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顧獨行已習慣早起練劍,但讓他吃驚的是,庭院內卻早就有一人在那修煉了。


    “是他!”顧獨行盯著在院中獨坐的寧川,不由得震驚一下,但轉念一想,這人能在這個年紀達到現在的境界,而且又是在下三天這種“貧瘠”之地,想必自身的努力比自己要多無數倍了,而反觀自己擁有這般優渥的條件,卻……


    突然,隻見寧川伸手將身旁的斬龍劍拔出鞘,而後便開始了劈、刺、撩、掃、崩、點、斬、架、截、絞、挑、撥、掛這最基礎的十三式劍招,一遍一遍仿佛不知疲倦一般。


    “啊咧?”剛開始的顧獨行還有些許疑惑,自己所遇到的劍道名家,根本都瞧不上這些最基礎的劍招,就算是武者境的也不會對這些劍招瞧上一眼,而這位“大高手”居然毫無疲倦般的一遍一遍的練著,屬實讓他有所費解。


    但隨著他一遍一遍的練著,眼尖的顧獨行猛然驚醒,心中卻早已震驚不已,喃喃自語道,“他,他這是在構築屬於自己的道,獨屬於他一人的道!”他連忙壓住心中的驚喜,強迫自己靜下心來體會那劍的軌跡。


    就這樣,一人一劍,十三式劍招揮舞了一天,到最後,連顧獨行也記不得揮舞了多少次了,待到月上西頭,寧川才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劍招,緩緩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當他回頭看的時候,便哭笑不得了起來。隻見那漫天飛雪中,一個瑟瑟發抖的身影都被那飛雪堆成了一個雪人了,但仍舊一動不動的盯著寧川。


    “小兄弟,趕緊進來吧,這都待了多久了,進來暖暖身體吧。”寧川招呼了一聲顧獨行,但由於在雪中呆的時間太久了,身體都已經凍僵了,剛準備行動,那一腳剛邁出去,整個上半身卻後繼無力,一頭便往地麵栽去。


    “糟糕!”顧獨行不由得暗叫一句,這一倒,估計摔得不輕,可惜了自己這帥臉,看來以後不能靠臉吃飯了。片刻之後,那應該出現的疼痛卻是沒有到來,他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寫滿滄桑的俊俏麵龐,而他那有力的大手卻直接將自己提進了亭子裏。


    “年輕人,就不要太勉強嘛,來,喝口酒暖暖身子吧。”說著,寧川便將手中的酒壺遞到了顧獨行麵前。顧獨行捧著酒壺,小心翼翼的呡了一小口,瞬間一股辛辣的滋味從喉嚨直轉而下,瞬間感覺身上都暖了不少。


    “真辣啊!”顧獨行不停的吐著舌頭,在一旁的寧川看到這一幕也忍俊不禁就起來,這少年郎也太逗了吧,看來日後也是一個活寶。


    “哈哈,小兄弟,你這不行啊,娘們兒才這樣小口小口的喝,真男人從來都是用大碗幹的。”說著,寧川便從地上拿出了兩個砂鍋那麽大的碗,拿起身旁的酒壇便將那兩大碗給滿上了,他端起酒碗,仰頭一飲而盡,對著顧獨行示意道,“我幹了,小兄弟,你隨意。”


    看著麵前砂鍋大的碗,顧獨行心中也是犯怵的,妹的,你家的碗做這麽大的嘛,這難道不是一個鍋嗎?但奈何寧川都幹了,他也不好意思就這樣跑了,好一會兒後,他終於下定決心,果斷的端起那酒碗,學著寧川的動作,也準備一飲而盡,但那到嘴的辛辣卻是讓他痛苦不已,沒辦法,自己裝的x,哭著也要裝完。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辛辣過後,居然開始回甘起來。


    不一會兒,那咕咚咕咚下肚的烈酒便被顧獨行一口給幹了,放下酒碗後,寧川連忙豎起大拇指,“小兄弟,海量啊!”


