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月齡自然不能說,“怪醫去了東逸國,我與東方辰言說明一下他的身份,順便看看他有什麽目的。”怪醫屬於花家,對月家已是公開的秘密,用這個理由搪塞最好不過。


    “齡兒,東方辰言若護著雪凡音,他與我們終有一日會站在對立麵,大哥希望你想清楚。”並非他要阻止月齡,隻是月齡再與東方辰言攪和下去,最後受傷的一定是月齡。


    “大哥,雪凡音對我們沒有危險,而且我們與雪家無怨無仇的,為何非除她不可?”月齡尋思不明白,父親與大哥怎麽都是非除雪凡音不可的念頭,而且派出的人莫說東方辰言,連她也覺得太多了,總有種勢在必得的姿態。


    “我也不瞞你了……”


    出了月清光的府門,月齡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事,可為了東方辰言,錯了便錯了,哪怕再有一次機會她依舊會如此做,想到此,又坦然離去。


    東方辰言離開後,雪凡音百無聊賴,雖然很想出去逛逛,可東方辰言叮囑在前,為了不給他添麻煩,還是安安分分地呆在梨舞院,然後找來東方辰昕解解悶。


    東方辰言離開前亦對辰昕說過,沒事別離開昕王府,凡音有事會找他,如若因找不到他,凡音少一根頭發絲,就雙倍毀他的藥草,嚇得辰昕一邊埋怨一邊乖乖呆在府中,隨時等待雪凡音的召喚,這日剛好被他等到,以為雪凡音真怎麽著了,三步並作兩步,飛一般衝進梨舞院,“本王在,誰敢放肆!”人未到聲音已先一步傳到梨舞院中。


    然而東方辰昕看到了這樣一副畫麵,雪凡音麵前的桌子上堆滿了吃的,她手上正捧著一本話本,院內除了幾個下人也無旁人,辰昕生氣了,“雪凡音,你耍我玩呢!”


    雪凡音見辰昕急衝衝趕來,然後強裝鎮定,學著東方辰言的樣,笑得開心,“辰言說有事找你,有吃的我就想到你了,我好吧。”辰昕生氣絲毫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影響,“你學辰言的樣子還有幾分味道。”


    “你就笑吧,你下次沒事找我過來能不能讓你的人說清楚,我生怕自己遲了一步,你出什麽事?”拿雪凡音,東方辰昕發現,不光三皇兄沒辦法,他也沒辦法。


    “昕王爺,奴婢還未說完您就衝出去了,這可怪不得奴婢。”微晴隻說了“主子”兩個字,東方辰昕就激動地奪門而出,她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


    “要是真有事,我一定讓跑得快的去找你。”雪凡音也在一旁幫腔。


    “反正橫豎你們有理。”東方辰昕也不客氣,拿起桌上的東西就吃,吵不過總吃得過雪凡音,“凡音,有一點我得澄清,我不是學三皇兄,別人麵前我本來就這樣,很有威嚴吧!”說他與三皇兄有幾分像,是他現在為止從雪凡音嘴裏聽到最舒心得意的話。


    “我第一次見你與你現在完全是兩個樣。”如果不是在辰繁小屋的那段日子,雪凡音想,她與東方辰昕不會如此熟稔,恐怕現在更不會找他解悶,畢竟第一次見他,那愛搭不理的樣與東方辰言有一拚。


    “凡音,我對你一開始就很好,你差點從馬上摔死那次,我可是把我的寶貝送給你了。”東方辰昕是真不會講話,要是讓東方辰言聽到“死”這個字用在雪凡音身上,指不定削他一層皮。


    “你少邀功,分明是你送給辰言的,他當時便與我說了。”雪凡音記得那是東方辰言第一次給她上藥,怕也是他第一次給別人上藥吧,想著當時的場景就浮現在腦海中,雙手托腮,臉上滿是幸福。


    東方辰昕的手在雪凡音麵前一晃,“三皇兄騙你的,我告訴他,那是給你的。”辰昕默默決定,下次有什麽好東西一定要親自送到凡音手中,三皇兄會把他的功勞搶走的。


    雪凡音想了想,確實東方辰言騙她的可能性比較大,可是“不對呀,我當時又不認識你,你那麽好心送我藥幹嘛?”


    “那你謝我三皇兄吧,他怕你死,所以我把藥送你了。”東方辰昕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麽東西。


    雪凡音看著東方辰昕,直到將他看得不自在,才道:“辰昕,你比誰都看得明白,我第一次見到的與現在我麵前的,究竟哪個是真正的你?”


    “旁觀者清!”哪個都是他,哪個又都不是他,他最希望的是隨心而活,皇家最不能的就是這四個字,所以他選擇用這樣的方式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師父呢?”東方辰言說過有事可以找怪醫,那她得知道怪醫在哪兒,而且那怪老頭好像挺好玩的。


    “跟第一劍一起消失了。”自從師父見了第一劍,就把他拋棄了,除了偶爾回來住一晚,拐騙一些藥材,好像不太能見到他了,不過辰昕習慣了,要是他師父能一直呆在昕王府,他才要擔心。


    “他們什麽關係?”


