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相夷起來之後依然去練武場轉了轉,又去百川院看看,然後去找方多病安排他照顧好四顧門,自己出去兩三天。


    然後他回到自己的院落,和笛飛聲一起下山去了。


    剛走出山門,他便說:“想吃糖了。”


    笛飛聲便說“那我們去念洲城買吧,順便逛逛,好久沒去了。還有那個雪水雲綠,也再買點,金鴛盟裏不多了。咱們下棋時喝。


    兩人就施展輕功,一路來到念洲城。


    走到那個茶館,笛飛聲打趣他“李門主,要不要進去喝一杯?那個紫玉老板娘的紫玉茶還等著你呢,肯定是免費送,喝多少都免費。”


    李相夷指著他,“阿飛啊阿飛,你是不是想我的含光了?”


    笛飛聲便不再說話。


    二人走到賣糖的那個店鋪,每樣都挑了些,又買了一大包。“這糖,以後要少吃,吃多了對牙不好。你記得吃過漱口了嗎?”


    “當然。”他的牙齒整齊又潔白,配上他的一笑,笛飛聲便愣住了。天下怎麽能有這麽好看的人?莫非他真的是神仙下凡?


    “看什麽呢?走啊。”


    兩人又去買了些雪水雲綠,笛飛聲說“咱們今晚不在這裏吃飯了,這裏沒有銜淚,也沒有荷願,我們回金鴛盟去吃飯。我還想陪你再醉一次。你醉起來真美。”


    李相夷示意他是在大街上,讓他說話注意點。


    兩人買好了東西,就回了金鴛盟,正趕上吃晚飯。


    無顏看到二人回來,趕緊去廚房安排飯菜,又去拿了銜淚。


    飯菜端上了,笛飛聲為李相夷倒上銜淚,李相夷說“拿錯了,今天應該喝荷願。”


    笛飛聲便喚流雲去換荷願。


    李相夷也不願用杯子喝酒,他要用酒葫蘆。笛飛聲便給他拿了酒葫蘆。於是他便開始了無拘無束的喝酒。他仰起頭,白皙的脖頸形成優美的弧線,他閉著眼睛,品嚐著芬芳的美酒。


    兩人吃著喝著,不覺已到夜晚。


    李相夷站起來去把書桌的燭台點上。他一身淡藍色衣衫,幹淨而又文雅。


    “笛盟主,吃好了嗎?我們下盤棋吧。”


    在他們下棋時,流雲進來把餐桌收拾幹淨。並給他們泡好雪水雲綠。笛飛聲吩咐他不喊他就不要進來。


    下了一盤已經是亥時了。


    笛飛聲示意李相夷該休息了,可李相夷好像沒有看到,說再繼續下一盤。笛飛聲隻好再陪他下了一盤。誰知,他還要下第三盤、第四盤……


    笛飛聲實在不想下了,他在他耳邊說“該睡覺了。”


    可他微微蹙眉,不願回答。


    “怎麽了?”


    “疼。”


    看到那張床,他就想起了疼。千方百計不想去睡覺。


    笛飛聲把他拉過來,坐在床上。他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麽,他便不再抗拒,認命地躺在床上。


    笛飛聲把簾帳放下,躺在了他身邊。然後,緊緊地抱住了他……


    笛飛聲醒來的時候,李相夷睡得正香。他白皙的胳膊露在錦緞被子外麵,瀑布般的頭發傾瀉在床上,他的絕世容顏讓人驚豔。


    見笛飛聲翻身,李相夷嘴裏喃喃著“阿飛,喝水。”


    笛飛聲吻了下他的額頭,起身給他倒水。李相夷喝了水,也醒了。就拉著笛飛聲再躺下。


    “相夷,我盼這樣的日子,盼了好久。”


    李相夷睜開清澈的美目,“那就如你所願。”


    “幸虧……”他停了停,看了看他,“幸虧你想開了,要不我們估計得耽誤到七老八十了。”他又說:“太幸福,我都不敢相信,真怕醒來是一場夢”


    “你怎麽又患得患失了?”


