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未央卻不怎麽在乎,人來這世上,要麽轟轟烈烈,要麽渾渾噩噩。


    他不想做什麽大人物,也不想要名留青史之類的,隻想要自己活的精彩。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便是,一百三十八口人,那不單單是一組數字,還是一個內心過不去的坎。


    展子虔下達命令後,自己便又去了何安在的家中。


    家中的一切還是保持著原狀,而何安在的書房桌子上還有一杯冷了很久的茶。


    展子虔開口道:“來人,抓一隻貓來!”


    很快,一隻貓被人抓來。展子虔讓人把茶給這隻貓灌下去。


    當貓喝下這杯茶後,晃了幾步,直接倒地酣睡了起來。


    所有的人看著這一幕都不由得驚奇,展子虔卻在心裏暗道果然如此。


    另外,一班衙役將何安在的鄰居給帶了過來。


    “大人,何侍郎生前的鄰居帶到!”


    來的隻有十個人,也是年齡段不同的十個人。


    “大人,不知道召集小人等,是有何事!”其中一個七十古來稀的老者開口問道。


    展子虔道:“諸位心安,我隻想要知道,何侍郎發生命案的那晚,你們就沒有聽到什麽,或者感受到異常?”


    眾人苦思,然後搖頭表示並沒有特別的感覺。


    而那位老人卻沒有開口,眉頭緊鎖,好像確定,又覺得不確定。


    “不知道老哥是想到了什麽嗎?”展子虔開口問道。


    老者回答:“老朽這些年一直患有失眠症,可是何大人被滅門的那晚,我卻睡的異常的安穩,好像失眠症從來沒有過一樣。可是過了那天晚上,又睡不著了。”


    如果茶水還不敢確定,那麽老人講述的,已經可以成為致命的證據了。


    經老人提起,其他人也紛紛符合說道。


    “對啊,我平時睡得很晚,可是那天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我還以為是過度勞累呢!”


    “沒錯,那天我們都是在夜禁之後,便入睡。”


    在大隋王朝,對於有錢人來說,晚睡成了習慣。隻有那些,百姓、窮人,才會遵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自然規律。


    待這些人走後,展子虔也有了一些收獲,不過還不夠。隻是找出了殺人的方法,但是凶手依舊逍遙法外。


    但是,這已經是很大的收獲了。


    差點成了千古奇案的刑部侍郎滅門事件,能夠找出殺人方法,殊為不易。


    而他此刻想到了西蜀的那位小王爺,果然天縱之姿。


    楊秀有著一對好兒女,卻不能擁有一個好家庭,也許這就是要奪帝的代價。


    這些事不是他能夠評價的,即便他是展子虔,朝廷二品大員。


    現在還剩下一個線索,那就是打更人,希望他能夠帶來有價值的東西,否則真要成為無頭冤案了。


    去找打更人的衙役回來後,臉色卻很不好。


    “大人,這個打更人在何大人滅門案發生後消失了。”


    展子虔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殺人滅口,是不是打更人看到了什麽,或者知道了什麽,被人殺了。


    展子虔眉頭皺得更緊,頭上本就多白發的他,又平添了許多根。


    他沒有立刻回到城南找楊未央解惑,不是他要麵子,而是還需要進一步調查,然後才能夠發現更大的問題。


    案情更加撲朔迷離,辦案的人都顯得有些心急,畢竟距離皇帝給的半個月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之多。


    展子虔立刻趕回刑部,書寫奏折,將事情的原本講述出來。


    本來已經天黑了,但是他還是選擇了連夜進宮。時間拖不起,皇帝等不起。所以,隻能冒著皇帝陛下生氣的後果,也要前去。


    禦書房,


    楊廣摸了摸臉,看著堆在一起的奏折,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大隋五年初,新的一年,本來應該有好結果的,可是各地頻頻遭災,讓他的心情並不怎麽好。


    說到底,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也是堂他的天下,出現了這樣的事,他心裏能夠痛快嗎?


    楊廣賢明無比,但是容人之量特小。要不是圍剿宇文拓留下的各種後果,也不會出現這麽一個爛攤子。可是他從來沒有後悔過。


    至少現在他已經是皇帝,幾個弟弟都被他調離東都。即便有著威脅,但是他自認為還在掌控之中。


    “陛下,要不然就明日再看吧!奴才讓禦膳房準備了蓮子羹,可以解除疲勞!”


    楊廣看著大內總管王英傑,皇宮內的第一高手問道:“英傑啊!你跟著朕有很多年了吧!”


    王英傑點頭道:“奴才十六歲進宮便跟著陛下,至今已經三十四年了。”


    楊廣突然語氣一轉,怒道:“那你說,何人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殺人,殺的還是大隋王朝的肱股之臣。那可是一百三十八人,一百三十八口人啊!”


    王英傑沉默了下去,這事誰敢亂說,簡直是不想要脖子上這顆腦袋了。


    正在這時,一個小太監走了進來。


    “啟稟陛下,展大人在外麵!”


    “讓他直接進來!”楊廣對於這位老臣還是相當敬重的,對於當年的事,他還是知道的。


    可是知道歸知道,也要裝著不知道。


    展子虔進入禦書房跪下,將奏折雙手拖起道:“陛下,何大人的死因已經找到了。”


    楊廣打開王英傑遞過來的奏折,仔細看了很長時間。


    “隻找到死因,凶手呢?”楊廣將奏折往地下一扔,冷漠的問道。


    已經六十歲的展子虔還是眼皮子一跳,連忙說道:“臣無能,沒有找到凶手!”


    雖然是解釋,但是展子虔並沒有慌張。


    楊廣話鋒一轉,道:“你今天下午去城南做什麽?”


    展子虔沒有隱瞞,他相信欽天監絕對有楊廣的眼線。


    “陛下,欽天監陳大人說隻有西蜀王府的世子才能夠查清楚,所以臣便去請教了。”


    楊廣點頭道:“好,既然陳愛卿這樣說了,你帶著聖旨馬上去我的侄兒那裏,讓他協助你辦案。


    不,天已經晚了,明天一早你再去吧!”


    “諾!”


    展子虔回到家中,疑惑的想到,楊廣你究竟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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