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轉機出現在一次意外之中紅袖的當機立斷上。


    倒也是可以說成是三人身上自是帶有一些運道在的。


    雖然紅袖三人開的這鋪子有了些生意,但不過就是不溫不火的,這收支上甚至是略有虧損。


    畢竟這處鋪子雖說算不上是旺地,但人流量上也不小了,租金可是不便宜的。


    但紅袖三人並未氣餒,且還覺出了些靠自己賺錢的樂趣來。


    “阿姐,雖不像過去在金家裏是錦衣玉食一樣的生活,但不用小心賠笑,不用擔心他人鄙夷的目光,這日子對咱們來說也是頂頂好的了。”


    鶯歌坐在桌上,抓著一塊兒糕邊吃邊和對麵看賬本的紅袖這般說。


    鶯歌身旁的綠漪倒了一杯茶推給鶯歌,示意其喝上一口,“這糕點幹的很,你也能吃的下去,趕緊的,快喝上一口送一送吧。”


    綠漪實在是不懂這幹巴巴的點心有甚好吃的,隻鶯歌落座後,接連吃了三塊了,看得一口沒吃的綠漪隻覺口幹,她這才給鶯歌倒了一杯茶來。


    紅袖放下手中的賬本,對著鶯歌笑著搖了搖頭:“嗐,雖說出來過日子是自由了,但就像夫人說的,外頭的日子哪裏是那般好過的?


    我想著,咱們先開著這鋪子,開上三五年攢上些錢,就去城外買上幾畝田來。


    這過日子終究還是得有田地才好,不論何時買田總是沒錯的。


    若是往後咱們這生意能做的好,說不得還能把這鋪子和咱們現在住的院子都一塊兒買下來呢。”


    鶯歌眼睛裏帶著光看向紅袖,綠漪心中雖知想要達到紅袖說的那般著實是十分難的,但是隻聽紅袖這般說,綠漪也情不自禁的像鶯歌似的眼中帶了光出來。


    “阿姐,若是有那一日可真是太好了!


    到時候,咱們啊就學那些大戶家中的娘子一般,春上郊外踏青,夏日河邊釣魚,秋日登山賞景,冬日裏頭就烹雪煮茶。


    這日子才是真逍遙呢。”


    綠漪伸出手指點了一下鶯歌的額頭,臉上帶著笑意說她:“你啊,淨想好事去了。


    若是能有那麽簡單可就好了。”


    紅袖想了想鶯歌所說,笑了兩聲兒,這才對著玩鬧的鶯歌和綠漪道:“好了,夜深了,咱們睡吧,明兒還得去碼頭看貨,可得早起來著。”


    翌日,天際才見光亮,鋪子後頭的院子裏東廂房中住著的紅袖就睜開了眼,在床上躺了幾息緩了緩神,紅袖就利索的起了身。


    紅袖是三人之中年紀最大的,又十分有主見有想法,因此已經結了幹姐妹的三人裏,紅袖就被尊為大姐。


    鶯歌最小,性子又活潑些,是三人裏的小妹。


    如此,東廂房裏就隻住了紅袖一人,西廂房裏頭睡著綠漪和鶯歌兩人。


    紅袖起來後,先去廚房舀了熱水,洗漱過後,這才去敲了西廂房的門,喊了綠漪和鶯歌起來。


    三人吃了昨夜鍋底裏就熬上的稠粥後,就鎖了門在街麵上叫了車往碼頭去。


    紅袖她們這鋪子的貨源是從金家那邊來的,每一季度都有一批新貨來碼頭,每每這時候紅袖三人就早早起了親自去碼頭接貨。


    其實,她們這小鋪子裏的貨是夾在金家的貨裏頭的,紅袖自覺本就占了金家的光,若是連著新貨到了還得讓人給送到鋪子裏頭,當真是一點兒也不要臉麵了。


    如此,每每新貨到來,紅袖三人就會親自來碼頭與金家管事交接,讓人省的麻煩再跑鋪子裏一趟去。


    驢車哢噠哢噠的往碼頭跑去,這還未到碼頭上,隻隔著一條街麵呢,紅袖就覺出了一絲絲水汽直接撲麵而來了。


    驢車隻在外圍就停了下來,因為再往裏去可是要交錢的了。


    紅袖給車把式結了錢道了謝後,三人就並肩快步往碼頭裏頭去。


    此時天色已經大明,碼頭上嗚嗚嚷嚷的都是人,兩邊站著不少提著提籃或是挑著擔子的賣些當地吃食的漢子與婦人。


    有一包著藍色頭巾的婦人拐著一個挺大的提籃在邊上對著停泊在碼頭上的大小船隻清脆的喊著“糯米飯喲,熱乎的糯米飯(此處是一個北方人的臆想,老糖隻去過南京吃過糯米飯包油條,實在不懂南方方言,各位看官可以自行代入你們當地的方言就好。)”


    若是有人喊住了婦人,那婦人就站定,在碼頭邊上等著人家下來,現場拿著曬幹的荷葉從提籃裏拿出在家蒸好的糯米飯,若是加上一個銅板,就可撒上些婦人家自己做的帶著鹽味兒的菜絲。


    紅袖看著鶯歌盯著那藍巾婦人瞧,“稍待,等咱們接了貨,再買上一個吃。”


    三人來到老地方,果然金家一個管事早就已經站定在此等候了,三人趕緊對著管事行了禮,略略寒暄過後就站定在一旁一起候著了。


    按著往日的規矩,該是再有一刻鍾,就會有五六條金家的船靠上碼頭了。


    正當幾人在碼頭邊上站著隨意看看的時候,就聽不遠處一聲兒尖利的喊叫聲響起。


    紅袖三人,連帶在一旁等船的管事和數個仆從都抬頭往那邊兒瞧去。


    就見一個婦人扒著地上一小童兒的嘴巴,看那樣子該是想要把小童兒嘴中的吃食摳出來的樣子。


    “大郎,快吐出來,吐,吐出來,吐出來啊!”


    紅袖三人互相對視一眼,三人因著之前在長安時金家請了李三娘上門看診,後來李三娘數次登門金家,且能感覺出李三娘並未瞧不起或是鄙夷她們給富商做妾,甚至還能從李三娘的眼中看到一絲憐惜來。


    因此,三人對於李三娘的好感甚大。


    再有後來李三娘開的藥治好了鶯歌,也看好了金家郎主,三人就對李三娘這個女醫更是起了好奇,就花了錢請院子裏的婆子幫忙出去打聽李三娘的事跡。


    當時,李三娘早就在長安城裏有了幾分名氣來了,因此三人也很是容易得就從婆子嘴裏知道了李三娘通過海氏技法(海姆立克急救法,第13-15章情節)救了一小童兒的事兒來。


    後來,紅袖有心了解,還特特用私房銀子買了太醫署出的小冊子,其上就印有海氏技法的詳細手法以及原因。


    所以,此時此刻,紅袖心中猜測怕不是那小童兒就是被噎住了?


    紅袖想到此處就抬步往婦人和小童兒那邊跑去,“紅袖娘子這是作何?”


    紅袖想著救人要緊,小跑過去了,倒是行動慢的鶯歌回了管事的話:“金管事,阿姐去瞧瞧能不能救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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