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大偉猛地一拽那大筐,眾人紛紛湊了過來。


    天龍、二弟、春明、老肥、陳海、大傻園子、小飛、大壯……這些人一個個氣勢洶洶,他們總共也就十二三個人,可各個都如同凶猛的東北虎一般。


    而在他們對麵,那些保安們沒有一個逃跑的。


    他們握緊了手中那破舊的膠皮棍,紛紛轉了起來。


    哪個男人沒有血性?這絕不是空話。


    他們有五十來個同事,如今已經有十來個被打跑了,還有十來個被打進了醫院。


    這幾天,他們可沒少被這幫流氓欺負。


    “小逼崽子,過來!”怒吼著衝了上去。


    那家夥如雨點般砸向對方,有的砸在對方後腰,有的砸在腿上。


    他們都憋著一股勁兒想要報仇。可俗話說得好,蛇無頭不行,沒人帶頭,這事兒還真不好辦。


    此時,這幫保安在一旁圍觀,他們心裏想著:這幫人到底行不行呢?隻見這十來個人就如同猛虎一般衝了進去,真可謂虎入狼群。


    且看天龍,他手中的鋼管猛地一抬,便開始上下翻飛。


    他可不是毫無章法地亂揮,而是上打下劈,左拐右磕,每一招都帶著套路。


    隻聽得“當”的一聲響,必有一人倒下。


    這會兒功夫,天龍一個人就已經打倒了四五個。


    二弟和春明的身手也絲毫不差。


    他們這夥人不僅勇猛,而且下手狠辣。


    對方有人提著鎬把子衝了過來,一鎬把子朝著春明的後肩膀子砸了下去。


    一般人被這掄起的鎬把子砸中,肯定得被磕倒。


    可春明卻猛地一回身,“我操!”他大罵一聲,手中的鋼管狠狠砸出。


    “啪嚓”一下,鋼管砸在對方腦瓜子上,發出“當”的一聲響,那小子瞬間腦袋一歪,身體像沒了骨頭似的往地上栽去,被打得直抽搐。


    春明緊接著抬起大皮鞋,照著對方臉上就是一頓暴踢,“你媽的,操!操!”他邊踢邊罵。


    再說陳海他們,那可都是久經沙場。


    他們從小就在打架中摸爬滾打,無論是單挑還是群毆,都打得有模有樣。


    尤其是大偉,那也是個狠角色。


    還有大傻園子、大壯、小飛他們,一個個都相當霸道。


    賢哥走在最前麵,手中提著一根粗鋼管,“你媽,操!”他罵著就衝了上去。


    賢哥本就是個車軸漢子,從小就在新民胡同混,十四五歲就開始打架。


    從大馬路一路打到七馬路,他的名聲可不是吹出來的。


    想當年,大誌、三成加上小賢,在整個南關區那可是無人不服。


    趙三兒、梁旭東這些半路出家的人可沒法比。


    就在這瞬間,這邊已經有三十來號人參與混戰,其中十來個已經被撂倒在地上,“哎呀,我操。”地上的人不斷呻吟著。


    此時,王海濤瞅準時機,從腰間猛地抽出槍刺,“唰”地一下拉開,就往前衝,嘴裏喊著:“躲開!來,起來。”巧的是,他正好與天龍對上了。


    天龍手中的鋼管有碗口粗細,中間是空心的。


    王海濤大罵著:“你媽的,操!”一槍刺朝著天龍猛刺過來。


    天龍可不是普通的混混,他身手十分了得。隻見槍刺襲來,他並沒有用鋼管去簡單格擋,比如“啪”地一下把槍刺擋飛。


    而是巧妙地將鋼管抬起,精準地對著槍刺的來勢,穩準狠地一迎。


    就像刀入鞘一般,“嘎巴”一聲,槍刺紮進了鋼管裏。


    天龍手腕一攥,用力一掰,“哎呀,我操!”王海濤的槍刺就被掙脫脫手了。


    天龍回手將鋼管一掉轉,“啪”地把槍刺拔了出來,緊接著“噗呲”一刀,這一刀就直接把王海濤給釘住了,“哢嚓”一聲。“哎呀,我操!”王海濤痛叫。


    天龍緊接著又是一記大力金剛腳,“當”地踹了出去。


    要知道,這幫練武之人都講究“手是兩扇門,全靠腳打人”。


    這一腳他可是運足了勁,隻聽“哢”的一聲,什麽意思呢?這一腳下去,王海濤胸前的肋骨至少得斷三根。


    王海濤整個人像個破布袋似的,“嗖”地飛出去四五米遠,“哢嚓”一聲砸在地上,頓時塵土飛揚。


    “哎呀,我咋的有點兒他媽上不來氣兒了啊。”王海濤被這一腳踹得喘不過氣來。


    陳海見狀,拿著鋼管喊道:“來,別動,都別動!”