    “過獎過獎!”顧獨行雙手抱拳承了一禮,便搖搖晃晃的準備坐下來,那步伐已經有點打飄了,見此寧川也是哭笑不得,這貨居然逞強到這個份上,看來與他這段時間的遭遇還是有不小的關係的,看來得趁著這個機會開導開導他才行。


    “小兄弟,我看你不怎麽高興,是有什麽心事嗎?”寧川連忙趁熱打鐵,但顧獨行貌似更自閉了起來,也不理會寧川的話,“難道是和女人有關?也對,你這樣的翩翩少年,估計也會惹得不少少女傾心,幾個人爭風吃醋也是很正常的,不用太煩惱,順其自然就行……”


    “不是,小妙姐不是那樣的人!”顧獨行突然青筋怒張,吼了出來,屬實把寧川嚇了一跳。


    “小妙姐?那就是那個為你傾心之人,或者說你為之傾心之人吧!”寧川繼續循循善誘。


    “我來自一個大家族。顧氏家族;這樣跟你說,你可能不會了解這顧氏家族四個字的分量,說實話,在這整個下三天,也未必有人能夠知道顧氏家族的恐怖。”顧獨行端著酒杯,目中泛出一絲留戀,深刻的感情:“我是這個家族族長的義子。我的親生父母,因意外死亡之後,義父就將我接到身邊,悉心栽培。”


    “義父有一個女兒,兩個兒子。”顧獨行道:“兩位義兄,常年對我排擠,而我,也真的從沒有想過,要去跟他們爭什麽,搶什麽。所以一直逆來順受。我很清楚,我隻是這個家族的義子;這個家族的權力核心,不屬於我。”


    “縱然我將來有所成就,我也會守護這個家族,不讓這個家族任何一人受到傷害,但我卻絕不會成為這個家族的主人。”顧獨行微笑著,這樣的微笑,在他雕刻一般線條分明的冷硬臉上,顯得那樣的不調和。


    “那你又為何會淪落到賣自己心愛之劍的地步?”寧川好奇的問道。


    “這說來話長,義父的女兒,比我大一歲。就是因為她,我才離開了顧家。”


    顧獨行目光苦澀之中帶著甜蜜:“從小,小妙姐就是我的守護神,不管是什麽為難還是什麽苛責,無論什麽時候,都是小妙姐替我擋在前麵。兩位義兄的刁難,也一向是小妙姐幫我。我不會的,她教我,我接觸不到的,她幫我,她甚至為了我,跟家族長老作對,跟她的親哥哥作對!”


    “我就一直在她的翼護之下;平安無憂的長大。從小到大,每次我瀕臨突破的時候,她就會去家族藥園,和家族藏寶閣,為我找來靈藥,助我突破。有很多的靈藥,都是天才地寶,可遇而不可求的無價之寶!而這些無價之寶,和小妙姐的無微不至的幫助,成就了我的天才之名!我的修煉道路,一帆風順,幾乎沒有遇到像樣的瓶頸,因為在那些遠遠超過瓶頸力量的靈丹妙藥之下,一切的阻礙,根本不能成為其阻礙!”


    “而小妙姐偷到的靈藥,有很多,是連義父和幾位太上長老也不舍得用的靈藥。為此,小妙姐不知道因為我受了多少責罰。而這一切,我卻懵然不知。因為每一次,小妙姐都會告訴我:這東西吃就是,家裏有的是!而我,也就那麽傻傻的吃了……”


    “終有一日,為了讓我突破劍帝,小妙姐為我拿來了家族的至寶雲霄紫靈芝。引起了家族的整體震怒!”


    “兩位義兄為此對我更加憤恨,他們來找我的麻煩,卻被不知情的我打了一頓。然後大兄說:你一直躲在一個女子後麵,就不覺得羞恥?如今你害的妙齡這麽慘,難道你就不覺得內疚麽?”


    “我大吃一驚,追著他們問,而他們這次什麽都沒隱瞞,什麽都跟我說了。”顧獨行眼淚一滴滴的滴進酒杯:“我去找義父,義父隻是歎了口氣。對我說,小妙姐因為多次偷竊家族財物,被長老會聯合決定懲罰,被關進了囚龍洞!而且,期限是永遠!因為雲霄紫靈芝是家族至寶,就隻等著太上大長老衝擊武皇的時候服下,一舉衝擊成功,帶領家族成為第一家族,然後衝進上三天,奠定家族無上霸業的唯一希望!小妙姐偷來給了我,而我又已經服下去了,斷送了家族數十年的準備!”


