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二輪的考試就不比第一輪快當了,五人一組,卡著時間一組一刻鍾的功夫,這四十八人也是耗費了近一個半時辰的功夫才能行。


    其實李三娘準備的問題也就幾十個,前幾組女娘對應完了,若是願意與其他人交流,後頭的人其實能夠從中得些心得法子的。


    隻不過,因為眾人不知道這評分的標準是如何?


    問題也是比較開放的,才沒讓她們“串通”起來。


    因著中間要撤離椅凳,還要給人三急騰時間的緣故,這第三輪考試若是要進行的話,定是會弄到天黑可能也不能行。


    現下天黑之前就已經到了宵禁的時間了,那本就住在長壽坊裏的人還好,就算過了宵禁的時間也不妨礙。


    可是不是長壽坊的人,可得趕著宵禁前的時間回家的。


    李三娘與李母他們商議這如何是好?


    “若是要進行,那必得縮短時間,一人介紹也就隻得一盞茶的功夫,這麽的,快著些,應是能行。”


    李二兄如此說,李三娘就在心裏計算著四十八個人的一盞茶是多久。


    “那不能行。這時間過於短了些,咱們要辦,那就辦好。”


    “實在不能行,現下說明狀況,待得明日上午再來就是了。”


    最終,李母拍板決定,明日再進行第三輪的好。


    做了決定後,小四郎的小銅鑼就又敲響了。


    現在在場的女娘們都知道這銅鑼聲一響,就是有人要講話,該是自己安靜的時候了。


    不過一會子,院子裏就聚滿了人。


    李母站在重新放回去的半尺高的台子上,對著眾人行了一禮後才慢條斯理的講明原因:“......因著如此,這第三輪的考試就放到了明日。


    明日還是巳時整(9:00)咱們到時候再見!”


    沒成想,這都說了第三輪考試是在明日了,在場的女娘們也沒有說要順著話往外走的,還都是兩三人、五六人聚在一處說話。


    這時候,李三娘他們也不好趕人,隻得讓四小隻提了水,把那兩個小爐子坐上了水,想著這些女娘交流夠了,時間差不多了,應也就會離開了。


    李三娘本以為自己能夠抽出空來,同李母他們一起商討前兩輪這評分問題來著,但別人可不會讓李三娘閑著。


    先是那許大郎跟著李二兄過來了,“李醫師,叨擾了近一日,在旁看了李醫師這穩婆考試,令我心中對於這學堂更加心生向往,我家娘子有孕不過三月,我這心中焦急的很。


    若是李醫師允許,我這旁聽就得,那該收的束修我必是要交的。


    還勞煩李醫師看在我心誠的份兒上,允了我這請求。”


    做生意的就是能說會道,李三娘都不知要如何回話,才能既不傷了許大郎的臉麵,還能不與自己結仇,顯得自己通情達理些。


    因著心裏還沒個定論,李三娘隻側身避開許大郎的一禮:“許大郎君不必如此,你這向學之心自是好的,但現實情況你也知道,等這考試出了結果,忙完了這攤子事兒。


    你的事,我必得給你一個結果,”李三娘想了想,就繼續回話:“兩日,就兩日後,你再來,我必給你一個回話,可好?”


    “多謝,多謝。”


    剛打發走了許大郎,姚青青和其母蘇慧又結伴從一旁竄了過來。


    “李醫師,這考試弄得有模有樣,我十分期待明日的第三輪考試了。”


    蘇慧笑了笑接著說:“李醫師開辦這學堂的心,通過那一番對穩婆這行當的話,我就知曉了。


    不知他人如何,我是必要對李醫師行上一禮的。”


    說罷,蘇慧就低頭躬身對著李三娘行了一禮,李三娘還沒反應過來,這就禮成了。


    蘇慧抬頭看著李三娘微微張口有些驚訝的樣子,笑出了聲,繼續對著李三娘說:“我是因著機緣巧合才做了穩婆,青青她倒是生了小郎後才做了這穩婆的。


    李醫師可能不覺那一番話有什麽,但對於我來說,那麽一番話堪比千金。”


    李三娘還懵著呢,沒想過來到底是哪些話啊,這就激起了蘇慧的感激之心。


    蘇慧和姚青青這母女倆倒是不墨跡,說完了話,就徑直離開了。


    臨近天黑,這坊門還有兩刻鍾就要關閉,已經開始敲鼓的時候,李家才把這七八十號人都給送出了門去。


    “這一天給我累的,從來沒見過如此多的女娘,最後這嘰嘰喳喳的鬧得我腦門疼。”


    李二兄這一番抱怨,讓李三娘心中既是覺得樂,又有幾分擔憂李二兄的身子。


    李二兄注意到了李三娘關心的目光,就在椅凳上坐直了身子,對著李三娘擺擺手,笑了笑說:“無妨無妨,雖然平日裏也與女娘打交道,但與這麽多女娘說話,還是頭一回,不過是有幾分累罷了,不礙事。”


    吃了從街麵上叫的飯食,李三娘最愛這一口加了許多胡椒的羊肉湯,真是鮮美有滋味。


    滿足的喝完了碗內最後一點子湯後,李三娘抱過一旁的露珠兒,享受夜裏這安靜祥和的時光。


    “好了,既然都吃好了,三娘你快去看看今日那些評分吧,計算出來,明日第三輪結果一出,也快著些相加一塊兒,能早點兒出結果最好。”


    李母的話自是最管用,李家最高指揮發了話,李三娘親了一口露珠兒的頭頂,才放了她去同小四郎玩耍。


    “四郎,玩一會子就進屋去,天可是冷了不少。”


    “哎,小姑我曉得。”


    正堂裏,點了五盞燈,李大嫂一進來,看到李三娘就著燭光看那些寫著評分的單子的時候,就覺得這燈光不夠亮了。


    李大嫂叫了李大郎和李二郎又從廂房取了兩盞燈,點燃了放到李三娘附近。


    “大嫂,我能瞧見。”


    “能瞧見,也不夠亮,仔細傷了眼睛。”


    ......


    不論昨日在李家參加了考試還是隻是在旁看了光景的女娘們怎麽想,天光剛亮,坊內的鼓聲不過剛剛敲響,就有人家起身了。


    孫穩婆家,春蘭就著熱水梳了頭發,最後用手沾了一點子水抿了抿頭上的碎發。


    “今日這是最後了?能出結果?”


    “應能,聽李醫師那意思,這評分一計算,立馬就能出結果咧。”


    知道今兒個能出結果,孫阿翁也就不再問了,又恢複了往日裏沉默寡言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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