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上,我心情很好,看起來程晨和趙媛熙,在那晚後,就完了,兩人在學校裏,誰也不理睬誰了,而趙媛熙也不和他們一起。


    回到家裏,我爸已經弄了一桌子的菜,我快速的吃完,而後就出門了,今晚,第二個目標,已經確定了下來。


    羅俊,他是開發廊的,因為學校學生的關係,基本上,好多學生都會來他開的發廊剪頭,周雄他們的頭發,就是這家夥弄的,他比我高了半個頭,穿著打扮,很花哨。


    我選上他,便是,是他把我爸的洋芋攤給砸掉的,在吃過飯後,我背著書包,出門了,裏麵擺著灰色兜帽衫,口罩,以及拳擊繃帶。


    我不能再這麽穿著出去了,羅俊開的發廊不遠,離著我住的單元樓,就在旁邊,一條巷子街裏,這街上,賣衣服的,開早點鋪的比較多,羅俊的發廊就在入口進去的第三家。


    而他這人,很輕浮,因為長得比較帥,穿得也很花哨,紮著小辮子,留著一撮小胡子,嘴巴也很會講話,我經常看到他帶不同的女人去賓館,甚至有學校的一些高中生。


    現在放假了,羅俊的店子裏,生意很不錯,我看了一眼,他在給好幾個女的,燙頭發,在和那些經常來店裏的高中生們,有說有笑的。


    我走了進去,走了一段距離後,我來到了羅俊住的地方,他就住在巷子街尾端,這條街,晚上9點以後,基本沒人,而且因為街道比較泥濘,破舊的關係,好多人都不願意進去,所以這街上,生意不是很好。


    除了街頭和結尾的那幾家,我打算今晚,就動手,事情幾乎已經平息了下來,我見到張斌出院了,門牙已經不見了,眼睛鼻子還青著,周雄他們老拿這事情,來取笑他。


    除了張斌還在找我外,其他人已經放棄了,沒有任何人目擊。


    晚上的氣溫,燥熱不安,阿豪坐在籃球架下,我在做準備運動,他沒有說什麽,隻是喝著酒。


    “今晚,要我跟你去嗎?”


    “不用了。”


    我從兜裏,拿出了一顆門牙來,拿在手裏,得意的笑著。


    “直到讓他們全部和我爸一樣。”


    我坐在籃球場中間,單肩斜挎包就擺在一邊,看著太陽已經在下沉,陣陣涼意怡人的風,吹拂著,我的內心,又好像那晚一般,燥熱不安,那股火焰,燃了起來。


    天色灰白,直到開始變黑,我站了起來,背上了挎包。


    “我在家裏等你吧,小樂,還記得我之前說過什麽嗎?”


    “我知道了,阿豪,那家夥雖然我看過他打架,但那種拳頭,頂多也就和張斌一樣,娘炮一個。”


    羅俊在那些小姑娘麵前,說話總是輕聲輕氣的,看著那樣子,特別扭,我雖然沒有看到,那晚他砸我爸的洋芋攤,但車三輪車,以及那些鍋子,灑了一地的洋芋,我是看到的。


    來到街上,羅俊的幾個兄弟也在,還有一些學生,我有些緊張起來,看起來,隻能等到12點了,看他們的樣子,是要晚上去喝酒了,而去的地方,要麽是大世界ktv,要麽就是酒吧街。


    現在8點多了,我稍微看了一會,就走了起來,他們看樣子,要準備關門了,我隻有去羅俊家等了。


    結尾的地方,左手邊,一條巷子進去,有個院子,有好多亂建蓋的二層高建築,錯綜複雜,我都是前幾天,去了好幾次,才知道哪裏是哪裏。


    進到了小院子裏,就一盞昏黃的白熾燈,亮著,栓在一顆樹上,有一個花台,裏麵雜草叢生,堆著一些垃圾,甚至還有一股腥臭味。


    我忍著這股味道,看看四周圍,這會並沒什麽人,我隻能在這裏等了,羅俊的家,就在這條巷子一進來,正對麵的二樓。


    拿下了挎包,先拿出了拳擊綁帶,要纏上這東西,我是學了好久,一遍遍的練習,才會,纏起來很麻煩,要不斷的繞圈,把每一個手指頭,都固定好,最後再紮進,隻能用上嘴巴,幫忙,咬著繃帶,慢慢的纏。


    這時候,有路過的人,我急忙背著手,裝作在等誰,除了住在這裏的,很少有人會走這邊,除了這棵樹上,掛著的燈,好幾條巷子都是黑漆漆的。


    “嗬嗬,馬上到,我回家拿點裝備,待會晚上哥幾個好好爽爽。”


