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士及瞬間啞口無言,的確不是楊未央打傷的。就他這個小身板,說能夠打傷宇文成都,恐怕無數人都會笑掉大牙。


    “可......那頭驢是你家的!難不成你還能否認嗎?”


    “宇文大人這話我就不喜歡聽了,那頭驢是我的,可是你也不能夠胡說八道啊!就好像你被一隻狗咬了一口,難不成你要咬回來不成!”


    楊未央越說越不像話了,宇文士及根本說不過他。


    他幹脆閉口不言,看皇帝要把他怎樣,他就怎樣。


    總不可能真的把自己殺了吧!自己的大哥可不願意看到,即便楊廣你現在,還得忌憚我們宇文家。


    楊廣吼道:“夠了!既然你不願意娶我女兒,朕也不會逼你的。雖然朕是一個父親,不願意看見此事發生,但朕也是大隋王朝的皇帝。那好,從即日起,你和南陽的的婚約取消,至於其他的事情,朕也不和你計較了。”


    宇文士及還想說什麽,可是很快閉口了。楊廣的用意他已經明白了,婚約是沒有戲了,隻能長歎一口氣。


    “臣遵旨!”


    楊廣繼續說道:“既然你治軍不嚴,那麽振威軍也不需要你再統領了。”


    宇文士及眼睛都紅了,交出振威軍的兵權,那自己不是要掛一個閑職嗎?你楊廣走得太快了,我宇文家在朝中的影響力還並沒有消失。


    可此刻沒辦法,現在自己還有反抗的資格嗎?沒有,楊廣一絲的機會都沒有給自己,但明天我們走著瞧吧!


    “是!”


    “你讓朕很心痛,下去吧!”


    宇文士及交出振威軍的虎符走出禦書房,回頭看了一眼,心裏的想法沒有人會知道,臉上陰沉至極。


    楊廣對著楊未央一笑:“今天就在伯父這裏吃午飯吧!”


    楊未央搖頭:“多謝陛下,不過家姐還在等著,就不吃了!”


    “綾羅啊?好久不見了,有機會我們這家人聚一聚。”


    楊未央點頭道:“告退!”


    “明天早朝的時候來一趟!”


    楊未央一愣,瞬即明白了。宇文家絕對不會這麽善罷甘休的,振威軍可是他們的命根子。就算皇帝,也不能夠動振威軍分毫。


    明天又要打嘴仗了,真是有意思。不過自己去不去,有關係嗎?


    肯定有關係,說不定還會牽扯到西蜀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誰讓自己那麽不安分,都是由自己引起來的。


    楊未央離去,對這皇宮一眼都沒看。他對這裏並不留念,這畢竟不是自己的家。自己的家在西蜀,在白帝城。


    楊未央回到家,楊綾羅沒在家,想來去學宮授課了。


    她教授的那些人,楊未央其實是不懂的。三教九流,各種不同。


    就算要做天下師,也不一定要這樣做的。


    其實學宮說白了,也是楊綾羅的一處庇所。當年從西蜀來到東都,她不過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而已,孤苦無依。


    要不是夫子收她為徒弟,她又是天選之人,成為學宮的十夫子。


    不然這些年,她是不會覺得好過的,因為這裏同樣不是她的家。


    楊綾羅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可是她也是一個不願意將就的人。如果世上的一切,都變成了將就,那麽她也就不是她了。


    她長得很普通,可喜歡她的人依舊可以從東都排到東海,隻因為她是楊綾羅。是這個世間,最為出色的女子。


    房間又隻剩下楊未央,他卻沒有絲毫在意。


    他不會像一個老人一樣,閑暇下來,坐在院子裏麵,躺在椅子上,仰望著天空,然後回憶過去的種種。他還小,真的還小,年齡不大。


    青宛弓以及胡冰卿母女已經送到了西蜀,胡冰卿會加入九鳳閣成為其中的一鳳。接觸很多別人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秘密,至於將來她是會出賣西蜀的情報,或者找自己報仇,這都憑借她自己的喜好。殺自己可以,等天下太平以後,或者等到西蜀這個攤子有人接手。


    第二天一早,楊未央就起床了。


    楊綾羅疑惑道:“你起這麽早幹嘛?又打算出去胡鬧。”


    楊未央輕笑道:“今天要去上早朝,打算幹一場嘴仗。西蜀男兒不管打什麽仗都不會輸的,何況是以我為代表的西蜀男兒。”


    楊綾羅仔細端詳了楊未央,不停的點頭:“不錯,臭不要臉!”


    楊未央是對自己的老姐,誇自己方麵已經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飯菜上桌,楊未央看了看徐守財說道:“徐叔,其實我很好奇一件事。為什麽不管我什麽時候見楊廣,始終看不到那閹人。”


    徐守財沉默了一會回答道:“他不想見你,怕忍不住動手殺你。楊廣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所以很正常!”


    “可我期待今天能夠見到他!”楊未央眼睛裏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以前吧,總是纏著那一群畫師教自己畫畫。他們以為是自己練不成武功,在陶冶情操方麵渴望得到進步,卻產生了很大的誤會。


    我可對畫畫沒興趣,我隻是想要畫出那些仇人的的模樣。


    所以,過去的十八年裏,我畫了很多他們的畫像。就好像我來京都了,我渴望見到那些仇人的臉,這不是畫裏麵可以表露的,無論有多麽傳神。”


    楊綾羅和徐守財同時沉默,那件事是西蜀王府一個過不去的坎。


    要是宇文拓沒死的話,也不會如此。可他想要逆天而行,誰能夠容得了他。


    蒼天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若是人君不仁,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好了,不說了,繼續吃飯!”


    楊未央抬頭,眼裏卻有著淚花閃爍:“秀秀最喜歡吃你做的小米粥了,可你說你怎麽就舍不得給他做一鍋呢?就算一碗也行啊,何必呢!”


    楊綾羅也勉強笑著:“還不是他以前總是自己下廚做一些不能吃的東西,讓我那麽生氣。我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就讓我吃那些,能不氣嗎?”


    徐守財趕緊盛了一碗米粥,連說道:“王爺做的不地道,該氣、該氣!”


    西蜀今天天空晴朗無比,宛若仙境的霧氣竟然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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