有些熱辣辣的疼痛。


    痛!


    可她不想管。


    好像這樣,就能緩解掉一些身體其他地方的不適。


    也說不上來是什麽,總之從昨天開始,她就感覺有點神思恍惚,說不上來是為什麽。


    吃飯也吃不下,喝藥也不覺得苦,睡覺的時候輾轉反側。


    半夜裏她還醒了,隱約聽到外麵有笛聲。


    等到她坐起來,走到窗邊想要聽清楚時,那笛聲又消失了。


    是幻夢吧!


    可能是因為歉疚。


    她昨日的那些話太狠了,明明知道柳星河秉的是她二十多年都從未見過的真心,但她還是說出那樣無情無義的話。


    一定是因為太過歉疚了。


    而另外一邊,蘇洛醒來後,青衣遞給她一封信,是柳星河留下的。


    信中說的恰恰就是昨日她跟小黑曾討論過的呂知府那邊的情況。


    柳星河也曾懷疑呂知府有問題,但是如今他手上沒有人,要將那些逃兵押送會鄴城名不正言不順,也做不到。


    所以才給呂知府遞了消息。


    一來是不得已為之,二來也是想趁機試探一下這個呂剛。


    若是他真的安然無虞的將這些逃兵送到了鄴城,那說明他在大原則立場上是沒有問題的。


    但要是這些人出了意外,那這個呂知府就有點情況了。


    柳星河隨信留下的,還有一份清單。


    清單上詳細記載了這些人的名字,樣貌特征,還有一些小細節,確保都能對的上。


    這個也是由沈叢提供的那份清單借鑒做出來的。


    柳星河最後在信中叮囑,這個呂知府看著隨和,但是為人極有城府,是個隨時就能轉換立場和態度的人,在榕城經營多年,也有一定的根基,蘇洛出行這件事,不一定就全然一無所知,讓蘇洛一定要萬分小心。


    柳星河這麽說,情有可原。


    呂知府疼愛女兒出名,但之前呂伊伊要嫁給榕城伯世子當繼室的時候,他並無反對,還頗為讚同。


    可柳星河出現以後,他卻極快的改變了立場,堅持要將呂伊伊嫁給柳星河,甚至完全不顧女兒的心意。


    而且還跟夏楚頡達成了一致。


    既然如此疼愛女兒,這時候為何又不顧女兒的心意了。


    而且對於準女婿移情別戀,他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怨意。


    這可不是簡單的大度能解釋的,為官這麽多年,柳星河覺得他這是城府頗深。


    他看中的,可能不止是自己千戶這個身份,或許是自己這個身份能幫他從某種不可預知的危險中擺脫出來。


    是什麽危險?


    柳星河想了想,或許就是他之前某些秘密被翻出來的危險。


    或許這個呂知府早就知道,自己曾經效力於蜀王,是一名探子,如今卻得到了江飛和陛下的信任。


    若是他能跟自己結成姻親,或許也能得到這樣的豁免權。


    如此一深思,加上之前的一些細枝末節,這個呂知府或許跟衛尚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隻是這都是推斷,柳星河也不能就地定罪,隻能提醒蘇洛。


    柳綿綿曬得臉上發紅,正是疼的時候,有一張輕飄飄的紙覆在了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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