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麽些,也是想要請在座的諸位,不論今日這考試結果如何,還望諸位能幫著我們這女娘幫扶會說道說道。


    若有那需要幫助的女娘,盡管來咱們這盟會,能幫的肯定幫。


    接下來由盟會裏的大管事蔣梅花(李大嫂),來為諸位講解這穩婆考試是要如何?”


    李母說完就退了下來,早就等在一邊的李大嫂抬手撫了撫衣裙,等李母走了過來,對著她的胳膊拍了拍以示鼓勵後,才徑直往那台子上去。


    李大嫂也是先對著圍坐的眾人行了一禮後,才郎朗高聲道:“我是蔣梅花,在這女娘幫扶會裏擔著大管事的責任。


    早前我們在提出這穩婆學堂需要考試才能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與大家講過,是必要有報名單才可參考的。”


    李大嫂瞧著麵前這幾十個姹紫嫣紅的女娘,在聽到她是如此說的時候,並沒有交頭接耳、低聲議論,就知道,還真真是讓李母說著了的。


    “雖然有七八十人,但領了單子的也隻有四十八個人。


    剩下的二三十人估計就是想要來看個光景,瞧瞧三娘弄的這穩婆學堂到底是如何?


    都是來探探路的。估計後頭要是瞧著好,她們啊,回頭定是牟了勁兒要進來的。”


    李大嫂一邊說著,腦中一邊響起如上的想法。


    “不過,來者皆是客。


    那沒有報名單,就沒有領到號牌的人,也是我們盟會的客人。


    所以,沒有號牌的人,你們隻管在旁看著,我們這穩婆考試必是公平公正的。”


    這時候到了李二嫂上台從旁輔助了,李二嫂雖然臉頰泛紅,但還是忍著羞意,大著膽子來到了李大嫂站的高台一旁。


    圍坐的女娘正疑惑怎的李二嫂過來了呢,就聽見高台上李大嫂解釋道:“我旁邊站著的是我們盟會的二管事吳蘭(李二嫂),”適時李二嫂對著眾人行了一禮。


    “接下來在我講述我們這穩婆考試的流程之時,會有吳管事為諸位做示範。”


    然後,李大嫂就按著之前李三娘安排的,逐一給眾人講解了穩婆考試的三大項,各項都包含什麽,如何評分。


    “......以上三項就是今日這穩婆考試的內容,最後按著評分,取前十名為這第一期穩婆學堂的學生。”


    未等李大嫂的話說完,圍坐的眾女娘就轟的一聲說開了花。


    從李母到李三娘,看到如此場景,倒沒覺得出乎意料,一切皆在意料之中。


    當初李三娘設計這三項考試的時候,就知道定是會引起議論的。


    所以麵對在場眾人的作態表現,李三娘都覺得盡在意料之中,一切都可掌控。


    這會子小四郎聽了李二兄的指示,敲響了小銅鑼,口中呼喊:“諸位嬸娘阿婆,肅靜啦,肅靜啦。”


    李二嫂略等了片刻,等這院子裏圍坐的女娘逐漸安靜了下來,就提氣高聲:“以上就是此次穩婆考試的內容,接下來由李醫師給大家講話。”


    到了李三娘上場的時候了,李三娘麵對李大嫂看過來的眼神,點點頭,舉止大方的上了高台。


    李三娘先是行了一禮,才對著眾人開口:“我是李明芳,現下在永平坊的醫藥聯盟的三堂中做醫師。


    今日,諸位能來捧我這穩婆考試的場,是我的榮幸,我心中十分感激諸位的到來。”


    語畢,李三娘低頭躬身鄭重的行了一禮。


    別說那本就是有著想要學習接生技法的人了,就是那沒有號牌,隻是想跟著別人來這盟會瞧瞧的人,都能感受到從李母到李三娘對這今日來的女娘們的尊重,對於她們能來這兒捧場的感激。


    坐在院子西南角的丁穩婆低頭靠近岑穩婆小聲道:“今兒個就算是沒選上,估計這來的人心裏也是沒有多大怨言的。


    瞧瞧,李家三娘這話說的,她可是個女醫師咧,能這麽瞧得起穩婆這個行當來,也是有心了。”


    岑穩婆這回不光是點頭應和了,而是回話道:“你這是忘了趙大妮她自己就是個穩婆,李家三娘自小瞧著她阿娘給人接生,如何會看不起穩婆來?”


    “哎喲,你這麽一說,可不是麽?


    我這是讓李家三娘那女醫師的名頭給驚住了,忘了這檔子事兒了。”


    雖然圍坐的女娘間或有人竊聲私語,但也毫不耽擱李三娘的講話。


    “我自從在醫堂內當值,到現在為止接診過不少女娘。


    在這其中,與女娘生產相關的病症著實不少。


    有一次,就在永平坊裏給一難產婦人接生後,我就愈發的萌生了想要把自己知道的接生技法傳授出去的想法。


    在座的諸位,大半都是自己生產過的,當知如今這婦人生產,猶如過那鬼門關,趟過去了,就是皆大歡喜,若是不行,那很可能就是一屍兩命。


    我是個女娘,現在是一個小女娘的阿娘;


    我又是個醫師,專給女娘看病的女醫師。


    我知女娘生存不易,那婦人生產就容易了麽?


    自然也是不容易的。


    所以,在這其中,穩婆的重要性就體現出來了。


    在座的從幾年、十幾年、幾十年穩婆經驗的人都有,你們肯定在自己的行當裏有過棘手問題的時候,遇到過難產的婦人,有經驗的運氣好的可能都救了回來,差點子運氣的的婦人去了但孩子活了下來,當然也是有一屍兩命的。”


    李三娘的話說得真實而又實在,引發了圍坐眾人的共鳴。


    比如姚青青,她心中就想起了早前自己幫著接生過的一個婦人,那婦人腹中胎兒竟是腳先出來,最後用了蘇慧(姚青青的阿娘)教的揉肚子轉胎的法子也沒把人救回來。


    等羊水留淨了,胎兒也窒息死了,那婦人也早沒了力氣,本想著喝上藥催產的,結果卻是大出血就那麽帶著胎兒去了。


    “可又要說,正因為有穩婆在,才會有那些遇到生產問題的時候,有人在旁幫助,協助婦人生產,讓婦人與孩子都平安的。


    穩婆這個行當,當真是與生死交接,是一個不平凡的行當,是一個十分有意義的行當。


    因著這孩子就是一個家的未來,是希望。


    而這天下,隻有婦人能夠生出孩子來。


    咱們大唐,有健康的婦人生出健康的孩子來,才能讓大唐有人口,不論是小郎君還是小女娘都是好的,都能讓大唐傳承下去,生生不息。


    說這麽些,我隻是想告訴在座的諸位,穩婆是不可或缺的行當,這行當不僅能給你帶來銀錢,也是你為大唐做出的一份小小貢獻,多保證一個婦人平安生產,多生育出一個孩子,那咱們大唐就多一分力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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