    “這對整個家族來說,是無法原諒的!若是勢均力敵的別的家族能夠有人率先成為武皇,那麽,顧氏家族就隨時有滅亡之禍!而小妙姐給我吃了雲霄紫靈芝,等於是斷絕了家族前進的道路!這個錯誤,不可原諒!”


    “難道就因為一隻雲霄紫靈芝,就將你驅逐出來?”寧川好奇的問道。


    “不僅僅如此,那原本有望突破武皇的太上大長老卻因震怒之下,走火入魔了,此生再想突破武皇已是遙遙無期了。”


    “而當小妙姐再次見我之時,隻是淒慘的一笑,說,傻弟弟,你也不小了,該成家了。可惜小妙姐恐怕喝不到你的喜酒了,走吧走吧。以後別來了,就當你,從來沒有過一個小妙姐吧。”


    “我好想對她說出那句,我喜歡她,但話到嘴邊,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心中卻想著,現在說出來還有什麽意義,大錯已鑄成,我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家,我想,或許時間會改變我,但我心中卻還是放不下小妙姐,我放不下啊……”


    ……


    寧川看著眼前沉醉睡去,滿臉淚痕,但臉上卻滿帶甜蜜的顧獨行,不禁喟然長歎,“癡兒!”仿佛想到了什麽。對著不遠處的樹梢看去,“還躲什麽,都聽了那麽久了,出來吧。”


    “咳咳。”楚陽撓了撓頭,尷尬一笑,“老哥,原來你早就發現了,還害得我在大雪中凍了那麽久,真不夠意思。”


    “你也聽到了,這小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別負了他。”而後他話峰一轉,“以你丹田處那殘缺之器,想必拿出的東西也不會差到哪裏去,聽我一句,這人日後的成就絕不僅僅隻是劍帝。”


    “唉。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求不得,怨憎會,五陰盛,人在紅塵中,又怎能逃得過呢?”無奈的歎息在庭院中回蕩起來,寧川卻早已消失在了庭院中。


    看著麵前醉醺醺的顧獨行,楚陽心中卻是震驚不已,不僅僅隻是劍帝!難道他還能達到那個傳說中的至尊之境!那麽以自己的天資,是否也能達到那等境界呢?他看了看丹田處殘缺的九劫劍,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九劫劍絕不止如此簡單,終有一天,自己一定能解開所有的疑團的!


    ……


    翌日,顧獨行和楚陽早早的便起床修煉了,看顧獨行滿麵春光的,估計楚陽將那壓箱底的狂尊劍訣都拿出來了,看來這次真下血本了,但是讓他們疑惑的是,以往一貫早起練劍的寧川卻沒有走出房門。


    “川哥?你起床沒有,你不回答我就當你起了,我進來了哈!”楚陽二人來到寧川的房門前,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但映入眼簾的卻是雙眼滿布血絲的寧川和滿地的空酒壇,楚陽不由得疑惑了起來,這川哥平時挺沒心沒肺的,今天怎麽這樣了。“川哥,你這一夜沒睡?怎麽了?”


    “身在紅塵中,誰也逃不過,我沒事,不用擔心我。”寧川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但是卻比哭還難看,“珍惜眼前人。”寧川滿懷深意的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說著便緩步往門外走去。


    “什麽意思,這川哥,神神叨叨的,唉不管他了,咱們開張去了,我有預感,今天會有個大買賣!”說著楚陽便拉著顧獨行向著自己那小店走去,畢竟今天得給新夥計熟悉熟悉環境才行。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問道:“請問,裏麵有人麽?”


    兩人對視一眼,頓時一驚,媽耶,終於要開張了,兩人連忙將那那緊閉已久的店門打開。


    打開門,隻見門口站著一個少女,那少女絕不是那種讓人一見就驚為天人的絕世美女,無論是鼻子嘴巴眼睛,都顯得很平凡。但在極致的平凡之外,卻有一股奇異的風姿。但楚陽卻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自己也說不準在哪裏見過。楚陽連忙往四周瞅了好久,見沒有其他人之後,微微挑了挑眉,道“要買天兵?”


    她也是不急不躁,神情恬淡,一派雲淡風輕,宛然一笑,道:“可是天兵閣楚掌櫃當下?”


