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五年三月,春回大地,萬物複蘇。


    隋王朝解決了潛伏在東都四年之久的倭人,被記錄了史筆。


    至於青宛弓,誰人也沒有再提起。兵部記錄的青宛弓,依舊有三萬把,一把不少,一把也不會多。


    初三,這是一個大日子。因為是大隋王朝最招皇帝疼愛的南陽公主楊冷曦要嫁人的日子,讓無數的年輕人哀歎。


    楊未央這一天梳妝打扮,看了看鏡子,覺得很滿意。


    楊綾羅看了看一眼自己騷包的弟弟問道:“你真的要去?”


    楊未央正色回答道:“自然要去,可不是來自堂姐的請求我才去的。而是因為宇文士及當年也參與了遣歸案。別人不知道,難不成我們會不知道嗎?


    他自以為隱藏得很深,但是實際上卻早就露出馬腳。”


    其實還有一個人他們一直沒有提及,那便是楊廣。如今的天子,上天的兒子。


    當年那件事可以說和他有關,也可以說和他無關。誰讓王少傑這個文帝麵前大紅人,支持楊廣當皇帝,那麽他就必須使出無數種手段,讓楊廣登位了。


    至於楊廣弑父,不好說,真的不好說。


    那麽和自己的老師有關嗎?不能說,不願意說。


    其實每個人心裏麵早就有了一杆秤,就看你去怎麽想了。


    楊未央的眼變得犀利起來:“有些東西,總是要還的。”


    還,從宇文士及還,然後再一個一個的還。


    他走到院子,將阿寶牽了出去,邊走邊說:“阿寶啊!今天就看你的了。隻要有人敢阻攔,你就給我踩過去。”


    他又說道:“今天我就當作為自己,而不是被你當槍使又如何?”


    皇宮禦書房,楊廣看了一會奏折,抬起頭來看了李三思一眼道:三思啊!你說現在曦兒到哪了?”


    李三思想了想:“剛出宮門吧!”


    “你知道朕當年為何願意把曦兒許配給宇文士及嗎?”


    李三思自然知道,可是他不敢說啊!


    楊廣沒有等他開口,而是自顧自的說道:“為了朕現在下麵坐的這個所謂的位置,那時候的曦兒才十八歲啊!宇文士及已經三十了。


    那是朕最疼愛的女兒,怎會不願意為她找一個如意郎君呢?


    可我不能,就算現在我也不能。還不到翻臉的時候,宇文化及在朝堂上的影響力太大了,宇文半朝可僅僅是民間的百姓認為的。”


    李三思立刻跪下道:“是臣無能,四年來在破壞這一眾黨羽上毫無建樹。”


    楊廣搖頭:“廟堂有你李三思才算穩固了自己的江山,這幾年你做的已經夠了,是朕無能。”


    李三思卻開口道:“陛下若是重視靠山王、太史令等人,也不會在朝堂上那麽被動了。其實,靠山王和太史令是真正為大隋王朝鞠躬盡瘁的老人。”


    楊廣怎麽會不知道,可是他更加知道的是這兩位遺老更加希望楊秀當皇帝,而不是自己。


    當年楊秀的功績可謂是蓋過朝中無數位大臣,即便上麵還有自己和大哥楊勇,而且大哥楊勇還是太子,他們始終都看好楊秀。


    能文能武,在文帝曾經靜養的一段時間,更是治國有方,這樣的人怎麽可能不當上皇帝。


    最後為什麽沒當上皇帝,難不成真是因為大隋折損的十五萬兒?


    其實在當權者的眼中,十五萬不過隻是個數字,算個屁。就算一百五十萬也不會有著絲毫影響,隻要有錢,可以征召二十萬,八十萬,一百萬的無敵大軍。


    隻是出了個宇文拓,文帝怕自己這個太優秀的兒子等不及了,他還想要多當幾年皇帝。


    至於弑父,自己的確這麽做了。


    史官不敢寫,那麽後世人總會從野史當中聽說的。


    宇文拓幫著自己弑父,不過是一個滅聖的借口。這也是天意,上天的意誌,誰讓宇文拓妄圖想要偷天,篡改天命,這樣的人死一百次也死不足惜。


    “希望他不會讓我失望吧!”楊廣無奈道。


    李三思自然知道楊廣口中的他,是指那個不受自己待見的侄兒。


    “相信世子不會讓皇上失望的!”


    楊廣隻是一笑,包含了太多的意味。


    楊未央牽著驢已經出現在了大橋的前麵,皇宮出來便是三座大橋,楊未央便在中間的那條橋的另一端等了好一會。


    不得不說,皇宮太大了,自己算準了時間,卻還是出現了誤差。


    這次接親宇文士及和宇文成都一起來的,他早就知道不會太平,也許皇帝會阻撓,可是他連皇帝的麵都沒有見到。


    看見楊冷曦的那一刻,他內心火熱無比,連宇文成都他這個侄兒,都在盡力掩飾尷尬。


    雖然如願的接到了楊冷曦,他卻是絲毫對的沒有放鬆,誰知道哪一環會出問題。


    直到他看了城門,他鬆了一口氣。皇帝竟然真的沒有阻攔,太不可思議了。


    可看到這位西蜀世子出現在橋對麵的時候,他心裏開始不安起來。


    他不會認為楊未央是來給自己祝賀的,畢竟和他們西蜀早就結下了死仇。


    宇文成都騎馬上前,不善的看向楊未央,但卻還是很和氣的問道:“世子是來給在下叔父祝賀的嗎?”


    楊未央看了一眼騎在馬上的宇文成都,開口:“下來說話,你這樣我很不喜歡!”


    宇文成都皺眉:“什麽?”


    楊未央懶得和他說,對著阿寶說道:“阿寶,動口!”


    阿寶抬起頭來看了宇文成都的馬兒,然後又盯著宇文成都看了一眼,突然籲籲了一聲。這聲音之高亢,讓宇文成都和橋對麵騎馬的一群人,馬兒都發狂了起來。


    接親的馬狂躁了起來,一群人被摔了下來。宇文士及還好一些,從馬背上翻了下來。宇文成都極力控製騎著的這匹來自西域的汗血寶馬,但是汗血寶馬何其狂躁,直接將他甩進河裏麵。


    抬轎子看到楊未央之前,就將轎子放下了,不然後果他們肯定承受不起。


    楊未央看了一眼河下的宇文成都,輕聲笑道:“現在,我們終於能夠好好說好話了。”


    “你......你究竟想做什麽?”


    “不做什麽,就是來搶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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