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你確定你沒搞錯嗎,夫子竟然把自己的兒子教成了殺人惡魔。


    他連自己的兒子都教不好,又怎麽配為人師?”


    “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能教出這種兒子的人,必然也不是什麽好人,你趕緊回去問問你家孩子,看他在學校有沒有被夫子體罰過。”


    “聽你這麽一說,仔細想想還真是。


    最近這段時間,我家兒子明顯話少了許多。


    哦,對了,受傷那個孩子也是跟我兒子一個班的,之前我送我兒子去教室時,看見過他。”


    “那你更得回去問問了。”


    “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去。”


    “不用回去了,看,前頭在哭的那個,不正是你家娃嗎?”


    隻見人群中,四五個三四歲大的孩子,正一邊哭,一邊往這邊跑,還頻頻驚恐的往後瞅,就好像後頭有什麽吃人的怪物在追著他們。


    “怎麽了,怎麽了,你們哭什麽?”


    婦人將自家孩子摟在懷裏,關切的問道。


    “嗚嗚嗚....,娘,王曉光被打死了,王曉光被他們打死了!”


    孩子們湊上去看熱鬧,卻發現躺在擔架上的血人是自己班的王曉光。


    這一發現讓他們萬分恐懼。


    淩飛他們竟然把他打死了,那下一個是不是輪到自己了。


    一想到淩夫子那根長長的銀針,和淩飛的霸淩,他們便再也忍不住,驚恐的大哭起來。


    “王曉光是誰,誰把他打死了?”


    婦人不知道孩子口中提到的王曉光是誰,聽到他們說他被打死了,她語氣中也多了幾分焦急。


    街坊:“王曉光就是鄧老婆子的孫子,小名叫虎子。”


    婦人:“哦,原來是他啊,他是同誰打架打成這樣的嗎?”


    孩子:“不是的,不是打架,他是被他們打死的。


    嗚嗚嗚,娘,我不想死。


    我不想去讀書了,你幫我去學校退學吧。


    嗚嗚嗚......,太可怕了,我好怕!”


    婦人從他的話語中察覺出不對勁,忙詢問道:“怎麽回事兒子,難道他們也欺負過你嗎?”


    隻見他孩子抽噎著伸出自己的小手,十根小手腫的像蘿卜。


    每根手指上都有幾個針孔。


    婦人見狀,猛地抓住他的手,看清楚手指上的傷後,頓時氣得渾身顫抖,整個人搖搖欲墜。


    “是誰幹的,兒子,你快跟娘說,到底是誰幹的,娘去剁了他!”


    那孩子聞言,長時間壓抑在心中的委屈瞬間便崩塌了,他趴在他娘懷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抓過另外幾個在哭的孩子,捧著他們的小手,挨個檢查了一遍。


    無一例外,全都有針孔。


    他們又掀起孩子們的衣服檢查,隻見白嫩的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觸目驚心。


    “天殺的,我家寶兒從小到大,我連句重話都沒說過他一句,他們竟然這般虐待他。


    十指連心啊,天老爺,他們是怎麽狠得下心去紮孩子的手指的。”


    婦人緊緊的摟著自己的孩子,癱在地上哭天搶地:“難怪,難怪他最近都不讓我給他洗澡洗腳,我還當是他長大了,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了。


    我還不止一次的說他們夫子教導有方,原來竟是被威脅了,不讓我知道嗎?”


    圍觀的人群中,大部分都有孩子在學校讀書,親眼看到幾個孩子的慘狀後,紛紛歇了看熱鬧的心,回家找自己的孩子去了。


    “不行,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我捧在手心的孩子,送去學校讀書,卻慘遭毒手。


    這氣我咽不下去,我要去學校為我兒討回公道。”


    “沒錯,誰家孩子不是父母的心頭肉,他們憑什麽虐待我們的孩子,咱們做父母的必須去學校為孩子們討回公道。”


    “走,給孩子們討回公道。”


    沒過多久,那些回家尋孩子的家長紛紛去而複返。


    最終查出,隻有宙字一班的孩子身上出現了傷口。


    其它班級的孩子沒有發現。


    憤怒的家長們,將學校門口圍得的水泄不通。


    此時醫館內也同樣氣氛緊張。


    鄧老婆子醒過來後,死死的扒在床邊,不讓人觸碰虎子。


    程星晚無奈隻能給她下了點藥,讓她睡過去。


    至於淩飛三人,則被押著跪在醫館門口。


    王大夫和程老四,抬著虎子進入了裏麵的手術室,程星晚也跟了進去,將門從裏麵反鎖,禁止外人進入。


    擔架上的虎子吊著一口氣,隨時都可能停止呼吸。


    三人換上幹淨的白大褂。


    王大夫和程老四兩人默契配合,將虎子的衣服用剪子剪開後,則開始幫他清理那些傷口上的泥土和血汙。


    程星晚則專心致誌的在他身上穿針引線,盡量將傷口縫合到完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虎子就像一隻支離破碎的破布娃娃,在程星晚的巧手縫合下,開始慢慢呈現出他原本的樣子。


    身上的傷縫好了,接下來輪到難度最高的臉上了。


    整張臉已經被打的麵目全非,鼻梁骨,顴骨都斷了。


    這些還不是最棘手的,最讓她難過的是。


    他的左眼眼球被打的從眼眶裏翻出來了,已經壞死了,就算強行塞回去,也於事無補。


    甚至可能因此引發二次感染,而丟了性命。


    最好的治療方法是把左眼球摘除。


    但她沒有權力決定這麽做,必須征求家屬的同意。


    ”四叔,你去看看虎子的娘有沒有到了,若來了,便讓她進來。“


    摘除眼球這種事太過於駭人聽聞,為避免後麵產生糾紛,最好是讓邱氏本人親眼看到虎子的情況,再決定。


    程老四點了點頭後,轉身出了手術室。


    很快,他便帶著全副武裝,隻露出一雙眼睛的邱氏進來了。


    當邱氏親眼看到打滿補丁的兒子了無聲息的躺在手術床上時,她傷心欲絕的張了張大了嘴巴。


    卻久久都不能發出聲音,錐心刺骨的悲傷席卷而來。


    她顫抖著雙手,想要去觸碰他,卻被程老四攔住了。


    ”邱嫂子,現在還不是悲傷的時候,我們正在盡全力同死神搶虎子。


    時間不等人,眼下最主要的是,虎子的左眼已經完全被打壞了,如果摘除眼球,尚有百分之二十的存活可能。


    如果不摘除,活下來的機率不超過百分之一,並且,即使把眼球塞回去,他的左眼也永遠看不見了。


    邱氏聞言,猛地看向虎子的頭,當看到那腫脹破爛已經看不出樣貌的臉時,她頓時心痛的渾身戰栗,隻覺天旋地轉,搖搖欲墜。


    但理智卻讓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保持清醒。


    她的兒子還需要她,她要堅強,不能不負責任的暈過去。


    良久,大概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她終於做了決定。


    隻見她張了張嘴巴,卻吐不出一個字。


    她竟悲傷到了失語的地步。


    “邱嫂子,這樣,你如果同意摘除眼球,便點頭,不容易便搖頭。”


    在三人的注視下,邱氏緩緩的點了點頭。


    程星晚鬆了一口氣,衝程老四使了個眼色。


    程老四會意,拿出方才擬好的手術風險告知書,讓邱氏簽字按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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