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凡音!”東方辰言猛地睜開眼睛,“你再說一遍試試!”雪凡音自己都不知道怎麽過來的,回去了,他上哪去找她。


    東方辰言那響亮的聲音震得雪凡音立馬抬起頭,感受著他渾身散發的寒氣,還有那張冰冷麵孔與瞪著她的眼睛,身子一顫,“我,我……”雪凡音是很想有骨氣地再說一遍,可嘴巴不爭氣地結巴了。


    “反正我是畫不了,不是說寫字好的人,畫畫也不差,辰繁的字那麽飄逸,他的畫也一定很好,你陪我去找辰繁,我讓辰繁畫一副賠你就是了。”那話雪凡音是不敢講了,還是回到正題吧。


    東方辰言從椅子上起身,一步一步向雪凡音靠近,雪凡音一步一步往後退,直到她退無可退,身子貼著牆麵,東方辰言才停下腳步,“雪凡音,一有事你就想找四皇弟幫忙,你怎麽就沒想過我呢,難不成我樣樣比不上四皇弟?”雙手就撐在雪凡音腦袋旁的牆壁上,容不得她的眼睛躲開他。


    “不……是啊,那個……”雪凡音真希望地下有個洞,直接跳下去就行了,她第一直覺就是找辰繁,哪想過這些問題。


    “嗯?”東方辰言也是惡趣味,看著雪凡音著急的樣,反而更有了興趣。


    “東方辰言你饒了我吧!”雪凡音楚楚可憐地看著東方辰言,“我不該去找辰繁,如果我不找你陪我去找辰繁,就不會遇到宋夢琴,不遇到宋夢琴,就不會把你娘的畫像毀了,都是我的錯,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行嗎,要不我去求宋夢琴畫幅一模一樣的,這總行了吧?”要是再不行她真的要絕望了。


    東方辰言沒有回答雪凡音的問題,隻一雙眼睛盯著雪凡音,雪凡音明顯可以看到他眼中的怒火,眼不見為淨,幹脆閉上了眼睛,沒想到東方辰言的唇竟覆上了自己唇,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想說什麽,卻因東方辰言霸道的吻無法說出口,慢慢地,再次閉上了眼睛,感受著他的霸道,兩隻手竟不由自主地環上了他精碩的腰,對於雪凡音的主動東方辰言很是滿意,也摟著她細細的腰肢,將兩人貼得更近,這一吻便更深了。直到雪凡音快喘不過氣時,東方辰言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她的唇,手上使勁卻將來那個人拉得更近。


    雪凡音羞紅的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隻是空間有限,一低頭便貼著東方辰言的胸膛。


    “凡音,你記著,我母妃便是你母妃。”東方辰言磁性的聲音輕輕地在雪凡音耳邊響起,“畫毀了便毀了,我生氣的是,你寧願去求宋夢琴,也不願開口讓我幫你。”他一開始帶雪凡音來此畫畫是為了平息心中的火,哪知她越說反而讓他的火更大,隻能堵上她的小嘴了。


    “哦,母妃就母妃。”雪凡音心中暗想,果然討了媳婦忘了娘,居然說那畫像毀了就毀了。


    “還有呢?”避開他後麵的話,休想!


    “你會畫畫?”雪凡音認為東方辰言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不追究這事了,而且這畫他會畫,“對啊,你們都學過琴棋書畫的,怎麽可能不會,我真傻!”雪凡音忍不住吐槽自己,怎麽會問這麽白癡的問題。


    “過來,讓你看看母妃的畫像。”東方辰言鬆開扶在雪凡音腰上的手,從櫃子中拿出一個盒子,又從盒子中拿出一張畫,小心翼翼地在書桌上展開,“這是我畫的,與宋夢琴那張相比,如何?”那傲嬌的模樣,就等著雪凡音表揚了。


    雪凡音不負期望,對於東方辰言的畫給予高度肯定,“我以為宋夢琴畫得挺好了,一看你的才知道那根本不算什麽。”雪凡音的手本想摸摸這畫的,可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畫弄皺了,罪過就大了,於是剛伸出的手便收回了。


    “辰言,你……”你娘兩字都到嘴邊了,雪凡音還是硬生生地改了口,“母妃對於你一定很重要很重要,對嗎?”宋夢琴的畫隻畫出了形,東方辰言卻把神也畫了出來,這畫功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他的情。


    “當年父皇專寵母妃,卻因他的不信任,讓母妃日日站在含笑旁等著他駕臨,哪怕一眼,母妃也滿足了,可是他卻一直不願出現,即便見了麵,幾句話便將母妃打發了,我親眼看著母妃從滿含期望到漸漸失落,最後眼中鬱色逐濃,直至絕望,鬱鬱而終。”東方辰言看著畫中含笑的母妃,冷冷地講述著他看到的她心中的苦。