    剩下還有七八個小弟沒倒下的,看到這情形,紛紛把手中的鎬把子、鋼管子、片柳子往地下一扔,“大哥,大哥”地叫著,把東西都扔了。


    這時,賢哥走了過來,他一眼就看出王海濤是帶頭的,便走上前說道:“這麽的,今天就不整你了,回去給你主子帶個話,告訴他,我東北來的,長春的,我叫孫世賢。你們不是愛玩陰的嗎?不想好好混社會嗎?我來教育教育你們,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麽他媽叫社會,滾犢子,聽沒聽見?趕緊滾!”


    王海濤嘴裏嘟囔著:“行行行,你他媽等著。”


    話剛說完,二弟在後麵把大皮鞋掄圓了,照著王海濤的臉“啪”地就是一腳,“當”地把他踢倒在地,罵道:“你媽的,讓你走,不是讓你在這嘰嘰歪歪的,你要是再敢嘴裏不幹不淨的,別說他媽打死你,聽沒聽見?”


    這一腳踢完後,王海濤愣是不敢吭聲。


    幾個小弟趕忙跑過來扶住他,“濤哥,濤哥!”他們攙扶著王海濤直奔醫院而去。


    到了醫院,這幫人可算是憋了一肚子火。


    尤其是他們背後的大哥——西安的黑道教父林國強。他是第一個趕到醫院的,緊接著,西安的一眾社會人物,如楊寶平、金子、劉向南、孫敬東等人也紛紛趕來。


    他們一到,就急忙詢問:“海濤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對方來了多少人,把你打成這樣?”


    王海濤有氣無力地回答:“哥,對方來了大概十來個人。”


    “十來個人?你帶了多少兄弟去?”


    “三十多個。


    可現在,醫院裏咱這麽多兄弟躺著呢。


    咱說走廊裏到處都是受傷的兄弟,一個個呲牙咧嘴的。有的骨頭被打折了,被鋼管砸在胳膊上,‘哢嚓’一下就骨折了。還有的腦袋上被打出一溜大血包,用手指輕輕一按,‘噗哧噗哧’地直冒血,那大夫看了都直搖頭。


    走廊裏充斥著兄弟們的痛叫聲,場麵一片淒慘。”


    林國強見狀,怒罵道:“行啊,敢找人來動我的人,這是哪來的?”


    “大哥,他們讓我給你帶個話,說是東北來的,長春的,叫孫世賢。”


    “我去,隔著兩千多公裏跑這兒來跟我林國強作對,可真夠牛逼的。要不是我下午有事,真想過去會會他們。”


    楊寶平一聽,立刻明白過來。跟著大哥混,這種時候就得表現。


    他上前說道:“強哥,對付這種小角色哪還用您親自出手?一會兒我帶兄弟過去。”


    林國強囑咐道:“寶平,你可別小瞧了這夥人。你們要是去了還折在那兒,可就丟了咱西安社會的臉,而且還打我的臉。我的臉代表著什麽,你們心裏應該清楚吧?要是惹得趙書記不高興,那可就麻煩了。明白嗎?”


    “明白,強哥,您放心。”


    楊寶平一聲呼喊,他手底下三十來號兄弟立刻集合起來。


    金子那邊也有二三十號人,再加上劉向南、孫敬東等人的手下,一下子就湊了一百多號人。


    他們準備的家夥也不少,五連子就有三十來把,算上鋼管、砍刀之類的,足有五十來把。


    眾人看著這些家夥,林國強說道:“這些家夥都帶上,到了那兒,如果真要幹起來,別怕事,放手去幹。趕緊去,把那些東北來的都給我撂倒,一個都別讓他們跑了。我倒要看看,這王嘯天有什麽能耐,還從東北調人來,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去吧,出了什麽事我給你們兜底。”


    話說完,楊寶平那是毫不猶豫,帶著一百多號兄弟,駕車直奔工地,準備大幹一場。


    再看賢哥這邊,工地裏,許宗濤的兄弟劉暢到了。


    其實,按常理來說,他們本應在兩個小時前就趕到的。可劉暢那輛車在半道上出了毛病,居然丟缸了,一會兒有油,一會兒沒油。


    車子開到祁縣一個地方,那裏有個修理鋪子,換了幾個墊嘴子後,車子才恢複正常。當時劉暢都想幹脆把車扔了去修,花錢另找輛車。


    可他身上還帶著用油布包著的家夥事兒,他很猶豫,萬一在路上被人劫走可就糟了。


    好在墊嘴子換好後,車子不再丟缸,這才馬不停蹄地朝西安趕來。


    雖說晚了兩個小時,但來得正是時候。


    劉暢一到就趕忙問:“賢哥,沒耽誤你們正事兒吧?”


