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那棵菩提樹,許少帆始終緊緊牽著她的手,穿過人群,跨過一個個門檻,上了車後,吳晨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有些奇怪兩人之間莫名的氣氛,緊緊牽著手卻一言不發,卻又不像吵架鬧別扭的樣子。


    車直接開回了酒店,下車後,許少帆的大跨步,簡諾隻能緊緊的跟著他回了房間,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她就被壓在了門上,吻直接而又瘋狂的封住掃蕩。


    “諾諾,諾諾????”


    他一遍一遍的叫,低沉醇厚的聲音,仿佛要刻在心上,刻進靈魂裏,深情到讓她忍不住的心醉,暈乎乎的隻能放縱自己沉淪。


    他抱著她倒進大床上那一刻,她就在想,她上輩子定是做了無數的善事,結了無數的善緣,才能換來他這輩子的深情不渝。


    她輕抬了身「子,在他耳邊輕喃,“少帆,我愛你。”


    換來他重重的挺「入,喘「息著抱緊他,忍不住的微仰了頭,一次比一次的深「入,烏黑的長發晃動著在胸「前散開,與那如凝脂般的肌膚形成強烈的視覺反差,逐漸在他身下綻放著極致的美麗。


    張口咬上露「出的紅梅,輕「啃一路向上,直到慢慢吞掉她的嬌「喘呻「吟,“諾諾,我們要個孩子吧,女孩,會跟你一樣留著烏黑的長發,男孩,會跟我一樣寵著你,好不好?”


    她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加快的頻率隻能腦中一片空白,顫「栗的抱緊他,忍不住的低泣出聲。


    後來,簡諾開玩笑的問過他,既然當時就看上了她,怎麽就沒出手呢,好歹得看清臉是什麽樣吧?


    他一臉認真的回道,老太太差人喊他過去,等回來時大殿裏早已經沒有人,他在整個寺廟裏找遍了都沒再見到人,他甚至又單獨來過幾趟,卻都沒再碰上。


    從此,心底便永遠停留了這麽一抹側影,隨著時間的推移,遺憾退去,記憶中秀氣的側臉淡忘,隻有那一頭烏黑的長發一直影響著他,成為他一直的偏愛。


    她隨後記了起來,那年是她初一的寒假,那場雪過後她就陪媽媽回了花園洋房,再後來,她回了簡家,就再也沒有陪媽媽來住過,上了大學她就去了b市,來的機會更少。


    她曾經一直耿耿於懷陳妍的話,她們的相似,她身上有她的影子,她又曾經是他的初戀,縱使許少帆告訴她,他不曾真正愛過,但其實心裏還是在意的,在意哪一瞬間,哪一個回眸,他看到的會是別人,想到的是曾經,如今是完全釋懷了。


    他的眼裏,自始自終隻有她一人。


    這次許少帆呆到禮拜二才走,總覺得兩人之間似乎又多了些說不出道不明的溫情,雖然彼此早已認定,但似乎又多了一種,嗯,緣分注定的感覺。


    簡婉的情況越來越好,待能坐起來時,她出車禍的事也完全公開了,越來越多來病房裏看望她的朋友同事,但她始終沒有見那一個人。


    簡諾曾隱晦的跟向千赫提過簡婉的想法,但他仍是執意,直到那天的早晨,她輕推開了門,卻聽見裏麵談話的聲音,很快輕退了出來,等在了走廊。


    也不知過了多久,最近等待似乎已經習以為常,聽見了房門打開的聲音,她隻是靜靜地坐著,始終盯著自己的腳尖,不忍去看他的神情,緩慢又拖遝的腳步聲在安靜的走廊內響起,直到又恢複了安靜,她才站起身又重新推了門進去,簡婉揚著笑,平靜地像什麽也沒發生一樣。


    自此,她再也沒看見那個垂頭喪氣站在走廊上等待著的人。


    沒隔幾天,網上的新聞就說向千赫正式宣布退出音樂界,會成立音樂學校,但他不會再彈鋼琴,因為他已經失去那個讓他一直堅持下去的理由。


    突如其來的消息如重磅炸彈般,誰都沒想到這位正炙手可熱的音樂才子鋼琴王子會突然宣布退出,誰能想得到不久前的那場個人演奏會成為他人生的最後一場演奏會,甚至連海外的媒體都紛紛表示不解和震驚,他的老師一直在試圖挽回,然而他卻執意。


    簡諾看著視頻裏那張平靜的臉,覺得莫名的悲傷,當下麵記者問及,失去那個堅持下去的理由到底是什麽?


