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說實話,50萬確實不少啦!這也多少有點欺負人了。


    可賢哥手下卻覺得不能就這麽算了,畢竟自己兄弟不能白挨這兩下子。


    但是三哥多少還是有麵子的啊!!!


    賢哥一瞅,沉聲道:“行,三哥!既然如此,這個麵子我給你。那你說說,這錢啥時候能送到位?明天一早上,送醫院去,給我兄弟送醫院去。”


    “妥了,賢子!三哥領你這個人情。


    操,三哥,你跟我倆嘮這個。”


    “妥了,賢啊,妥了妥了妥了。”


    此事被趙三兒給攔了下來。


    趙三兒拿起電話,對著那頭說道:“老弟,你要知道,小賢那脾氣,眼睛裏容不了沙子。就你弟弟這事兒,若不是看在我的麵子上,以小賢的脾氣,兩條腿都得給他掐折了,你知道不?”


    “哎呀我操,三哥,我知道,那這會兒賢哥咋說的?”


    “這不衝我麵子嗎?事兒就這麽算了。這錢兒你明天早上給人送醫院去,聽沒聽見?別他媽差事兒,不然可他媽打我臉了。”


    “三哥啥都別說,明天一早上,我把那 20 萬我也給你送過去。”


    “哎呀,我這錢不著急!你那啥送局子來吧?”啪的一聲,電話撂下。


    此事暫且告一段落。


    再看楊毅這邊。楊毅的兒子楊明誌,那可是楊毅的命根子。


    自從有了這個兒子,楊毅金盆洗手,不再混江湖。


    這一天,在楊毅的局子上,有個耍錢的叫薑濱,人稱老薑頭子,是個兩牢釋放人員。


    這老薑頭子今日輸了一萬七八千塊錢,可他家中並無錢。


    老薑頭子來到楊毅麵前,說道:“毅哥,你看看,再給我拿 5000 唄。”


    楊毅瞅了瞅他,說道:“老薑啊,今天手氣不好,就別玩兒了行不?”


    “別的別的,毅哥,你再給我拿 5000。”


    楊毅無奈,又給了他 5000。


    可這 5000 拿到手,沒一個來小時,又他媽沒了。


    老薑頭子又來找楊毅。


    “毅哥,毅哥?!


    咋的了?。”


    “毅哥,你再給我拿 5000 唄。”


    楊毅怒了,說道:“老薑啊,你有點兒得寸進尺了。不是我說你,你看你挺大個歲數,我已經夠給你留臉了。你算沒算到現在你欠我多少錢了?我問問你欠我多少錢了?好像得八九萬了吧,九萬多加上剛才那 5000,正好 10 萬塊錢,知道不?這麽的,後天,我不管你想啥招兒,這錢你他媽欠我快半年了吧,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你把這錢給我湊上,聽沒聽見?。”


    “毅哥,那我這……”老薑還欲爭辯,卻被楊毅打斷。


    “別的,你都不用跟我嘮,也別在這兒跟我苦窮,更別演苦情戲,沒有用。借錢的時候你咋說的?有誰像我楊毅這樣,十萬塊錢讓你使半年,現在我才找你要,利息都不收你的。還想咋的呀?老薑啊!”楊毅言辭嚴厲,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老薑無奈,悻悻地走出門去。


    他心中恨透了楊毅,覺得楊毅做人不講究,“你給我拿倆錢能咋的?非得逼我。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你這一天掙得盆滿缽滿,卻絲毫不顧我的難處。”老薑一邊走一邊在心裏咒罵著。


    走到門口,老薑瞅見了楊毅的兒子楊明誌。這孩子正在院子裏逗狗玩呢。


    老薑頓時心生一計,“你不讓我好,那我就把你兒子綁了,看這錢咱倆能不能了。”老薑想著,便走上前去。


    “大誌啊,叔帶你去看老虎唄。看這狗有啥意思,那大老虎多威風。”老薑哄騙著楊明誌。


    “大老虎?


    對啊,走走走。”


    楊明誌畢竟年幼,智商也低,一聽有大老虎看,立刻就跟著老薑走了。


    老薑的老家是樺皮廠的,離吉林也不太遠。他帶著楊明誌來到客運站,買完票後,離發車還有將近一個小時。


    老薑瞅見門口有個小飯店,便問楊明誌:“孩子,餓了吧?走,叔領你吃點東西。”


    老薑對楊明誌還算不錯,領著他去飯店吃了飯。


    老薑自己在這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裏,一瓶白酒下肚。


    隨後,老薑拽著楊明誌上了大客車。他倆沒有坐在一起,一前一後。


    老薑坐在前麵,心裏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跟楊毅談條件。


    而楊明誌還在天真地問著:“老虎在哪兒呢?”他哪裏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場危險的風波之中。


    老薑靜靜地坐在大客車的後麵,眼神中帶著些許迷茫。


    客車緩緩行駛,當抵達樺皮廠時,車上的乘務員大聲呼喊:“樺皮廠到啦,樺皮廠到啦!”