    “太美了,不真實。”


    “有什麽不真實,我又不會跑。”


    “你以前跑過,害我找了好久。”


    “那是以前……”


    李相夷性格溫和從容,很少發脾氣,很會為別人著想,樣子又好看,笛飛聲著實喜歡他得很,像珍寶一樣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飛了。


    “你說你怎麽哪哪都好,沒有毛病呢?”


    “那是因為你是笛飛聲。當然看李相夷哪哪都好。”


    他枕在笛飛聲的胳膊上,說“一會兒我們去東海看看我們的小樓吧,順便打掃打掃,小菜園怕是不能有了,實在沒有時間去種菜了。然後我們再去海邊比試比試刀劍如何?這段時間沒有用含光了,手都生疏了。再有,你今天得陪我多下幾盤棋,昨天都沒有過癮,好久沒有下棋了。”


    笛飛聲閉著眼睛,聽他說著,“好,都依你。你說如何便如何。”


    “就是那個正在寫著的規劃被你這麽一攪和,又得放幾天了。到時再寫不知腦子裏想好的還記不記得住。”


    “你冰雪聰明,還會有你記不住的事情?”


    兩人沐浴更衣。


    “咱倆今天穿一樣顏色的衣服吧。我們都穿藍色吧。”李相夷說,“你就穿櫃子裏去年過年時做的那件藍色的,再把我那件藍色的也拿過來。我裏麵要穿淺藍的。”


    笛飛聲打開衣櫃,找好兩人衣服,兩人換上。


    李相夷坐在鏡子前,拿起梳子梳頭,他的頭發烏黑亮澤,水潤順滑,估計是很愛自己的頭發,經常洗頭。


    笛飛聲站在他後麵,給他梳頭。梳了一個他平時喜歡的發髻,又打開桌子上的小盒子,從那十幾個簪子裏麵挑了一個藍色的配他今天的衣服,然後李相夷站起來,幹幹淨淨,清清爽爽。


    李相夷衝笛飛聲伸出手,狡黠一笑。


    笛飛聲伸出手,打開,往他手上一蓋,一顆糖放在他的手中。


    他拿過昨天的空酒葫蘆,灌上水,係在腰間,回頭吃過糖漱口。“多拿幾顆啊。”他回頭對笛飛聲說。


    他把糖放在嘴裏。吃著就往外走。笛飛聲也慢慢在後麵跟著。


    他們來到了小漁村的小樓,這裏並沒有想象中的灰塵,笛飛聲、方多病、李相夷他們三個都不約而同地來打掃。兩人進屋打開窗戶通通風,進進陽光。看到這裏的一磚一瓦,一桌一凳,一草一木,都是那麽的熟悉。他們在這裏住了三年,最難忘的三年。找他,毒發、解毒,含光、阿娩。


    兩人走出院子,來到東海邊上,海風吹得兩人藍色衣衫翩翩。


    沙灘上,海風呼嘯,海浪翻滾。海風輕拂,海浪輕拍。兩人手持刀劍,挺拔俊秀,氣宇軒昂。


    他們彼此對視,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刀劍瞬間相交,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在這海浪聲的映襯下,刀劍碰撞的聲音顯得更加激昂。海風將兩人的發絲吹得隨風飄動,他們的眼神堅定,每一次出手都充滿了專注和力量, 刀光劍影中,兩人的身影交織在一起,都是藍色衣衫,分不清誰是誰,快速的分寸之間,充滿了緊張和激烈。他們的刀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華麗的弧線,每一次碰撞都讓人心神震動。


    刀的光芒閃爍,劍的劍氣縱橫。刀劍的揮舞都帶著一股淩厲的氣息。


    最後,在一陣劇烈的刀劍碰撞聲中,他們同時停下了動作。他們相互凝視著,依然是笛飛聲的刀離李相夷的身體還有半尺的時候,李相夷的劍已經抵在了笛飛聲的脖頸。


    再打還是這樣。勝負已分。


    “應該讓你四顧門的弟子來觀摩,這不比你開什麽武學傳授課來的直接?”