    他答:“我弄丟了她。”


    那一瞬間落寞的表情像似丟棄了全世界般,很快又有人提問出,開音樂學校是否為了轉型當老板時,他又重重的說了個“是”,笑著認真強調,“我很快就會是一名商人。”


    在場沒有人聽出他話裏的含義,隻當他開玩笑,她卻明白,所有懂他們愛情的都能明白,隻是一切都晚了,是否一定要在失去後才會驚覺,才會後悔?然而,局外人亦不能評判他們現在所做一切決定的對錯,因為沒有經曆過那樣守望的無奈和絕望。


    醫生終於宣布簡婉可以坐著輪椅出去曬會太陽了,那天剛好許少帆也在,一個公主抱輕鬆的直接放到了輪椅上。


    簡諾正感歎猶豫著,是不是該配備一個力氣大的顏值高點的男護工每天這麽抱上抱下?


    簡婉一臉曖昧的朝她眨眼,“吃醋麽?”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推上她,“走吧,已經發黴長蘑菇的簡大小姐。”


    住院部樓下的花園環境很不錯,找了一處陽光很好又有長椅的地方,簡諾坐著陪著她,春日的陽光曬在身上真是暖洋洋。


    簡婉伸了手出來,放置在蓋在腿上的毛毯上,“多多的光合作用才能保證骨頭更容易長好嘛。”


    簡諾笑,植物麽?還光合作用,隻是看到她那雙仍是很漂亮的手,忍不住的心疼,什麽時機下才能告訴她?


    “活著真好。”簡婉仰頭,閉上了眼睛感受陽光,“我是真的慶幸自己還能坐在這曬太陽,還能生活自理,沒有悲劇到癱瘓或者失憶的連家人都不認識,不然真會承受不了,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好心態。”


    簡諾微眯了眼睛看她,覺得她話裏有話。


    “不要替我覺得可惜。”簡婉又緩緩睜開了眼睛,低頭看著陽光下的那雙手,“我所失去的不過都是跟他有關,可見,老天爺也是讚同我這樣的選擇。”


    簡諾驚詫,“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腦袋裏清晰起來,慢慢能說話後。”簡婉笑的淡然,彷佛一點都不在意,“我問了醫生,我始終覺得我應該還要再失去些什麽。”


    “這是什麽理論?”簡諾微蹙了眉頭,有這麽說自己的嘛。


    簡婉笑著安撫她,“電視劇看多了。”


    簡諾簡直哭笑不得,“媽媽跟醫生詳細談過,不是絕對,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好的概率。”


    簡婉沉默,又輕道:“不過是堅定我的決心罷了。”


    “你是不是都告訴了他?”


    簡婉點頭,“不然怎麽能讓他和我一樣死心呢。”


    “我隻感覺出他的退讓和守候。”簡諾又想起了那個記者發布會,那張平靜卻沉寂的臉,忍不住的開口,“我覺得這說不定是你們的契機呢,我相信他不會在意????”


    “我卻過不了自己這關。”簡婉輕聲打斷她的話,低頭斂去眼底的傷痛,“如果真要他絕情的跟家人反目,我們也不用等到現在。”


    簡諾默然,他最終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這一條路,然而,一切都晚了。


    感覺的出來她眉間的疲憊,醫生也說時間不能長,便推了她往回走,想想重新找了話題,“要不要考慮改了姓氏,叫安婉?”


    簡婉詫異後又笑了起來,輕搖頭,“不好聽,還是叫簡婉吧。”


    “我也是這麽覺得。”簡諾也笑,感歎,“以前恨不得不要這個姓氏,現在真的實現了,也沒什麽太大的感覺。”


    簡婉笑笑,人就是這麽矛盾,她也聽出她話裏的意思,漸漸安心。


    在下午,病房內就出現了特別意料之外的人,向千赫的母親,向夫人獨自前來,簡單寒暄了幾句,室內就尷尬的安靜了下來,簡諾知道這個時候她應該離開給她們獨自談話,但她確實有些不放心,直到簡婉安撫的對她笑了笑,又示意身邊的許少帆帶她出去。


    “不放心?”許少帆攬過她,輕捏了捏她手心。


    “怕她受委屈。”簡諾低低的聲音回道,“就怕向家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簡婉身上,其實她心裏也很難過。”


    許少帆安撫了兩句,又道:“明天我爸媽會過來看看。”


    簡諾一下子驚得坐直,這麽重要的事情,他竟然現在才說。


    “你們倆怎麽坐外麵來了?”突然的聲音插話進來,安思媛走近,笑看他們倆,“這是被趕出來了麽?”


    兩人同時站了起來,許少帆笑著叫了聲“媽”,簡諾有些猶豫。


    “裏麵有客人?”安思媛猜測。


    簡諾點了點頭,實話道:“向千赫的媽媽在裏麵。”


    安思媛示意他們繼續坐,她轉身敲了敲門,直接推了門進去。


    沒一會,又帶著人出來了,輕聲交代了一句,“我出去一下。”


    簡諾再推開門進去時,簡婉已經睡下,媽媽回來後也沒說什麽,她們兩人也沒再提起這件事,事情的發展也並沒有什麽不同,隻是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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