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武氏工坊橫空出世,其製鹽之技自是無需贅言,而釀酒之術更是獨步武林。此番盛會首推之新品,乃釀酒坊精心醞釀之絕世佳釀——五糧液。


    西門大俠輕拍掌間,即刻有侍衛恭呈十壇醇釀。


    西門大俠隨手啟封一壇,示意分予座中每一位賓客,各賜一滴以品鑒。


    武大所選五糧液,乃濃香絕倫,於江湖酒林中自成一派,香飄四海,味厚而純,入口甘甜,喉留清爽,諸味調和,恰至絕妙。更兼此酒度數適中,無論老幼皆可暢飲。


    酒液甫一傾倒,眾人已聞其香,喉間不由自主咽下數口涎水,初嚐之下,眸光一亮,複又飲之,旋即酒盡。


    眾人望向西門大俠的目光熱切非常,確切而言,是對壇中美酒垂涎已久。


    蓋因如此佳釀世間難尋,尤以世家子嗣為甚,家中同父異母者眾,欲得父輩垂青,此等美酒自是不可錯過之選。


    一則,古時武林之中,不嗜酒之家主雖不少,然若言不好酒者,實屬罕見;


    再則,贈予尊長,物過昂貴顯浮華,過賤則失格,而這獨特濃香之酒,價值適中,恰如其分。


    西門大俠無需多言,世家子嗣已按捺不住,紛紛呼喊:


    “西門大俠,速開價!”


    “正是,此謂五糧液乎?吾願出千金,求五壇!”


    “休想,吾欲八壇,誰敢與吾爭,莫怪刀劍無眼!”


    “無畏之言,此處汝欲嚇何人?”


    “……”


    西門大俠笑容狡黠,如老狐般靜待眾人喧囂過後,方緩緩言道:


    “鬧夠矣?武家莊主有言,此會重在新品展示,十壇,非也,九壇五糧液,乃鑒於諸君近日於私塾之卓越表現,特以此拍賣,聊表爾等孝心,非為競富而來,謹記外出勿忘家中雙親。”


    眾人一時愕然,宋子寧首悟其意,遙向武大致禮,沉聲道:


    “弟子謹遵師訓,銘記在心。”


    其餘世家子嗣亦起身行禮,或心口不一,然多數此刻心中對武大感佩莫名。


    武大微笑站起,言道:


    “九壇佳釀,並非為拍賣之物,亦無價高者得之說,列位商賈勿需湊趣。吾已交西門大俠一份名錄,近來私塾表現最為優異者十人,均可獲贈一壇五糧液。台上所缺,隨後自當補足。”


    台下複起轟動,尤其五十名世家子,一時急躁難耐。


    武大續言:“須知,蘇氏私塾非為爾等虛度光陰之地,乃望爾等真才實學。派遣武府護衛前往,豈僅為護爾等周全?直言之,爾等生死不足掛齒。其真意,在監督爾等一言一行,悉數匯報,吾與蘇老共議,而後擇優選定。”


    言下之意,能入私塾已是萬幸,勿耍小聰明,一切皆在眼皮之下。


    言出,除宋子寧等少數自信者外,他人麵色皆白。


    此輩原皆為無法無天之紈絝,外囂張跋扈,私塾內雖不敢明犯,暗中卻小動作不斷,抄襲等事屢見不鮮。


    而今,終食惡果。


    五十人同窗,僅十人獲賞歸家孝敬父輩,風光無限,餘下四十人恐將麵對家族責難。


    商賈亦坐立不安。


    原以為蘇氏私塾不過鍍金之地,不敢與世家子爭奪,目睹武大育人之術,皆心動不已。誰不願自家兒郎成器?


    “武大俠,吾等商賈子女,可有入學之機?”


    商賈在大宋地位平平,怎堪與世家相提並論?


    慣於跋扈之世家子一時憤慨,欲諷刺之,然見智者宋子寧未語,便各自緘默。


    武大頷首,淡然言道:


    “春來之際,私塾再招五十新生,不限年歲,不分出身,一試定奪,擇優錄取。”


    竊竊私語再起。


    西門大俠清嗓,取出袖中名錄,宋子寧首登台前。


    漸漸,前十名悉數登台,各抱一壇佳釀,喜形於色。


    懷抱非酒,乃是榮耀,是十幾載人生首次憑己力贏得認可,實屬不易。


    台下四十學子,妒火中燒,目光似能噴焰。


    武大此舉,正是要在新品發布之際,造就如此效應。


    一來,激勵學子;二來,此會之後,蘇氏私塾之名定將響徹武林。


    來學者雖不乏世家,然真豪子弟尚在觀瞻,今日之後,或將齊聚陽穀。


    此等人群出行,必攜眾多隨從仆役,其漸聚陽穀,縣內商貿自當隨之興盛。


    一石二鳥,何足掛齒?武大輕巧布局,一舉三得。


    待宋子寧等人得意盡顯,西門大俠揮手令其退下,繼而呈上香皂,緩言道:


    “世人皆知,平日洗浴所用,不過皂角搗製之‘胰子’,傷膚且味劣。今有武家莊主親調,香皂出世,諸君可出價競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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