    “你認識我?”楚陽滿臉狐疑的打量著麵前的這個少女,明明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但卻給人一種老道之極的感覺。難道是那種修煉有成的老妖怪故意裝嫩來騙自己?


    “哈哈,這天兵閣的名頭確實在鐵雲城內傳得神鬼莫測的,想不認識楚掌櫃都難。”她雲淡風輕之間便將這猜疑給化解了,“來者皆是客,都站那麽久了,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好,請進!”楚陽連忙側身讓開身位,將那神秘少女迎了進去。


    “這可真破啊!”看著破破爛爛的店麵,少女不由得調侃道,突然她注意到店內牆上掛著四件平平無奇的刀劍,不由得疑惑了起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兵?”


    “正是。”一個聲音傳出來,但卻不是楚陽的。


    顧獨行靜靜的出現在角落,眼神冰冷的看著這少女。他的臉容,已經稍稍的改變;但一張臉如冰雕一般,還是原本那種僵屍似地臉色。


    絲毫不因為對方是女子而假以辭色。


    “我可以看看麽?”對於憑空出現了另外一個人,少女竟然絲毫沒有意外。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從這裏買劍,不看你的身份地位,也不看你的金銀財寶,卻要看你這個人!”顧獨行冷冷道:“配不配得上這裏的劍!若是不配,那麽,縱然你財可傾國,那也是帶不走的!”


    “哦?為名劍尋主?原來如此。”少女輕輕地哦了一聲,慢慢道:“不過,你們要挑人,我卻要挑劍。若是劍不行,就算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要的。”


    這句話與顧獨行的話正是針鋒相對。


    楚陽不由得頭痛了起來,這貨怎麽突然又犯病了,真是太難了。


    那少女也不惱,自顧自的將一柄長劍握在了手中,入手微沉,劍一出鞘,一道黑色的精芒瞬間自劍刃處閃過,縱使是她這樣淡然自若的人也不禁眼前一亮,讚歎不由得脫口而出,“好劍!”


    少女一手持劍,另一手曲起一指,一彈。一縷指風無聲無息的彈在劍身上,長劍一顫,猛地一聲龍吟一般的劍鳴,悠揚嘹亮的響起,嫋嫋不絕。而在確定另外三件兵器也如此之後,她的眼神不由得火熱了起來,這鍛造必定出於一人之手,而且看這成色,估計鍛造的時間也不會太久,而這個店也是剛冒出來的,麵前二人中,那麵癱男子必定不可能鍛造出如此神器,那這鍛造者就算不是麵前笑嘻嘻的楚掌櫃,那也與他有關了。要是自己能得此助力,那……


    “什麽價錢?”少女似乎在想著問題,問出這句話來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


    “每一柄黃金十萬兩!或者,拿出能夠交換的天才地寶,像什麽七星白yu蘭,九葉靈參,什麽空靈紫芝,萬年黃精什麽的都勉勉強強啊;實在不行,什麽紫晶玉,玄金鐵,星辰鋼,夢魘銀、金剛砂也行,每一種萬八千斤的,我若認可,你便可拿走。”楚陽淡淡的說道,仿佛這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一般,極其無所謂。


    “你不想賣就直說。”饒是那少女極好的修養,也忍不住想胖揍楚陽的衝動,但還是強忍住了。這和直接在國庫裏搶有什麽區別?


    楚陽卻是笑笑不說話,而後從懷中取出了一塊鐵精,將它放在劍的上方,手一鬆,鐵精在重力的作用下極速向著劍砸去,隻聽啪嗒一聲,那鐵精居然被劍平整的切成了兩半,掉落到了地上。


    “值不值?”楚陽笑著看向了那少女,那少女捂住了驚訝的下巴,眼神中取而代之的是一陣瘋狂的火熱。


    “值!這樣的神劍,根本就是無價之寶,不管多少錢,都是超值!”一個聲音突然轟然響起。隨著這個聲音,一個魁梧的身影,出現在少女身後。


    “二叔,你怎麽來了?”少女語氣中卻沒有太多的驚訝。來人身材魁梧,國字臉,目光溫潤,但卻銳利;濃眉,挺鼻,頜下三縷黑髯,微微飄動。他就這麽站在那裏,但寬寬的肩膀,卻硬生生給人一種撐起了整個天地的感覺!無需過多介紹,在場眾人也能猜到此人身份,在這鐵雲腹地,能有如此氣勢的,想必隻能是那威震大陸的大陸第一名將—鐵龍城當麵了。


    “果然好劍!”鐵龍城冷銳的目光在搖曳的劍身上看了一眼,隨即就轉過頭,看著那少女,神色先是一柔:“你怎麽在這裏?”