    這一喊,老薑瞬間回過神來,頭頂一震,急忙應道:“到了到了。”說罷,他叮當幾步便下了車。


    然而,剛走出去二三十米遠,老薑突然心中一動,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這,這不對勁兒啊,是不是落下啥東西了?我操!”他猛地一拍腦袋,突然意識到,自己把楊明誌帶出來,結果這人竟然被大客車給拉走了。


    老薑懊惱不已,心中暗道:“完了啊,完了。”


    與此同時,楊明誌本人此時又在哪裏呢?原來,這輛大客車的終點站是長春,他就這麽一路被拉到了長春。


    楊明誌本身智商就不高,客車售票員看著他,大聲說道:“哎哎哎,來吧,到地方了,來下車吧。”


    楊明誌卻還在嘟囔著:“我要看老虎!!


    看啥老虎。”售票員無奈,一把將這孩子從車上拽了下來。


    楊明誌走下車後,來到了黃河路客運站。


    馬路對麵便是站前廣場,而此時,正巧趕上鄭浩勇等人在此收錢。


    他們這邊有個團夥,鄭浩勇來到這裏就是為了收取錢財。


    鄭浩勇一抬眼,正好看到楊明誌在馬路邊嘻嘻哈哈地走著。


    他當時問道:“這傻子,是咋回事?有人跟著嗎?”


    鄭浩勇回答道:“沒有,去!把他整回來,把他整回來。”


    說著,兩個人迅速走過去,一把抓住楊明誌。


    楊明誌驚慌地喊道:“你幹什麽?幹什麽?走走走。”


    可他們哪管這些,“啪”的一下子就把楊明誌拽上了車。


    就這樣,楊明誌被帶到了他們的大院。


    等楊明誌被帶回來後,鄭浩南一瞅,怒喝道:“這傻子,你給整回來幹啥呀?他會要錢嗎?他一錢都不會要,還得整天讓人看著他。”


    有人提議道:“那不行,讓老劉來處理唄。”鄭浩楠一聽,連忙點頭:“對啊!對對對。”老劉是誰呢?老劉是一個診所的外科醫生,和這幫人勾結在一起,成天混在一起。


    他們平日裏幹的都是些傷天害理的勾當。


    他們看著楊明誌,心想這傻子長得挺健康,高高壯壯的。


    一開始他們想著割了他的手,沒了手要錢不方便,可又覺得這傻子要是跑丟了,誰能看住他呢?割手不行,那就割腿吧。


    於是,他們準備把楊明誌的雙腿給鋸斷。


    就在這時,有人把電話打給了楊毅。


    電話那頭傳來聲音:“喂,毅哥,我跟你說點事兒,千萬別說我說的。


    咋的了?


    我在公交客運站,我看到薑斌領你兒子走了。


    誰?薑斌?”楊毅一聽,心中頓時一緊。


    謝謝啊!謝謝!


    沒事兒!沒事毅哥,你平時對我挺關照的。行了,我不跟你多說了,我去他媽找這逼去。”電話一撂下,楊毅二話不說,誰都沒帶,獨自開車朝著樺皮廠疾馳而去。


    一路風馳電掣,楊毅很快來到了樺皮廠。


    他一腳踹開薑斌家的門,隻見薑濱正坐在炕上,小火炕燒得暖烘烘的,他哼著小曲兒,手裏夾著小酒盅,麵前擺著黃瓜蘸醬和花生米,旁邊還有一盤煎得金黃的小老頭魚。


    他正吃得盡興,剛端起一盅酒要喝,門卻“啪”的一聲被踹開了。楊毅冷著臉走了進來。


    薑斌一瞅,驚慌失措:“毅哥,這這這咋的,這有事啊?”


    “你媽的有事。太他媽有事兒了。我問你,我兒子呢?啊,我兒子呢?我告訴你薑斌,我兒子少一根頭發絲兒,我他媽整死你。”楊毅怒目圓睜,眼神中滿是憤怒。


    “毅哥,你說啥話呀?我這不知道啊,這咋大誌走丟啦?


    走丟啦?人家他媽看著你他媽領著大誌是不是坐車走了?”薑斌滿臉驚恐,連忙解釋。


    “毅哥,要不你這那啥……”


    薑斌話還沒說完,楊毅從腰裏“啪”的一下子把一號大卡簧往出一拽,“啪”的一掰開,對著薑斌的肩膀頭子,“噗哧”又是一捅。


    “哎呀,我操,毅哥,毅哥!!


