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們一退,王家那些親戚也不敢造次了。


    士子們不是傻白甜看得出這趙小四有點能耐,他們也不是沒長眼睛咋可能看不出這廝的確有點能耐?


    “四殿下,這是王家的家事,你舅舅……是吧?”有老者湊到跟前擠眉弄眼。


    趙德芳奇道:“有什麽話不能直說你衝我眨眼幹什麽?”


    跟來的呼延讚提醒道:“或許有什麽要緊事。”


    “那就借一步說話,走,我帶你們去個地方。”趙德芳和藹可親。


    長者們不敢跟去,隻好公然道:“先皇後恩澤,自該王家消受,如今王氏既有旁門,何須一介婦人承擔?”


    “嗯,你們是旁門,你知道這個就好。”趙德芳請教,“我娘留下的恩澤,要給誰,我說了算不算?”


    那自然是算的。


    “那就行了,我放著自己的舅母不給,我給你們?”趙德芳揮揮手,“速去,別再來討打,我雖小,但是給你們定一個滋擾皇親的罪名還是能辦得到的。此外,我那舅舅,王繼勳,那不是個好人,但他有子嗣,就算他被砍頭了,國家沒有削除王家的皇親身份,他兒子就有第一繼承權繼承王家的爵位以及一切,哪用別人來伸手?”


    長者們一時無言,這是四皇子的話也是皇帝的話。


    畢竟這就是禮法。


    可你總不能讓我們什麽都得不到吧?


    “我與曦曦在宮中多年,自先皇後離去,我似乎並未接到過爾等請見的書信,也未見爾等探望,何故?”趙德芳斥責,“無利可圖,則遠遠避開;有利可圖,立馬一擁而上,王家也不算破落門第,怎地有這麽一群不知廉恥的東西?爾既不認這門親戚,親戚給好處,爾等一文也別想要。即日起,這些人若到這裏來鬧騰,可報官,也可叫大內來人,打斷他們的腿。”


    隨行而來的鐵甲軍當即奉命,有人按著劍柄便要下手。


    陳氏一驚,連忙要來求情。


    “此乃家法,這裏還有個國法說頭,”趙德芳質問,“爵位給誰,那是誰說了算的?我爹!他是誰?大宋天子,開國皇帝,將來廟號要稱為太祖的人物,你等雖為我娘親戚,然也該先講禮法,再敘人情。爾等上門強求,是我爹拿不動盤龍棍,還是我趙德芳提不起鋼刀,要爾等做主爵位祿料該給誰家?”


    陳氏立馬閉嘴不說。


    這可牽扯到皇帝與皇嫡子的權威性,她人不傻怎麽會出頭給那幫人說情。


    長者們瑟瑟發抖,人家擺出皇帝跟你講道理。


    這你還敢講道理?


    他們是貴勳,若是士子倒還可以強項一下。


    “速去,這裏往後不要來了,我娘沒在,我說了還是有一些用的,這待遇,你們別想得到,也別想讓我舅家的家屬不要得到,若不服,說個地方,文工武鬥你們選擇,誰不去誰孫子。”趙德芳桌子拍的砰砰響。


    王氏一門敢怒不敢言。


    於是一起出門,才走不願,長者們回頭罵道:“此處不予我,我自去彼處。”


    隻不過,該去找誰他們有些含糊。


    “莫如去請教下賀令圖?”有人提醒道。


    長者們大讚:“此言是也!”


    賀令圖是孝章皇後的侄子,他都能去找晉王求門路,我們為什麽不能?


    他們當然能。


    隻不過,趙三這時候可不會往皇帝的心窩裏紮刀。


    趙德芳知道趙光義不會收留王家那些人,他們要的不多,但都超過了他們的本分,誰收留了他們誰就是大傻子!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還真就有人收留了那幫人。


    誰?


    四叔趙廷美啊。


    “夫人,大王命小人來報,言道,王家那些人忒不成器,不可予以理睬。”趙德芳陪著越國夫人,到魏王府門口的時候趙光義派人來送信,來人低著頭說道,“而若下次見了四大王家的夫人,大王之意夫人當訓誡她幾聲,免得連人都不要做了,竟收留被侄子驅逐出去的下作人等。”


    趙德芳聽得明白,這是趙光義的態度。


    “四弟收留了那幫人?”越國夫人挑起車簾驚訝至極。


    趙老四怎麽那麽愚蠢,這個時候……


    哦,他素來跋扈。


    “算了,由得他們去吧。”越國夫人招手示意,“四哥兒過來,扶我一下。”


    趙德芳跳下小馬背,卻先繞著車子轉了一圈。


    “你看什麽?”越國夫人本要借此機會表達與趙小四同進同退——隻在對待先皇後娘家諸人的事情上——沒想到這人居然跑到車後去看,她就覺著這小子又在打什麽賺錢的主意。


    她何等聰明,仔細一想便明白了。


    “你要改進車子麽?”越國夫人跳下車,她也是身手敏捷的將門之女啊。


    趙德芳眼睛一眯。


    “小小年紀,學恁多狡詐伎倆。”越國夫人又一個腦瓜崩,她沒有子女,對待家裏的孩子唯恐那裏有不妥讓人詆毀兩家,倒是與趙小四混熟了,現在經常不由自主地一個腦瓜崩扔去。


    趙德芳撓撓頭:“我琢磨了一下,似乎變向軸並不難搞定啊。”


    那又是什麽?


    “回頭我琢磨出來,弄幾輛車子你們先用著,好的話咱倆合夥做生意,”趙德芳笑道,“我估計,達官貴人買車的挺多,咱們先承包一家車行……”


    “也好。”越國夫人毫不猶豫。


    賺錢為什麽不能做?


    這倒出乎趙德芳的預料,他原當這美婦人不會那麽輕易同意呢。


    “走吧,先去看棉花,”越國夫人奇怪地瞧了瞧麵色古怪的家門將,她是魏王府的小娘子,這些人不可能不認識她,可是為什麽他們隻是站在門口,居然不下來迎接?於是道,“懶得理他們,咱們直奔庫房去。”


    趙德芳有些遲疑,他得先去拜訪威望符彥卿才是。


    “回頭去,我瞧瞧你有什麽好主意,真弱要能讓天下窮人都穿上棉衣,那誰也搶不過你了。”越國夫人快人快語。


    這是實話,但也不是實話。


    有她的參與,趙德芳無法獨立拿下那麽大的功勞。


    豈不知趙德芳打的也是這個主意。


    與趙光義的競爭,除非這家夥跑前線去浪,被契丹人給打死了,否則奪嫡之爭就隻能在平和的環境中長期的較量,前提是太祖身體健康。


    故此,如今讓出一部分利益,甚至是滔天的功勞,這反倒對推動棉花種植業很有好處,他還得琢磨怎麽把趙廷美拉進來。


    人一多,分的功勞多了,他和趙小二也就越安全。


    至於儲君那個位置,有猛爹安排著,咱還怕誰來競爭?


    可他第二個沒想到,猛爹居然在魏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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