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連城不知該怎麽說,隻是歎了口氣,撫摸稚名未央的背。


    一陣令人不適的沉默。


    那個手拿表格的醫生又一次回來了,他看了一眼表格“室生白秋!”


    鄭連城忙從座位上站起來,裝出諂媚的表情“在這兒在這兒!”


    “你跟我走。”那醫生隻是微微抬眼看了一眼鄭連城,便低下頭準備離開。


    “能不能讓我帶上我女朋友?”鄭連城指了指稚名未央“我們倆能不能一起?”


    那醫生一愣,隨後驚訝地笑了“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嗎?別廢話,快走!”


    鄭連城眉頭緊皺,回頭看了一眼稚名未央。


    但她卻出乎意料的微微一笑,像是在安慰鄭連城。


    會沒事的,她口語道。


    鄭連城雖然還是不放心,但既然那醫生已這樣說,似乎卻也沒周旋的餘地。


    他隻能無奈地聽從醫生的命令單獨隨他而去。


    寂靜的走廊裏,隻有二人的腳步聲。


    “我們這是去哪?”鄭連城試探性地問道。


    “你話太多了,安靜點。”醫生的口氣很冷淡,這讓鄭連城意識到似乎是沒辦法從他口中套出情報來了。


    走廊一處亮著光的房間裏,那醫生推開了單向的玻璃門。


    門內是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手術室,設備俱全,且看起來都很嶄新。


    這倒是與這破敗陳舊的房間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那男人將鄭連城領進房間後,便帶上了門。


    “過來,躺在手術桌上。”站在手術台旁的一個人一邊戴上橡膠手套一邊說道。


    “你在哪裏?”


    視網膜屏上出現了來自稚名未央的消息,鄭連城微微一笑。


    這裏的網絡是與外界完全隔絕的,也就意味著外麵的人聯係不上裏麵的,裏麵的聯係不上外麵的。


    而稚名未央能此時利用內部網絡同他暗中交流,這說明她已經將這裏的網絡破解到至少可以加以利用的地步了。


    “我在手術室。”鄭連城在心底想道,他知道稚名未央可以通過後台程序讀到他的想法“等什麽時候輪到你時,及時通知我。”


    “明白了。”稚名未央回複。


    “你在幹什麽?”那站在手術台旁的醫生已經不耐煩地叫嚷“需要我叫保安來趕你出去嗎?”


    “不用不用。”鄭連城向手術台走去,同時觀望四周。


    手術台旁的手術桌上擺放著各種大小的手術刀,在強光下閃著白光。


    在手術刀旁是一隻巨大的針管,針管裏填充著紫色的不明液體,想必就是所謂的藥劑。


    這個顏色,看起來就不正常。想必注入體內,一定會引起什麽奇怪的反應。


    鄭連城自然是不會讓他們將這藥劑注入自己的體內,他隻是當下不想讓醫生們心生懷疑,才按照他們所說的那般去做。


    他走到了手術台前。


    “上衣脫掉。”醫生吩咐。


    鄭連城脫掉上衣,露出由於最近執行任務與鍛煉眾多,比較健碩的身體。


    “躺在手術台上,現在我們要向你的體內注入藥劑了。”領頭的醫生麵無表情地解釋。


    “如果隻是注入藥劑的話,這些手術工具是作什麽的?”鄭連城盯著他的臉問道。


    “是為了觀察與記錄你身體的反應。”那醫生翻了個白眼,耐性似乎耗盡。


    “也就是說,你們並不清楚會發生什麽。”


    那醫生臉色沉了下來,似乎是察覺到了鄭連城的不對勁。


    他想要出口喊保安,但鄭連城已經先他一步猛地從手術台上掙脫。


    他快速地從桌上拿起鋒利的手術刀,將它嫻熟玩弄於指尖,精準無比地將圍繞手術台除主醫師的其他人全部割喉。


    這些人,都是明知這藥劑危險,卻還是在不斷拿它試用在真人身上的瘋子。


    對於他們,已經無需憐憫。


    眨眼之間,整個房間的活人,就剩下鄭連城與那醫師兩個了。


    那醫師想要逃跑,但鄭連城猛地用自己的胳膊將他的脖子鎖住,迫使他又不好發聲呼救,又無法從中掙脫。


    “噓,別慌。”他一邊在他耳畔說道,一邊拿起了那管紫色的藥劑“既然你們想拿我做實驗,那麽不如看看這你身上的表現。”


    那男人的臉上流露出驚懼的表情,他拚命的想要掙脫開來,但關節既已鎖住,毫無章法的掙脫隻是在消耗自己的體力。


    他眼睜睜看著鄭連城將那紫色的液體注入身體之中。


    鄭連城將他戴在頭上的口罩塞進他的嘴內確認他無法發聲後,一腳將他踹到了地上。


    那男人想要爬走,但鄭連城一腳踩在了他的背上。


    “別著急跑,讓我也觀測一下。”他冷冷地說道。


    那男人一開始還在掙紮,但很快身體便痙攣了起來。


    他的皮膚泛著病態的青色,血管腫脹到透過皮膚都能依稀看到輪廓。


    這個藥劑...看起來與毒藥又有什麽分別?鄭連城暗暗感歎。


    從注入體內到反應出現,不過1分多鍾而已。在這1分鍾的時間,就以這醫生而言,可以說是承受了無盡的苦痛。


    在又一陣劇烈的痙攣後,白沫從他嘴中吐出,他以一個極其詭異的反人類姿勢倒在地上。


    鄭連城俯身試著摸了摸他的脈搏,發現他已經死亡了。


    “自作孽不可活啊...”他發出一聲歎息。


    他隨後從身邊的屍體中隨便選了個沒被沾染血跡的白大褂,將它套上後,站在走廊處張望。


    他必須要確認那個將他帶到手術室內的那個人在查看房間內情況時自己能有所行動。


    果不其然,那個男人沒過多久便走了過來。


    “死了?”他說話的語氣輕描淡寫的,仿佛死了的是個螞蟻一樣。


    “是啊,死了。”鄭連城冷冷地將手臂向他揮去,那藏在袖子下的手術刀因而順著慣性被甩到了掌心。


    手術刀精準地割破了那男人的喉嚨,他捂著流血的脖子不可置信地望著鄭連城。


    “是你死了。”鄭連城補充道,隨後見走廊兩側無人後,便將他丟進了裝滿了屍體的手術室內。


    “未央,你在哪?”他通過腦部芯片向稚名未央發問“我現在就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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