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中的魔頭皆有怪癖,每當惡事畢,必駐足血海,歡笑以賞,這是一種異類的瘋狂。


    此刻,夜幕之中,獨步的武植兩手抱肩,麵對殘壁狼藉,狂放長笑。盡管他與周邊靜寂形成鮮明對比,但這愈發映射出他的狂傲不羈。


    人言道,霸者自有其非凡之處。


    武家精兵望著肆無忌憚狂笑的武植,崇敬自心底燃燒,臉龐布滿膜拜。


    他們原是默許武植的家主權位,但也為其卑微武力深感憂慮。


    亂世之中,哪個猛士不祈望統率力敵千鈞?哪個護院不渴望家主治下亦有鐵血英姿,披荊斬棘,率眾撕裂陰霾,讓天地也為之戰栗?


    而現在,他們才領悟錯失何等人物。


    古人雲,談笑風生中,敵船灰飛煙滅。武植翻掌間,七星盟據點竟僅剩殘垣斷壁!


    這是匪夷所思的力量,仿佛天威,令閃電也黯然失色!


    意態飛揚的武植揮手道:“去!”


    “遵命!”


    武氏家族子弟疾行散離,消失在黑暗中。


    武植欲久立觀戰果,奈何拖延將致險局,因鄆州的士兵和衙役頃刻就會追來。


    繼而,他轉身,目光落向天邪掌握的白依依。


    白依依渾身一顫,顫抖辯解:“奴...奴婢不過是按您之意,做作一番騙取七星盟信任,並無真實弑殺之意......”


    武植眯眸沉思片刻,嘴角一揚,不知是信是疑,他輕拂過白依依秀美的臉龐,淡聲道:“即便你要殺我,你辦得到麽?白依依,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勿要讓寡人失望,滾吧。”


    歸店後,武植被興奮侵擾,久未能眠,口中不自覺哼起前世的老歌唱詞:“我等小民哪,今夜實在樂嗬!”


    ......


    武大難以入睡,這夜的鄆州城有無數人在恐懼中輾轉反側。


    如白依依,好不容易重回藏匿處,失眠的痛苦便緊隨而來。


    七星盟分舵起初五十餘人,加上湧入的更多。然而近百條性命刹那間消失於武植之手,連殘骸都找不到蹤影。


    不知周侗與丁卯施何詭計使白依依成為叛徒,白依依內心掙紮良久。此番逮著機遇本擬借機除去武植,以此擺脫枷鎖。


    可惜她非但未成功,反被製伏。


    目睹了武植神奇的手段,領教了他的冷血,白依依心生寒栗,畏懼之情倍增。


    這種未知的“強大力量”,前所未聞。


    因此,她越加恐懼。


    武植另一重身為隱族出世之人,這一現實讓白依依駭然無比。


    ......


    驚世的轟鳴在鄆州掀起軒然大波,無數瓦片淩空飄搖。


    除去白依依,最為悲劇者乃那位知府大人。


    他正與京畿名妓“小翠”共浴溫柔,樂在其時。年華老去的他依賴藥物維係雄風,驟聞巨響,嚇得瞬間軟弱無力。


    這可謂躺著中的“冷槍”。


    不久,家仆報告城內出大事。知府勉強穿衣起身,趕至廢墟,見到遍地瘡痍,驚詫無言。


    暫不究是何人所為,僅憑眼前數十具支離破碎的屍骨,此等慘劇傳揚出去,他這個知府之位恐怕要保不住了。


    汗液沿著知府大人額頭涔涔而下,遲疑良久,臉龐掠過狠意,下令道:“驅逐圍觀的群眾!”


    “遵命!”


    須臾,看熱鬧的民眾紛紛驅散。


    湊熱鬧,自古便是華夏風俗。無論是善是惡,無論時代更迭,總是趨前圍觀。


    然而看多了熱鬧,自然也會遭受懲戒。


    如今,某些無事生非的舌頭噴濺胡言,堅稱目睹全過程,說是鬼魅作祟。隨即,鄆州衙役對他們痛下重手,投入牢獄,遭受嚴苛處置。


    知府大人前所未有的果斷,令下屬收斂屍體拋至荒郊,又安排整治現場。


    次日,府邸公告:昨夜糧棧失火,致幾名值更工喪生,幹燥天氣須警惕火燭。同時,查封數座並無顯赫背景的糧棧,宣稱“安全隱患,需整改”。


    料定這些糧棧重啟須付出巨額贖金,知府大人巧妙地處理了此事,輕鬆撈獲財富,一箭雙雕。


    ......


    知府對糧棧事故處理之妥善,為武植省了不少煩瑣。武植心中欣喜,卻略感沉重。


    他從不扮演悲天憫人的聖賢,卻擔憂滿朝官員不負責任的態度。大宋邊境危機四伏,未來一旦遭受侵襲,國家將何去何從?官員尚且罷了,就算改朝換代也能維持權位享福。而大戰爆發,那些樸實百姓則苦不堪言。


    不禁令武大懷疑,自己勸阻梁山豪傑反叛之舉究竟是非對?


    事務料理完畢,史進出城分批購糧,運抵陽穀。釀酒所需糧食繁巨,而陽穀縣城的糧食尚且不足,沿途每到一處武大皆吩咐購置糧食歸城。


    然而武植未隨行,他帶上張良,輕行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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