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門的曆史無需多說,這個源自清末明初的秘密組織,在近代一直都是致力於振興中華事業的。其最主要的分支致公堂,更是在近代革/命史上留下了濃濃的一筆。


    毫無疑問,洪門這個華人組織是分支頗多,且非常龐雜的一個組織,幾乎遍及海外各地,而致公堂所演變的致公d,也是中國八大民主d派之一。


    當然致公d並不代表洪門,它隻是洪門分支。至於司徒朗是什麽分支,淩正道並不清楚,不過毫無疑問,司徒朗這個商人,應該是主管洪門商業經濟的。


    雖然司徒朗自稱並不是洪門的人,可是毫無疑問,他在洪門的影響力還是非常大的。畢竟這年頭,有什麽都不如有錢好使,司徒朗就非常有錢。


    第二天臨近中午時,淩正道就跟著司徒朗,前往了位於金山市南區的洪門議事處,或許也可以叫堂口,或者分舵總舵什麽的。


    其實這地方也沒有一個準確的名字,就是一棟充滿中國風的古典建築。說起來,海外華僑遠比國內的人更加傳統化,一些老規矩也是保留至今。


    淩正道在來到這個議事處之前,對於傳說中洪門大佬們的形象也是不禁猜測了一番。


    畢竟不是街頭混混,肯定不是光膀子露紋身的。形象大約應該類似港台黑幫電影中的那樣,不苟言笑,不威自怒,西裝墨鏡,氣場十足。


    可是當淩正道真正見到了一屋子洪門大佬後,卻多少有些失望,一屋子人基本都是老頭,高低胖瘦各有不同,唯獨看不出什麽氣場,就是普通的退休老頭。


    值得注意的是,靠前首坐的一個老頭,一頭銀發,足近二十公分的胡須,身上是素白色蜈蚣扣的唐裝,看起來倒是頗有幾分藝術家模樣。


    司徒朗見淩正道打量那老頭,便輕聲說了一句:“他是洪門的首席長老張雷霆。”


    張雷霆?名字聽起來倒是有幾分氣勢,淩正道微微點了點頭,卻還是從司徒朗那平淡的話語中聽出,司徒朗似乎並不太喜歡張雷霆這個人。


    果然司徒朗一進門,雖然很是熱情地和一眾老頭打招呼,缺唯獨對主動示好的張雷霆不冷不熱的。


    至於淩正道,司徒朗好像並沒有要向別人介紹一番的意思,至於旁人也都沒有在意年紀輕輕的淩正道,或許都以為他隻是司徒朗的跟班。


    淩正道也是樂得清閑,索性就站在司徒朗的身後。


    偌大的一個廳堂,古色古香擺了兩排太師椅,一群老頭相互坐下,那感覺就如同回到了民國時期似的。


    司徒朗的位置還是很高的,這一點從他坐在右首位,與那個張雷霆持平而坐就看的出來。


    一群老頭說的一些日常瑣事,淩正道也插不上話,站在司徒朗身後也是頗有幾分無聊。


    直到右邊下首的一個老頭,憤憤地說了一句:“姓嶽的那小子也太張狂了,讓我們在這裏幹等他,一點兒規矩都沒有!”


    這老頭一開口就如捅了馬蜂窩似的,原本還扯閑片兒的一眾老頭,也跟著各種指責那姓嶽的小子,唯獨那位藝術範十足的張雷霆,卻對此無動於衷。


    就在淩正道覺得一眾老頭有些聒噪時,一個聲音從廳外傳了進來。


    “諸位叔叔伯父,怎麽說也是長輩,對我有意見可以當麵說,何必又在背後說我壞話,實在是有失身份了!”


