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聽這天巫子這句話的話,我還真不知道這東西可以打開。


    墓島上沒有什麽特別的,和我家的墳圈子也不差上下,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每個墳頭的碑竟然沒有刻字,方圓幾裏內,完全一致。而天巫子此時又告訴我,所要找的引子其實就在某個墓碑之下。


    “某個”?!


    這放眼看去,周圍的墓碑不下二三百,難不成挨個地去刨開找嗎?天巫子看出了我的擔心,說這倒不必,隻有用八卦羅盤再加上風水秘術,找一個地下有靈引還是比較簡單的。


    說完就取出了他的家夥事兒,那些東西,讓我想起了大伯,之前他也是和這眼前的天巫子一樣,擅長擺弄這些東西,而我,卻對這些沒有好感。


    “清揚,躲在我身後,沒事可別回頭”!


    心裏總是有些叛逆,他老頭讓我別回頭,我怎麽就那麽想回頭看一眼呢,他說身後有可能跟著一群鬼怪,可別讓他們的眼睛迷了心,那樣的話就是他也救不了我。


    聽著他的話,跟在做法的天巫子屁股後麵,還真被他給嚇著了,真沒敢回頭,隻聽天巫子嘴裏碎念著一些聽不懂咒語,然後擺弄著手裏的羅盤,那個夜靜的嚇人,我和天巫子大氣也沒敢喘,就聽見羅盤指針“沙沙”直響。


    或許跟的太近,竟一個不小心踩了天巫子得腳跟,平衡一下失去,就狠狠的來了個狗吃屎,可當我還沒有爬起來的時候,身後一黑色的影子竟飄了過來,我後背直涼,想回頭看看到底是什麽鬼東西,突然又想起天巫子得囑咐,說是千萬別回頭,不然我一定會後悔。


    可我在擔心,這身後的鬼東西會不會壓倒我,我忙喊天巫子,他猛的回頭,這才用手裏的符咒將我身後的黑影擊退,隨後沒有轉多少圈,他就說有了眉目了,停下了一個不到沒有墓碑,就連墓堆也沒有的地兒,然後扔給了我一把鐵鍬!


    “刨開它”!


    我是前怕虎後怕狼,深怕身後有什麽毛東西,又怕這地底下崩出一個什麽東西來,但在這老頭麵前,有找到了一絲的膽色,沒費力,幾下就將腳底的地刨出了個大窟窿。


    窟窿下麵看到了一塊黃布,好像是緊緊地包裹著什麽東西,天巫子二話沒說就伸進了手,將那東西用力一提,打開黃布裏麵竟是一個木盒子。


    天巫子見到盒子格外的高興,忙說:“沒錯了,就是它,沒想到還留著呢”。


    後來又說這東西其實是他自己埋在地下的,他說他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用到這個東西的,可沒想到會是捏麽快。我出於好奇問他這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那老頭竟白了我一眼,說不妨告訴我,裏麵其實就是一節骨頭,他父親的骨頭。


    “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引子”?


    我一聽就不耐煩了,這不就一根死人骨頭嘛,把它說的那麽神奇,既然又是自己埋到這裏的,還前奏那麽長,又是做法又是驅鬼的,有那個必要嗎。


    回到村裏,天巫子將帶回來的那根骨頭磨碎敷在了二妞的棺材蓋上,胖子的也是,還有大伯的。天巫子告訴我,這骨灰有起死回生的效果,倒也不是能讓死人複活,隻是可以問一些死人的問題,而且死人也會如實回答給你。


    我還真不信有這種鬼東西,天巫子說著就將骨灰撒了三個棺材上,突然隻見這三個蓋子緩緩推開,從棺材裏騰出團團綠色的氣物,天巫子忙問。


    “徒兒,可曾是北風”?