    “天知道!”對於師父,東方辰昕知之甚少,“我隻知道我師父是怪醫,醫術第一,別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也不怕把自己賣了!”雪凡音算是知道了,東方辰昕是一個心比她還大的人,“對了,你與那個柳燕爾怎麽樣了?”


    “你閑的吧,她不見我我有什麽辦法,你就放心吧,三皇兄不會把她帶進府的。”少有的無奈浮現在東方辰昕眼中。


    “嗯……我是挺閑的。”雪凡音盡量用輕鬆的語氣與東方辰昕談著,“我當然不擔心辰言會把她帶進府,可你總不能就這麽被她吊著。”愛情對一個人的摧毀能力有多大,雪凡音親自體驗過,所以她不希望辰昕也掉入這個漩渦。


    “剛認識燕爾時,我以為她是三皇兄的,所以即便第一眼就對她有了好感,也不敢說什麽,可即便我隱瞞得再好,還是被三皇兄識破了,三皇兄不希望我與燕爾有過多糾葛,當然也告訴我,他對柳燕爾隻是逢場作戲,但我依舊不敢對她表明心跡,直至燕爾這次回皇城。”


    “逢場作戲?東方辰言的戲還真多,知道你喜歡還對柳燕爾下手,也不怕你有陰影。”雪凡音撇嘴。


    “我說這些不是讓你誤會三皇兄的,他跟燕爾真的沒什麽。”


    “孤男寡女那麽多年沒什麽,我還真信不了,假作真時真亦假!”東方辰言那些風流帳,雪凡音不是不在意,隻不過畢竟以前的事情,與他計較也無濟於事,所以一直沒說,今天遇到辰昕,正好吐個幹淨。


    “凡音,你藏得可真深,我以為你不在意這些呢?”東方辰昕的憂鬱一掃而空,有什麽比看雪凡音憋屈更有趣。


    “我是個正常的女的,別告訴辰言,他會擔心的。”吐槽歸吐槽,有些事情說過了也就過去了。


    “嘖嘖嘖,凡音啊,枉你這麽費煞苦心,這麽憋屈瞞著三皇兄,我要是告訴你,除了宋夢琴,三皇兄與其她人都是作假的,你會不會吐血?”看著雪凡音大張著嘴巴的吃驚表情,辰昕功德圓滿了。


    “你怎麽知道的?”


    “廢話,除了燕爾,那些都是他的手下,誰敢對他怎麽樣,至於燕爾,我想三皇兄對她心動過,所以不會讓燕爾沒名沒分就跟了他……”在雪凡音死死盯著的眼神下,東方辰昕聲音越來越小的,總算把話講完了,這次就等著三皇兄回來收拾他吧。


    “我想也是,否則能天天給人寫信,東方辰言可不像我這麽閑。”其實在是非與她講東方辰言與柳燕爾的事之時,雪凡音就隱隱感覺到,隻不過是非與東方辰言的否定,讓她不再糾結於此,而現在辰昕給了她確定的答案。


    “這我可沒說,凡音你可真是神通廣大,這都能查到。”這世上能查三皇兄的還沒幾人,沒想到凡音辦到了,“不對,是不是四皇兄與你講的?”這事知道的也沒幾人,這幾人中還會與凡音講這些的,除了四皇兄他想不到別人,有四皇兄在前他就不用怕了,擋箭牌有了。


    “是非說的,辰言應該也知道我知曉這些事情。”是非那張嘴恐怕早就把她自己賣了,“他們後來是怎麽沒戲的,因為月齡,還是因為我?”


    “都不是,他們相識不久,三皇兄便回來了,三皇兄從不相信巧合,加之後來柳燕爾看似無意地向三皇兄打探消息,便命人查了柳燕爾的底細與她有所聯係之人,才知她是大皇兄派到三皇兄身邊之人,這段一開始就充滿目的的情就此斬斷了,隻是那時三皇兄未曾與我們講罷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柳燕爾離開了太子,他們倆還有機會嗎,不管怎樣也算春心萌動過,沒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再在一起也算順理成章吧?”雪凡音用無所謂與八卦的語氣談論著讓她害怕的問題。


    “凡音,你別想這麽多,那都是以前的事,三皇兄現在滿心眼裏都是你,怎麽可能容得下另一個人。”如雪凡音所說,辰昕是一個看得很明白的人,“你不知道,三皇兄知道你失蹤後,不顧一切,快馬加鞭趕了回來,看到你昏迷,幾乎一步不離地守著你,湯藥都是三皇兄親自喂你喝下,還一個勁地問我你何時能醒來,我第一次見他如此為一個人緊張……”東方辰昕深知雪凡音的憂慮,也看出她強裝的無謂,自己闖的禍,總得自己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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