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知道,沒有幾個人會這麽和小姐說話聊天的。”室生白秋繼續說道“我想,她可能很喜歡和你的這種相處方式吧。如果依我的意思來,可能兩刀就給你剁了。”


    室生白秋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嚴肅,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回憶起他拿著兩把菜刀在人群中歃血而舞的場景,這讓鄭連城不禁毛骨悚然。


    但是他很快大笑了出來,走過來拍了拍鄭連城的肩膀“哈哈哈你怎麽跟見了鬼一樣的,跟你開玩笑的。你這家夥,沒有幽默感嗎?櫻,康城這家夥可真是奇怪啊。”


    櫻隻是微微睜開眼,朝著這個方向看了一眼,沒有作過多的理會。


    鄭連城是不知道室生白秋是真的開玩笑,還是隻是用大笑來掩飾內心真實的想法。


    但是室生白秋其實此言屬實,回想起來,雖然稚名未央一直都是以賠錢貨的身份拉著鄭連城淌了不少渾水,但這不是她的過錯,她也一直在努力想好好幹,並非故意所為。


    丫頭片子人是個好人,就是運氣...似乎是差的離譜。


    “大早上鬧那麽大動靜幹嘛啦?吵死了。”從二樓傳來稚名未央困倦的聲音,她隨後順著樓梯下了樓。


    這家夥穿著粉色的小熊與小兔子的寬鬆睡衣,對比年齡來說,顯得幼稚卻又可愛。


    她嘴角叼著一根牙刷,但是手卻沒有刷牙的意思。


    似乎還是叼著做做樣子。


    她一屁股坐到了櫻的身邊,把她牢牢摟進懷中。


    “交流一些男人的經曆,你懂的。”室生白秋眨了眨眼,似乎是故意想讓稚名未央往歪了想。


    “受不了你們。”稚名未央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汪醬!”她叫道“我餓了,喂飯飯!”


    鄭連城無奈搖了搖頭,這種小祖宗的熟悉氣息又回來了“想吃點什麽?”


    “唔...我想想...”稚名未央眯起眼,用舌尖舔舐嘴唇“有了!我想吃,威靈頓牛排!”


    威靈頓牛排是一道英國菜,將牛柳塗上鵝肝醬(或鴨肝醬),再蓋上酥皮烤焗而成。這是西餐裏要求手藝非常高的一種菜肴,是高檔西餐廳裏檢視大廚水準的一道菜。


    “先不說我會不會做這件事,你大早上吃這個?”


    “那不是你問我的麽?”稚名未央把頭一揚,理直氣壯“那就隨便你吧。選一個你的拿手好菜來取悅我。”她嘴裏還叼著根牙刷,口齒不清地說道。


    隨後就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準備打遊戲了。


    “白秋先生與櫻要嗎?”鄭連城問道“我就一齊給二位做了。”


    “不必了,我一會帶櫻出去隨便應付一些,就不麻煩你了。”室生白秋走到鄭連城的冰箱前拿了瓶冰鎮啤酒,說道。


    大早上喝啤酒,提神醒腦。


    不對,提神醒腦的東西,應該是咖啡吧...怎麽還會有人在早上喝酒?


    室生白秋看了鄭連城一眼“怎麽,這麽小氣?喝你幾瓶啤酒都不行?”


    15瓶。


    鄭連城在心底暗暗地想道,你喝的啤酒瓶,快把餐桌擺滿了。


    鄭連城想了想後,還是為稚名未央烤了一條魚,順便做了兩碗生蛋井飯。熱騰騰的烤魚輔以佐料,味道香的連櫻都好奇地湊了過來看了兩眼。


    她倒是想吃吃看,但是礙著室生白秋方才說的那句話,一直不好意思動筷。


    多好的姑娘啊,鄭連城暗暗地想,懂事聽話身手好。要是能和稚名未央對調一下性格,那可真是太完美了。


    反觀室生白秋就沒那麽拉不下來臉了,雖然說要拉著結城櫻去外麵吃,但他還是拿筷子夾了幾塊魚肉嚐了嚐。


    “還可以吧。”他表現得像是個老成的美食品鑒人。


    “別打遊戲了,過來吃飯,一會就涼了。”鄭連城對著稚名未央喊道。


    “別急,等會兒。”稚名未央隨便應付道。


    “涼了不好吃了!”


    “隨便隨便啦,反正也沒什麽期待。”


    “你!”這家夥每次說話,都像是要激怒鄭連城一樣。但是他一想她過來是為了幫他,還同她父親那種一想就是位高權重的人吵了一架,便也就暫且平息下來怒意。


    “麻溜兒過來,不然我就拉電閘了。”


    “誒...真煩人。”稚名未央不滿地翻了個白眼,但終究還是把屁股從沙發上挪了起來,走到廚房的餐桌上。


    走的一路,鄭連城就看出他被食物的香氣吸引了。即便如此,她還是努力裝出一副“煩死了”的表情。


    鄭連城為她倒了杯牛奶放在她麵前,也坐了下來,等著她的第一口。


    “......”第一筷魚肉夾進稚名未央口中。


    “怎麽樣?”


    “去開店吧,汪醬。我出本金。”稚名未央煞介有事地說“別打打殺殺了,專心做廚子吧。”


    “這是在恭維我嗎?”


    “那當然是了啊。不如你天天給我做飯好了。”稚名未央拄著腮幫歪著頭看著鄭連城,嘴角的笑意正濃。


    其實她若卸下那副大小姐煩人的個性與氣質,倒當真是個令人心醉的姑娘。光論顏值來說,甚至比川島愛還要美上幾分。


    “別鬧了,趕緊吃,不然涼了。”


    “切,”稚名未央哼了一聲“好心當驢肝肺,當個極道有什麽好的。”


    “當極道倒不是什麽好事兒,但是這是我最為熟知的,守護人的方式了。”鄭連城如是說道。


    他前世就是做這件事的,除此以外,他並沒有其他的經曆。如果在認識川島愛之前,他或許會當真考慮換一份營生。


    但是遇到她之後,為了保護她,也要繼續在這條路走下去。


    鄭連城自己也簡單吃了一些後,便起身隨便套了件外套打扮打扮。


    “去哪啊?”稚名未央仰起頭問道。


    “我不像你,位高權重到隨便翹班。”鄭連城說道“我啊,還得上班,還得處理一些麻煩事。”


    “這麽早啊?”


    “不早了,再晚上班就遲到了。”


    稚名未央顯然是不太開心的樣子,失望的神情溢於言表“好吧,那你注意安全。”


    “嗯。”鄭連城點了點頭“你也注意點,別把家裏搗弄成雞窩了。”


    說完,他為了不聽稚名未央的抱怨,帶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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