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麗珠沒有轉身就直接在門口站了有一會子,都沒有聽到宮懷峰解釋的話後,沈麗珠哂笑出聲,心裏頭不禁取笑自己:“我在做什麽夢?都這般境地了,竟還是連一個字兒都不肯說的樣子,我還在期待什麽?”


    沈麗珠在這一刻,是真的看清了宮懷峰的真麵目。


    沈麗珠不再等了,直接抬步走了出去。


    當沈麗珠出了宮家大門後,突然的轉身看著宮家大門上掛的牌匾,約莫了過了三四息後,沈麗珠才在姚嬤嬤的幫扶下上了馬車。


    當真正的離開了宮家後,沈麗珠覺得自己渾身一鬆,這種感覺就好像那些往日裏壓在她頭頂上巨石被搬開了,終於可以順暢的呼吸了一樣。


    沈麗珠離開了,留下和離的話後就那麽離開了。


    宮家此時雞飛狗跳,宮母氣的要命,坐在椅凳上破口大罵,連往日最看重的上等人家當家夫人的臉麵都不要了。


    “什麽東西?


    不過就是不下蛋的母雞罷了!


    自己生不出,還不讓旁人生!


    竟然還敢提和離?


    要和離,怎的不早幾年提出來?


    好啊,我前腳說了要納妾,人都接到家裏來了,這時候倒是跟我說要和離了?


    好啊,好啊,沈麗珠這個.......”


    “夠了!”


    暴喝來自憤怒宮母出言無狀的宮懷峰,他喝止了宮母說的那些上不得台麵的肮髒話語後,就一下子跌坐在椅凳裏。


    “珠娘走了,珠娘真的走了?


    珠娘要與我和離?


    不,不行,我不準!”


    想著這些,毫無理智的被沈麗珠說的和離二字打擊到了的宮懷峰又立刻起了身,對著自己的小廝就說:“備馬!我要去沈家把珠娘找回來!”


    “峰兒,你在做什麽!


    去接那刁婦作甚!


    她不是要和離麽?


    正好,那就和離啊!


    你與沈麗珠和離了,正好可以娶馨兒啊,多好,從馨兒肚子裏出來的,可直接做你的長子!”


    宮懷峰一把甩開宮母拽著的手,看著被此時宮懷峰的動作而嚇住了宮母,宮懷峰惡狠狠的嘶吼道:“你快閉嘴吧!


    是我不能生!


    是我,是我這個大男人不能生!


    珠娘是健康的,都是為了我的顏麵才被你這這般委屈!


    你滿意了吧!


    你高興了吧?”


    宮懷峰看著一旁站著要扶不扶宮母的馨兒,哼了一聲,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看清了宮懷峰到底是什麽嘴臉的沈麗珠並沒有直接回宮家,轉而是去了西市最好的酒樓,要了二樓包間,叫了一桌兒席麵,和姚嬤嬤兩人坐在能坐滿十人的圓桌前吃了起來。


    一口梨花白下肚兒,沈麗珠再也忍不住了,眼淚順勢就流了下來。


    “娘子,你......”


    “嬤嬤別擔心,是這酒辣了些,又許久不曾喝過了,這才被辣出了眼淚來。”


    沈麗珠用公筷夾了一筷子魚肚肉放到姚嬤嬤麵前的碗中:“嬤嬤,你嚐嚐,都說這酒樓最為有名的就是這道清蒸魚了。”


    姚嬤嬤哪裏忍心戳穿沈麗珠的謊言,嘴裏應著話兒,就伸筷子去夾。


    又是一口梨花白,沈麗珠再也忍不住了,淚如雨下。


    “嬤嬤,宮三郎他應該是早就知道是自己的問題了吧?


    剛才在宮家他那副不知外家表妹是來給她做妾的樣子,可是演的真好啊?


    那副驚詫的樣子,倒是比話本子裏寫的還要真些。”


    一口飲盡小酒盅中的最後一點兒酒,沈麗珠看著桌上的美食,眼睛沒有了焦點,腦海裏都是過往她與宮懷峰在一起過的快樂的日子。


    春日裏他折的一枝花,生辰時特意為她買的發簪,就是一起吃的一餐飯都充滿了歡樂。


    是什麽時候開始變了的呢?


    或者說,是不是從前的自己就是個傻子,沒有看出來他偽裝下的真相呢?


    最後,沈麗珠是被姚嬤嬤背回沈家的,其實沒有喝多少,不過八兩的小酒壺而已。


    但酒不醉人人自醉,沈麗珠早就昏睡過去了,就是睡著了,眉頭都是皺著的。


    沈母抬手撫平沈麗珠的眉毛,耳邊聽著姚嬤嬤小聲的訴說。


    囑咐丫頭照顧好沈麗珠後,姚嬤嬤就跟著沈母到了正堂,已經下值歸家的沈父、沈大兄和沈二兄都在裏頭等著了。


    等姚嬤嬤把事情都說過後,沈母才繼續說:“事兒就是這麽個事兒。


    宮三郎不是良人,如此沒擔當的男子不配與我的珠娘在一起。


    大郎,你明日請上一日假,這是珠娘當初出嫁的時候的嫁妝單子,”沈大兄接過姚嬤嬤遞過來的嫁妝單子,沒有說話,低頭恭謹的聽著沈母繼續說:“當初宮家給的聘禮,咱家是一樣不落的都給珠娘放到嫁妝裏頭去了。


    這單子後頭那些就是當初的聘禮,到時候,你隻把咱自家的嫁妝拿回來就是了。”


    “是,阿娘,我知曉了。”


    “阿娘,要我說,咱們闔該給宮三郎把他的事兒好好宣揚一番!


    害的珠娘這麽些年頭上都有那般的名頭,虛偽的不要臉的東西,就不該給他留一點兒臉麵!”


    沈二兄的話,沒有得到他想要的回應,沈二兄就看向坐在上首的沈父,期待得到沈父的支持。


    沈父搖搖頭,止住了沈二兄想要說出口的話,“雖然我們沈家並不怕宮家,宮家除了二房那個現在在吏部的宮四郎外,也沒什麽厲害的人物了。


    但是,這畢竟是兒女親事,再不濟,宮家也有不少姻親,咱們做事不必做絕。


    且,你又怎麽知道,宮三郎的隱疾不會被宮家自己人爆出來呢?”


    聽到沈父如此說,沈二兄才偃旗息鼓不再多說什麽了。


    翌日,沈父雖然沒有和沈大兄、沈二兄一起去宮家,但還是請了假,坐在家中等消息。


    沈家隻求和離,隻要求帶回沈麗珠當初帶去宮家的嫁妝,多了一分不要,少了一分不行。


    就連和離的原因,說的也是成婚五載,情愛衰竭,遂和離。


    宮家裏,被宮父鎖在了房中的宮懷峰根本出不得門去,他哪裏會想要和離呢?


    可他一無官職在身,二又沒有哄得沈麗珠回心轉意,畢竟昨日裏他跑到沈家門口求見,就差被沈母叫人打出去了,連沈麗珠的麵都沒見上,就可見沈家要求和離的態度有多堅決了。


    所以,宮父就關住了這個沒用的兒子,轉而隻想要快點兒解決沈家上門要求和離的事兒來。


    “沈家還是要臉的,別的不多說了,宮叔父,簽了這和離書,你好我好大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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