    是羅俊,我心中一驚,急急忙忙的拿出了兜帽衫,套在了身上,跑到了樹旁邊,蹲在地上,裝作在看電話的樣子,雖然我沒電話。


    羅俊壓根沒看我,似乎有什麽好事,他噔噔登上樓,我急忙的戴上了口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但胸口處,陣陣酸楚,心髒也開始跳了起來,我幹嘔了好幾下,咳嗽著,站起來。


    砰的一聲,羅俊下樓了,我站在了巷子口,他一出來,還拿著電話在講話,完全沒看我。


    “知道了,放心吧,我喊的小妞,有好多個的,到時候,你們自己憑本事。”


    羅俊走過來,但還是沒在意我,已經來到我的麵前,我捏著拳頭,他此時才注意到我。


    “幹”


    突然間,我出手了,一拳打在羅俊的側臉上,他懵住了,但卻有一個後退的動作,很淺,這由下而上的擺拳,隻是擦到。


    “麻痹的,你小子,是你吧,打了張斌的。”


    我沒有說什麽,馬上側著身子,擺出拳擊的姿勢,突入了過去,舉著拳頭,羅俊比我高了一個頭,他起腳直接橫踢過來。


    我雙拳夾緊,左拳放低,在他踢到我的一霎那,我右手的拳頭,已經朝著他的正麵,擊打出去。


    一記上衝拳,結實的擊打在羅俊的臉上,他哇的一聲,叫了起來,朝後退了幾步,我沒有給他任何的機會,雙手,都開始發熱了,雖然酥麻酸軟,但我這一次,卻站穩了,內心裏,怒火噌噌的噴出。


    羅俊馬上意識到了什麽,碎了一口吐沫,開始用手來擋,我的拳頭,瞄準的是他的臉,好幾下,都給他擋開。


    “草,哪裏來的野小子,找死啊,媽的。”


    羅俊的鼻子出血了,但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怕,反而是我,在幾拳不中後,給反擊了,羅俊的動作並沒有什麽章法,但卻很凶狠,拳腳並用。


    我又打了幾拳,羅俊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反而一拳打了過來,我馬上舉著雙頭,剛打到我手上,他一腳就踹在了我的小肚子上,我退後了好幾步,肚子疼了起來。


    臉上也給打了好幾下,我害怕了起來,姿勢也開始鬆懈了。


    “來呀,草,老子今天弄死你。”


    一瞬間,羅俊叫囂著,衝了過來,而這句話,好像針刺一般,紮入了我的耳朵,釘入了腦袋裏,胸口處,給煙燙的痕跡,浮現了出來,這家夥,就是這家夥,在那天,我給群毆的時候,大笑著,把煙頭,遞給周雄的。


    我開始揮拳了,完全舍棄了防禦,左右拳,一拳拳的打了過去,好幾拳都打在了羅俊的身上,自己雖然也挨了幾拳,但這不疼不癢的拳,隻是讓我愈發憤怒。


    我大吼著,在羅俊一拳打在我嘴巴上的時候,往後退了一小步,突然間,朝前踏步,一拳打了過去,砰的一聲,羅俊叫了起來,他用來擋著的左手,垂了下去。


    沒有任何猶豫,我的左拳,朝上擊打過去,砰的一聲,羅俊仰著頭,退了好幾步,啊啊的叫著,血順著他的脖子,流了下來。


    我衝了上去,揮動著右拳,朝著羅俊的胸口處,捶打上去,砰的一聲悶響,羅俊一屁股跌在了地上,舉著右手,搖動著,嘴巴上全是血,他嘴巴動著,似乎在說話。


    腦子裏,一片血紅,我衝了過去,舉著拳,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了一陣噌金屬聲。


    打出去的右拳,挨了一下,生疼起來,一個亮晶晶,明晃晃的東西,出現在了羅俊的左手裏,我剛一遲疑,膝蓋上馬上給敲了一下,羅俊朝著旁邊滾過去,站起來,舉著那明晃晃的棒子,朝著我的腦袋,敲打了過來。


    疼痛讓我變得更為憤怒了,我舉著左手,擋了一下,右拳,朝著羅俊的正麵,打了過去,砰的一聲,我慘叫了起來,捂著左手,而羅俊再次倒在了地上,他舉著那根棒子,張著嘴巴。


    “你們在幹什麽?”


    這時候,巷子裏,出來了一些人,我疼得眼淚水都出來了,捂著手,跑了起來,躥出院子,我就沒入了小巷裏,捂著疼得完全無法動的左手,外麵混亂了起來,我很害怕,而且,我的手,怎麽沒有知覺了。


    我張著嘴巴,把衣服脫了下來,口罩也摘了下來,丟在了巷子裏,一步步的循著記憶,摸著巷子,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先回家。


    “阿豪,阿豪,我的手好疼,哎呀,疼死了”


    剛推開阿豪家的門,我的眼淚水,就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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