    我兒子呢?來,我問你,我兒子呐?”楊毅怒吼著。


    “毅哥毅哥,你別紮我啦,我說,我說。”薑斌捂著肩膀,滿臉痛苦。


    “大誌我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我,我,我是尋思領孩子到我這來!!


    到你這兒來!!!


    是我尋思我領他到我這兒來待兩天,但是我下車的時候,我把孩子給忘了,他自己坐車,可能到長春了。”薑斌哆哆嗦嗦地說著。


    楊毅一聽,瞅著薑斌這副模樣,覺得他應該不是撒謊。


    薑斌整天喝得五迷三道的,把孩子落車上也很正常。


    楊毅氣得拿刀往起一拿,“操操操”,噗噗噗連著懟了三下子,也不管懟到哪兒了。


    “你他媽記住,我他媽現在上長途找我兒子,但凡我兒子要出他媽一點兒事兒,我他媽指定整死你。”楊毅怒喝著。


    “毅哥義哥。”薑斌痛苦地呻吟著。


    此時的楊毅哪有功夫搭理薑斌,心急如焚的他趕緊開車朝著長春奔去。


    第一站,楊毅來到了長春市公安局,他必須報案,尋找自己的兒子。


    楊毅詳細地描述著兒子的模樣,心中充滿了擔憂和焦慮。


    警察看著心急如焚的楊毅說道:“你這麽的啊,有沒有孩子照片啥的,你也拿過來,咱們給咱們這些所有的廣大民警也看一看,幫著找一找什麽的。”


    楊毅連忙點頭:“行行行。”


    很快,楊毅讓人把自己家孩子的照片送來了,而且印了好多份,足足有幾百張之多。警察接過照片說道:“你先回去等信兒,這邊有信兒呢,第一時間通知你。”


    楊毅從公安局出來後,心中依舊焦慮不安。他思索片刻,拿起電話打給了賢哥。


    他知道小賢在長春有著極大的影響力。


    電話接通,楊毅急切地說道:“喂,小賢啊!!


    毅哥。


    小賢你在哪兒呢?在沒在金海灘?”


    賢哥回應道:“我在這呢。”


    “行,你等我,我過去找你有點事兒。”


    “那行,毅哥,那你過來吧,我在這兒等你。”


    楊毅開車迅速趕到了金海灘。


    他走進屋內,賢哥一瞧,驚訝道:“哎呀,毅哥,哎呀,咋啦?毅哥,這是咋的了?臉色咋這麽不好看呢?”


    楊毅滿臉愁容地說道:“別提了,我兒子,就你大侄兒小誌,他媽的上長春來了。”


    賢哥一聽小誌上長春來了,心中立刻明白,這孩子隻有三四歲的智商,怎麽可能自己來到長春呢?


    他連忙問道:“誰領他來的?”楊毅便把薑斌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跟小賢說了一遍。


    賢哥聽後說道:“行,毅哥你先別著急,我現在我給你打電話,孩子照片你這不有嗎?”“有有有。”


    楊毅從後麵包裏拿出一大遝照片。


    賢哥撥通電話說道:“喂,大慶,讓梁偉或者誰到我這兒來一趟,我給你拿點照片兒。”大慶疑惑道:“賢哥,你真他媽能鬧,過年有送肉的有送魚的,幹哈,你還送照片兒啊,別鬧。”


    賢哥嚴肅地說道:“毅哥過來了,哥家孩子丟了,大誌丟了。


    行行行,那啥還找別人幹啥?我過去。”大慶很快就趕了過來。


    賢哥回手又把電話打給了邱剛。


    邱剛此時在桂林路,手頭有很多小偷,這幫人加起來得有一百來號。


    賢哥把事情跟邱剛一說,邱剛說道:“那你把照片送過來吧。”


    這邊打發人把照片給邱剛送過去,邱剛又立刻打給梁旭東。


    梁旭東也告訴杜老三以及所有在外麵的兄弟,讓他們留點神兒,留意一個十六七歲的大小子,長得挺精神,但智商隻有三四歲,跟傻子差不多。


    這事兒一說完,包括汽車廠的劉俊、沙老七、二林子、大偉、雙全、老歪,還有劉奎燕、紀偉等人,一頓電話全給通知過去了。可以說在整個長春的江湖,賢哥都給調動起來了,大家都開始幫著楊毅找他這個兒子。楊毅這兩天茶不思飯不想,對兒子那是太上心了。


    要知道,這兒子可是他的命啊。


    當年,楊毅要是一直混江湖的話,現在在吉林那肯定是一方霸主。


    就是因為有了兒子,他毅然金盆洗手,說:“我他媽不混了。”


    手底下原來那幫兄弟紛紛說道:“毅哥,那你不混了我們咋整啊?”


    楊毅堅定地說道:“不管你們說啥,我就老婆孩子熱炕頭了,別的啥都不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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