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發生的一係列事情的同時


    (有人期待的聯動~)


    夜之城下起了雨。


    太平州聲色犬馬,膠囊旅店中,男人**著身體站立在窗前看著大雨洗刷城市的罪孽。


    霓虹燈森林中,雨漸漸落在灼熱的人行道上,油煎食品的氣味。在一個碼頭邊的“棺材”裏汗淋淋的黑暗中,一個女子的手摟著他的腰。


    他們相擁,熱吻,他貪戀著從她酮體上散發的體香與溫存。


    快克的作用上來了,直逼神經中樞。


    多巴胺病態般的分泌,瞳孔張大。


    寂寞的雨夜下,兩個寂寞的人寂寞的相擁。


    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不敢的光,她想從這平庸無味的生活中逃離。


    她向往維斯布魯克區的燈紅酒綠,她想將自己投身於聲色犬馬的瘋狂。


    就像所有人一樣,迷失在酒精與病毒之中。


    她背叛了他,這早就有跡可循,可以預料。


    他給了她一個痛快的死法,幹淨利落地扭斷了她的脖子。


    死的時候她還是那副精美的麵容,他不知道她是做了手術還是天生就這副美貌,就以當下的技術手段,除了整容專家以外,是完全辨析不出整形的痕跡的。


    她以為她做的天衣無縫,但他其實心中早就明心如鏡。


    她偷走的那芯片之中,藏有的秘密可以幫她在沃森區買一套不錯的房子,她可以不再在這泥潭之中絕望地掙紮。


    這是他的雇主雇傭他完成的任務,他費勁千辛萬苦才將它盜取了出來。


    即便如此,他卻也決定放她走了,但她莫名其妙地回來了。


    他從她掛在床頭的火紅色大衣內兜掏出那塊芯片,放在枕邊,隨後去往浴室簡單地衝了個澡。


    除了他以外,沒有誰會在乎一個自小便離家出走靠出賣自己的身體與感情的女人死活,就算有,他也有十足的把握將他們做掉。


    就連ncpd的警察,也毫不例外。


    他摸了摸脖頸後的條形碼,那是屬於他的身份證明,也是來自於那些人的一種認可。


    在珠穆拉瑪峰上那些艱苦的訓練,與常年累日為家庭執行的各種任務,讓他成為這個行業裏最頂尖的幾個人之一。


    但即便如此,他在一次執行任務失敗後,依然遭到了家庭毫不猶豫的拋棄。


    他從此便與他們斷了聯係,這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他們對他的一種仁慈。


    任務失敗的結果,通常都是以死作為結局的,他能活下來,已經是幸運。


    他輾轉世界各地,最終來到美國的夜之城,並決定在此短暫的逗留。


    這一逗留,就是將近十年。


    他在這裏做個專業的清潔工,隻要雇主給的夠多,什麽汙漬他都能幫著清理幹淨。


    但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他同時也樹了不少敵人,雖然這群人目前而言對他不敢輕舉妄動,但難保他們會合夥起來對他進行坑害。


    涼爽的冷水澡衝完後,他從衛生間走出擦拭身體,最後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沒有生氣的女人一眼,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離開了膠囊旅館。


    等明天的中午時,清潔工會推開門找到她的屍體。屆時,他已經消失在太平州的陰影之中。


    快客的藥效快要散去了,但夜才剛剛開始,他需要更多。


    他來到街道拐角一家名叫“海螺姑娘”的酒吧,推開了酒吧的門。


    午夜的酒吧人聲鼎沸,正在吧台前負責接待客人的是一個名叫凱斯的老頭子。


    他知道這老頭子的過去並不簡單,因為他目睹過老頭子對著鬧事的酒櫃的腿掏出霰彈槍就是一槍,也目睹過夜之城的幫派老大對他畢恭畢敬的模樣。


    凱斯不僅賣酒,也出售其他的服務,而這其中,就有個他現在正需要的。


    “嗨,凱斯。”他找了個吧台的椅子坐了下來。他是這裏的老主顧了,凱斯總是會對他稍加照顧。


    凱斯回過頭,向他走來“看你一個人,想必是把麻煩處理掉了?”


    “嗯。”他點了點頭,不無遺憾。他知道,他是在指代那個女孩。


    身著紅衣,容貌姣好的女孩,現在正躺在房間地板上瞳孔失焦的女孩。


    “有貨麽?”他問道,盡力讓自己顯得不那麽緊張。


    “有,肯定有,我的老夥計。”凱斯揶揄地笑道,意味深長“但是在我們達成交易前,我覺得你應該先清醒地見一個人,她可是等了你很久。”


    “哦?”他饒有興趣地挑眉,他在夜之城的女性雇主可是不多,一時卻有些對不上號了。


    凱斯伸出他的機械手臂,指向酒吧角落的一桌,一個身穿西服的女人在默默地喝著清酒。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她微笑致意。


    他愣了一下,這個女人,的確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從未想過會在這裏看到她。


    他思索了半晌後,還是決定向前走去,坐到了女人的對麵。


    “這裏的清酒,可真是不好喝,比不上日本的。”女人俏皮地撇了撇嘴。


    “你為什麽在這裏,中島美子?”他叫出了女人的名字。


    “這就是你問候老搭檔的方式麽?真是令人寒心呢。”中島美子風情萬種地笑道。


    “我以為,我已經被除名了。”他沒有被中島美子的美麗所蒙騙,淡淡地說。


    “當然,但現在有個機會擺在你的麵前了。”中島美子淡淡地說“怎麽稱呼你,現在?”


    “45號就是。”男人冷漠地說“我不是個會無聊給自己起名字的人。”


    “嗯,的確符合你的個性。”中島美子聳了聳肩“之所以找你,是因為,有個任務希望可以交給你。如果你能做到的話,你可以重回家庭之中。”


    “是那種送命的任務吧?”45號不屑地搖了搖頭“如果不是這種程度的任務,你們是不會給我這個選擇的。”


    “說是送命的話,也不盡然。”中島美子耐心地繼續補充下去“之所以會給你提供這樣一個重頭來過的機會,是因為你的任務目標,是你自己。”


    她從手提的包中掏出幾張照片,擺在了桌上,照片之中,是個瘦削的男人,照片底部,用日文寫著“夏目康城”的名字。


    “這也是我?”45號揚起眉毛“你們...究竟做了多少個我?”


    “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了,45號。”中島美子臉色轉冷“所以,你有沒有興趣?這是你唯一重回家庭的機會了。”


    “我做就是。”45號幾乎沒有思考便回答道“反正這種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為其他人做與為自己做,是有區別的。”中島美子有些憂慮,她覺得45號把這個任務看得太過於輕鬆了。


    “這就不是你需要考慮的事情了,中島小姐。”45號毫不留情地回懟道“隻需要把任務安排交給我,剩下的,我來解決。”


    中島美子點了點頭,隨後起身離席,而他緊隨其後。


    45號坐上直升機前視線裏最後消失的景色,是夜之城那些光怪陸離建築的深色屋角。不久,薄霧就籠罩了汙水和漂浮在上麵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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