    “那改天就請你來四顧門我們再比試一次。來一場現場教學。”


    “今晚住在這裏吧。”兩人回到小院,打了半天覺得肚子餓了,就在廚房裏找吃的,李相夷找到了半袋麵粉,笛飛聲在菜園裏扒出幾個土豆,幾個蘿卜。還好劈好的柴整齊地堆放在院角,生火是不成問題的。


    兩人望著四個土豆,五個蘿卜,半袋麵粉,心想,這怎麽吃?


    “要不我們還是出去鎮上吃吧。或者我出去買,你在這裏等著。”


    李相夷阻止他,“別忙,我有辦法了。我們做餅吃吧。”


    柴米油鹽都是有的,這就好辦多了。


    笛飛聲洗蘿卜土豆切蘿卜土豆


    把切好的蘿卜土豆放在盆子裏,撒上鹽,撒上麵粉,攪拌均勻。


    火生好了,在鍋裏倒上油,將拌好的土豆紅蘿卜絲先倒入一部分,攤平後香煎。煎至兩麵金黃,出鍋,就好了。


    一盆麵分四次煎好,再切成一塊一塊的,就可以吃了。


    吃起來口感還不錯,香香的鹹鹹的。


    兩人湊合著吃了飯。刷好碗筷,又燒了水,放在暖壺裏。


    “笛盟主,我們開始下棋吧,今天你得陪我下十盤。”


    “十盤?你說的真的?”


    “真的。”


    然後笛飛聲直接走到臥室裏,躺在了床上。


    李相夷去拉他,“怎麽回事?”


    “剛才和你打一架,太累了,我得睡覺了。哎,對了,你睡覺時別忘了鎖門啊。還有等會給我泡個茶喝。”


    他打個嗬欠就閉上了眼睛。


    “幹什麽,耍賴。”李相夷坐在床邊。


    “說好的陪我多下幾盤。十盤就嚇住你了?”


    笛飛聲一把把他拉過來,他也倒在了床上,兩人四目相對,笛飛聲正要低下頭,這時聽到院門響了一下。


    笛飛聲拉住李相夷的手,李相夷說“別動,有人!”


    他們還沒來的及坐起來,一個人已經走進了屋裏。


    “誒,你們怎麽在這裏?”那人奇怪地問。兩人趕緊坐起來,一看,果然是方多病。


    “你們,幹什麽呢?”


    “嗯,方小寶,你怎麽來了?”李相夷問。


    “我吃過晚飯,沒有事情,就來這裏看看。”


    “你和笛盟主為什麽躺在床上?”方多病皺著眉,聲音很不好聽。


    “哦,小寶,是這樣的,笛盟主呢,下棋耍賴,躺在床上不肯起,我來拉他。”


    方多病看了看他倆,“你們今晚住在這?”


    李相夷說“是的。”


    方多病去書房看了看圍棋,幹幹淨淨,沒有一顆棋子。他又去廚房看了看,鍋碗都刷的幹幹淨淨,還有幾塊沒有吃完的餅,壺裏也有剛倒進去的熱茶。


    “既然你們今晚住在這裏,我也住在這。”說完,他上二樓去了。


    “這小子,真能搗亂。”笛飛聲坐起來,“走吧,我陪你去下棋。”


    兩人來到書房,下了兩盤棋。這時隻聽樓上門打開,方小寶喊著“笛飛聲,你在下麵幹什麽呢?你怎麽不上來睡覺?”


    “管的真寬,我真想揍他!”笛飛聲氣得咬牙。


    “阿飛,你上去睡覺吧,小寶心很細,剛才他還特意來看看棋盤,上麵一個子也沒有。估計他已經生疑了。”


    “你這小徒弟真麻煩。虧你天天哄著他。不如把他攆走。”


    笛飛聲不耐煩地說。但他還是站起來上二樓去了。走到方多病的房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們在這裏住了三天,方多病也在這裏住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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