    “我就好奇,出來看看。”那少女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不像話,你那護衛呢?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便讓他提頭來見。哼!”鐵龍城冷哼一聲,但眼中的溺愛卻是毫不掩飾。


    “好了,二叔,這不是沒事嘛,不要生氣啦。”少女抱住鐵龍城的胳膊晃了起來,那副撒嬌的模樣就算是鐵人見了也會柔軟下來。


    “好了,好了,二叔不生氣了。”鐵龍城無奈的歎了口氣,看著少女的目光顯出憐愛痛惜之色。轉頭問楚陽道:“小家夥,這兩柄劍兩把刀,我買了!”


    楚陽一怔,斜著眼問道:“你用什麽買?”


    “我自然不是用金子買。”鐵龍城眯起眼睛,沉沉的道:“用你的命買,這價格夠麽?”


    “哦?拿誰的命,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楚陽聽後也是無語,你這搶就搶嘛,還說的那麽冠冕堂皇的。但自己卻一點也不慫。


    “小子,你這是在玩火啊!”鐵龍城雙眼微眯,一道精芒自那深邃的=眼中迸發出來。


    “嗯?你說誰玩火呢?”一道富含磁性的男聲自楚陽二人身後傳來,隻見一人背負一把碧綠仙劍,正向著他們緩緩走來。淡淡的銀色光暈籠罩周身,素白的袍子襟擺上繡著銀色的流動的花紋,巧奪天工,精美絕倫。肩頭飄落了一兩片粉色的桃花瓣,無暇的透明的宮羽在腰間隨風飛舞,更顯其飄逸出塵。劍上華麗的白色流蘇直垂下地,隨著步伐似水般搖曳流動,在空中似乎也擊起了細小的波蕩。長及膝的漆黑的雲發華麗而隆重的傾泄了一身。


    “你是何人?膽敢忤逆本將軍!不想活了?”鐵龍城惱羞成怒,這一個個的都不把老夫放在眼裏,看來自己還是太久沒在江湖上走動了,這是個人都敢挑釁自己,看來今天這刀得見血了。


    “你?你還不夠格,叫你們的補天太子來跟我談吧!”說著隨手一道威壓便將那鐵龍城打飛出了天兵閣。而後他眼帶深意的看了一眼少女,“你是我請你出去還是自己出去?”


    “不必勞煩了。”那少女莞爾一笑,自顧自的往門外走去,突然回頭道“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兄弟們,給我平了這破店!”門外的鐵龍城氣急敗壞的看著麵前的天兵閣,恨不得將裏麵那人碎屍萬段,居然敢這麽侮辱自己。但一旁的少女看著麵前的二叔,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刹那間,一眾士兵的弓都拉滿了弦,隨著一聲“放”,漫天箭雨襲來,在眾人的想法中,這破店絕對會被毀在這漫天的箭雨下,但是下一刻,讓他們驚掉下巴的事情出現了,那漫天箭雨在一道無比巨大的碧綠劍芒下,瞬間便破碎成了齏粉。


    “這!這是什麽?”鐵龍城見此不由得驚恐了起來,要是這一擊打在自己等人身上,估計會瞬間蒸發了。


    “果然。”少女瞬間明了了,那男子絕不簡單,此事還得從長計議才行,而後她便對著鐵龍城淡淡的說道,“二叔,走吧!”


    看著門外漸漸消失的黑色洪流,屋內兩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而後便驚訝的看向了川哥,看來川哥比他們想象的要強的多。


    “都準備一下吧。”寧川微眯雙眼,深深的看向了那在黑色洪流中心的鐵龍城和少女。


    “準備什麽?”顧獨行不解的問。


    “準備迎接鐵雲太子——鐵補天!”話音未落,寧川已經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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