    “辰言……”雪凡音的手撫著他的背。


    “所以凡音,我不會讓你像母妃那樣。”凡音根本適應不了後宮那樣的生活,一個宋夢琴就可把她傷得體無完膚,何況再多幾人;母妃還會去找父皇,而他的凡音絕不會為了一個心中還有其他女人的男人低頭,甚至會避而不見;母妃是柔弱的,會讓父皇看到她的眼淚,凡音看起來無堅不摧,她的眼淚不會輕易落下,可心裏的傷卻很深。


    “快收好,我回去了。”她相信東方辰言,可是對於承諾,她已經不敢輕易應承了。


    “在府中悶了,想去辰繁那兒散散心?”東方辰言一邊收著畫,一邊問著欲出門的雪凡音,他沒忘記,雪凡音說來找他是為了陪她一同去辰繁那的。


    “悶倒還好,前幾日儲默說讓我把那曲子的詞也給他,我不是說讓辰繁寫好給他的嗎,今日便想找辰繁將這事解決了。”雪凡音的心思很細膩,別人的一句話他都會記心上。


    “虧得你惦記,隻怕他早在美人堆裏忘得一幹二淨了!”


    “怎麽有股酸味?”雪凡音的手往鼻子處扇了扇。


    “你告訴我,我寫好了命人給他送去。”開玩笑,讓儲默再見雪凡音,東方辰言心裏一百個不願意,而且雪凡音真的不長記性,剛與她說過,有事不要隻想辰繁,眼前這麽個大活人,還要辰繁替她執筆,敢情他的字有多拿不出手一下,私心地讓雪凡音見識見識他那一手好字,免得以後書畫之事隻想到辰繁。


    “我好像撿到寶,賺到了,辰言,你有什麽不會的?”東方辰言武能帶兵打仗,文能畫得一手好畫,要說藝術,吹簫弄笛不在話下,還有自帶的氣場,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生孩子。”東方辰言相當淡定地告訴雪凡音,還是很喜歡雪凡音這種崇拜的眼神的。


    “額……”與東方辰言在一起這麽久,她還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東方辰言的意思是想要孩子了嗎?忽然又想到上次太子與喬靜雨的話,“辰言,之前你與宋夢琴在一起也有一年吧,為什麽宋夢琴的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你是不是真有什麽問題啊?你應該也挺想有個孩子的吧?”


    “你很想宋夢琴的肚子有動靜嗎?從沒人敢與我講這些,凡音,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東方辰言笑意盈盈,頓時溫柔了那堅硬的線條,可雪凡音知道他這個笑容絕不是什麽好事。


    “不想,你就當我沒說。”這問的好像的確太直接了,不過出於關心,雪凡音還是不怕死地加了一句,“你要不找辰昕看看,也不丟什麽人。”


    “我好得很!”東方辰言深信,換個人在第一話還沒講完時,他就不會讓那人再有機會說話,可是雪凡音還真是不能那她怎麽樣,“凡音,你想不想知道你與宋夢琴為何至今沒有身孕?”東方辰言笑得邪魅,一臉深不可測。


    “你動了手腳?”會這麽問,一定是他自己搞得鬼。


    “聰明!”東方辰言給了雪凡音一個讚賞的眼神,“先去找四皇弟,回來再與你細說。”敢這麽說自己,非要吊吊她胃口不可。


    “你是不是給我吃了什麽終身不孕不育的東西啊?東方辰言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馬車上雪凡音的心一直不得安寧,不論她用什麽招數,東方辰言就是不願告訴她,隻能自己瞎猜了。


    “我對誰殘忍也不會對你殘忍。”東方辰言佩服雪凡音的被迫害妄想症,怎麽還會有人盼自己不好呢,雪凡音的腦子真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雪凡音與東方辰言倒是高高興興出門了,可苦了還在梨舞院等著她歸來的四個丫鬟,等了半天,晌午已過,還不見她回來,急得不行的四人大著膽子到東方辰言書房所在的院子門前,一打聽,才知兩人早已出門。


    “王爺可有不悅?”暮雨擔心小姐在王爺那受了什麽委屈,雖說似乎隻有小姐敢讓王爺有苦難言的份,可她還是放心不下。


    “王爺似乎心情不錯。”下人見王爺嘴角帶笑地離開時,心中還驚奇了一番,他們家王爺,別說笑了,平常一個好臉色也不一定會給。


    “那王妃呢?”依微晴推測,主子心情不錯,王妃估計不會有什麽事。


    “王妃是追著王爺出去的。”下人不知道那是因為雪凡音在東方辰言離開後,反應慢了一拍才追出來的。


    “這是什麽情況?”微雨不解,不是隻有王爺追著主子跑的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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