    充滿挑釁味道的語氣,讓淩正道忍不住向門口處看去,便看到一個年紀與自己相仿的男子走了進來。


    這男子的身材不錯,足足比淩正道高了半頭,長的也是儀表堂堂,隻是身上那件繡花紅西裝,看起來讓人覺得有些輕浮,臉上也是帶著幾分狂傲之色。


    人與人之間其實是由排斥感的,比如淩正道,看到這走進來的男子,心裏就不由生出幾分厭惡感。


    “老子還用的著背後說你壞話嗎?我當麵照樣說你!”之前最先抱怨的老頭,脾氣看起來也是挺爆的,對那男子的態度依舊很是不屑。


    男子卻是不怒反笑,也同樣是不屑地看向那老頭,“劉叔你老了,就不要總是生氣,氣大傷身,萬一你要是突然暴斃,我們洪門可就又少一位管事的老人。”


    “沒大沒小,一點規矩都不懂!”男子這番話似乎是激起眾怒,一眾老頭也是紛紛對其高聲指責。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們張口閉口就規矩,早晚死在規矩上!”男子的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語氣中竟還帶著幾分威脅的味道。


    淩正道不由再次看向那男子,這會兒也是越發覺得這男子囂張了,不僅是囂張,是一點基本的禮貌都沒有!


    男子似乎注意到了淩正道在看自己,視線也是隨之落在了淩正道這邊,不過他好像注意的並不是淩正道而是司徒朗。


    “司徒伯父竟然也來了,這還真是難得一見。”


    “怎麽你嶽陽就這麽不想見我?”司徒朗冷聲回了一句。


    這男子的名字叫嶽陽?名字倒是挺不錯,可惜人似乎對不起這麽好的名字。


    麵對司徒朗的冷言冷語,滿臉狂傲之色的嶽陽,很是誇張地大笑起來。


    “司徒伯父是洪門的財神爺,我怎麽可能會不想見?說真的,如果這次您不來,我也會親自上門拜訪的,畢竟你已經退出洪門,一些事情也該放下了。”


    如果讓淩正道評價眼前的嶽陽,那就是“蹦的歡死的快”,司徒老頭有那麽好欺負嗎?


    “這還有坐到龍頭的位子上,就急著要從我手裏奪權了嗎?”司徒朗這會兒的態度卻很平和,完全沒有之前痛罵淩正道時的那暴脾氣。


    “司徒伯父這麽說,真的讓我覺得很委屈,這些年洪門的生意讓你搞得越來越差,完全沒有了洪門應有的樣子,您老還不退休還等什麽?”


    “嶽陽,你竟然敢這樣對司徒先生說話!”


    旁邊的幾個老頭見嶽陽出言不遜,也都不由憤然起身,由此倒也能看出司徒朗在眾人眼裏的威信,而嶽陽似乎也是因此惹來眾怒。


    不過麵對眾人指責,嶽陽卻還是那副囂張模樣,似乎在座的人都入不得他的眼。


    “小陽,對待長輩不能如此無禮。”始終都沒有說話的張雷霆,在這時候說了這麽一句彰顯自己身份的話。


    鼻孔朝天的嶽陽見張雷霆說話了,卻是很給麵子地點了點頭,“張叔,你也看到了並不是我無禮,而是洪門現在有些人就是倚老賣老。”


    “話不能這麽說,長輩永遠都是長輩,你是洪門龍頭,自然更是要起到表率作用……”


    演戲呢?這一唱一和的讓淩正道看的都覺得有些惡心。


    “洪門龍頭,這件事我同意了嗎?”不等張雷霆的話說完,司徒朗就跟著來了這麽一句。


    張雷霆一臉和氣地看向司徒朗,“司徒兄,我們洪門中現在也是人才凋零,除了小陽其他年輕人也是難當重任,總不能繼續讓你我繼續執掌管理吧?”


    “難當重任?我身後的小子就比這目無尊長的畜牲強!”


    淩正道並沒有太留意司徒朗和張雷霆說的什麽,直到他看到一雙雙眼睛,都齊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才突然感覺有些不對了。


    “嗬嗬~司徒伯父,你這未免也太牽強了吧,隨便找個跟班就要做洪門的龍頭?”


    嶽陽看了一眼司徒朗身後,神色有些迷茫的淩正道,隨之就笑了起來。而後又用一種威脅的口吻對淩正道說:“小子,你要知道洪門龍頭的位置不是誰都能坐的。”


    “我說他能坐就能坐,我司徒朗雖然已經不在洪門,可是我自認為我說話還是有用的。”


    司徒老頭是什麽意思?淩正道越聽越覺得不太對勁,這老頭不會是讓自己做這什麽龍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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