    賢哥回道:“沒有,老弟,來的正好。”


    說話間,劉暢打開後備箱,把大油布包一解開,裏麵有五把五四手槍,其餘的全是清一色的七連子。


    這些七連子可是從家裏精心挑選出來的,一拿出來油光鋥亮,握在手裏還帶著槍油,拉動槍栓,“哢吧哢吧”直響,清脆得很。


    旁邊還有一個大袋子,裝的全是彈藥,“有這些,隻管幹就完事兒了。”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車輛一台接一台地駛來,動靜極大,車輪揚起陣陣塵土。


    在馬路上開快了倒沒什麽,可一進工地院子,這路都是沙石路,車子一跑,車輪就開始空轉,石子“叭叭”地往後直蹦。


    最前麵楊寶平的車很是氣派,一輛大奔開進來,車輪一甩,石子飛濺。


    後麵的車可就慘了,石子不斷打到擋風玻璃上,砸出一道道像螞蚱腿似的口子。


    有的車甚至不敢再跟著了,左拐右拐,車隊一下子就散開了。


    賢哥可不是一般人,他打仗經驗極其豐富。他眼睛一瞄,大致估算了一下,說道:“來了得有二十來台車,最少有一百來號人。”


    賢哥一招手,喊道:“拿家夥,進樓裏來。”眾人一聽,急忙拿起家夥,往樓裏跑去。


    為什麽要進樓裏呢?這道理很簡單,敵眾我寡的時候,必須得找個有利地形。


    賢哥這夥人裏,沒有一個是孬種。二弟、春明、喜子、天龍,還有大傻園子,以及大壯、小飛雖然稍遜一籌,但其餘的像陳海、大偉、海波等人,那都是打仗不要命的狠角色。


    可即便如此,這個時候也不是一味好勇鬥狠的時候,對方可是有一百多號人,五十多條槍,要是盲目衝出去,肯定得被撂倒在那兒。


    賢哥一擺手,喊道:“走走走,進來!”眾人迅速退到辦公樓裏麵。


    外麵頓時喧鬧起來,“你媽的,來來來,準備!”


    楊寶平、孫金東等人紛紛從車上下來,他們拿起家夥事兒,有的拿著短家夥,有的拿著長家夥,“嘎巴”一聲拉上槍栓,喊道:“走,進去!”眾人呼啦一下朝著辦公樓大門湧來。


    此時,賢哥他們也握緊了家夥事兒。


    辦公樓有兩個門,一個小門,一個正門。


    守在小門口的是陳海、大偉、老肥、小飛和大壯他們五個人。


    正門這邊則有賢哥,還有春明、海波、喜子、二弟、天龍以及大傻園子等六七個人,他們手裏掐著五四手槍和七連子,嚴陣以待。


    賢哥說道:“啥都不用說,他們進來就崩!”


    外麵的人一開始也不傻,沒幾個敢硬往裏衝的。


    但他們當中有個叫金子的,是個魯莽的家夥。


    他衝著楊寶平喊道:“平哥,直接進去唄!”楊寶平往前走了幾步,喊道:“東北來的叫孫誌賢的,不是挺牛的嗎?躲在樓裏幹啥?出來啊,咱比劃比劃?”


    賢哥在樓裏回應道:“我說哥們兒,你說的是人話嗎?我們十來個人出去跟你一百多人對打?你有本事就進來,我們在這兒等著你呢!你要是真牛,就進來,我給你磕頭都行,操你媽!”


    金子一聽這話就受不了了,罵道:“你媽的,操!二笨子,走,你們幾個跟我上!”


    說著,他手裏拿著五連子就衝了出去,身後跟著七八個人。


    他們一邊往門前衝,一邊開槍,“操操操”,火球子從槍口噴出,瞬間把玻璃門打得稀碎。


    這幾個人還采用交替射擊的方法,前麵三個人打完,後麵三個人趕緊補上,火力十分凶猛。


    要是一般的幫派,看到這架勢可能就被嚇住了,心想這西北狼可真夠狠的,敢對著屋裏這麽多人就往裏衝。


    然而,今天他們碰到的可不是一般人。


    這可是東北虎啊!賢哥打仗很有策略,他用眼色示意春明、海波、二弟他們。


    眼瞅著金子他們一露頭,二弟第一個衝了出來,大喊:“你媽的,操!”那氣勢絕對夠猛,完全沒有躲在後麵偷襲的意思,而是直接正麵迎敵。


    隻見金子剛衝進來時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狼狽地飛了出去,一個火球子伴隨著他從門裏嗖地飛了出來,“咕咚”一聲倒在地上,他大喊:“哎呀,我操!”後麵的幾個小弟還沒來得及反應去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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