    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大伯竟然說話了,他的聲音我可以聽的出,千真萬確,一定是大伯。還有胖子,二妞也是,讓我更沒有想到的是昔日被大伯擊退的北風道長竟不知悔改,對他們痛下狠手。


    雖然找到了凶手,但天巫子說如今的北風早已成魂魄,來去無影,找到他還真不是件簡單的事兒,還說如今又出來了個師妹,這樣一來,那可就遠遠沒有之前那麽容易了。


    前麵就給大家說過,我父親是我還沒有記事的時候就被土給壓死了,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給我打電話,說是我父親在醫院,是個精神病醫院。


    當時也沒想什麽,更沒想是真是假,去了就會知道,然後我就風塵仆仆的跑去看,見到那個說是我父親的男人,他的年齡竟然跟我的大伯一般大,可無論我怎麽看,還是沒有一丁點的印象,畢竟父親離開我的時候我還小,根本沒有記事,打小對父親的事兒都是母親閑來無事說給我聽的。


    到了醫院,醫生說他是精神上出了問題,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您是”?


    我爬到那個男人的耳邊,無論我怎麽問他,他也隻是搖搖頭,然後嘴裏說一些根本聽不懂的話,後來我又找醫生問,說他是怎麽了,還有沒有好的可能性,醫生都給我否認了,還說我要是願意的話,可以做親子鑒定,這樣一來,就可以用科學方法證明這男人是不是我失散多年而沒有死去的父親。


    說實話,一開始我是猶豫的,我怕他真的是我父親,而這麽多年過去了,無論是他還是母親,我都有所愧疚,相認他,何嚐不是給我的痛苦再加深一層呢。


    後來我還是做了,而結果也出乎了我的意料,他是我父親,真真的父親。醫生說我父親的病情惡化嚴重,得留院觀察,可每日昂貴的醫藥費讓我發了愁,我呢,沒一丁點的本事兒,更沒有賺錢的門道,雙手抱著頭蹲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的一句話把我從夢裏驚醒。


    “小夥子子,夜裏涼要不到我值班室坐坐”?


    我抬頭一看,原來是以為醫院職工,大約五十多歲的一位大叔,我站了起來,看了看屋子裏的父親,這才放心和那個大爺去了他的值班室。


    到了地兒我才被眼前的一切嚇了個半死,這老頭所說的值班室竟是醫院的停屍房,也就是太平房。不知不覺,我竟被一兩百具死屍圍了起來,我忙問身前的大爺說這就是您的值班室?


    大爺嗬嗬一笑說,這麽大的小夥子了,害怕個死人?隨後他就告訴了我,他是這醫院的入殮師,所以經常和死人打交道,隨後還說這死人遠遠要比活人好打交道,如今的活人還不如死人,心眼多,貪財狠心的太多。


    “那房子裏躺著的是你父親吧”?


    我也沒有多疑這個老頭怎麽知道我父親住了院,還說他要給我指條明道,說是醫院一直是兩個入殮師,現如今就隻剩他一個了,另一個前段時間遇了事兒,沒了,有時候這停屍房忙起來一個人還真有些吃力,所以才把我叫到這兒問問我的意思,看有沒有做入殮師的打算,一來可以照顧醫院裏的父親,二來入殮師工資不低,醫藥費綽綽有餘。


    你還別說,我真是被這老頭抓住了要害,他說的照顧與工資都是我如今眼前的難題,如果同意他的提議,和他做同樣的工作,那麽這些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我是個現實的人,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不過,給他說在了前頭,我可沒什麽經驗,老頭得教教我裏麵的道道兒。


    老師傅說現在的醫院也算是人性化,人死了醫院就可以直接入殮,省去了麻煩,不然還得拉著屍體去殯儀館,那開開回回的多費事。


    老師傅又說了,這做入殮師的第一步就得學會給死人洗澡,把身上的汙垢清洗點再穿上衣服,這才可以繼續進行,那天,老師傅竟用了一具女屍給我教學,張這麽大,我還是頭一次這樣看一個女人,所有的恐懼感都沒有了,竟不知羞恥的有了加速的心跳。


    “我說你小子可別動了什麽念頭,這地方說好沒事,說不好那還真有點邪乎,所以專心做事就行,其他的想也別想”。


    我這就表現的那麽明顯嗎?這就被這老頭子給看出來了?我沒敢多想,認真地看著他做些一係列的事兒。


    那天下班,老師傅拍了拍我說今晚輪我值班!


    “值班”?!


    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太平房要值班,難不成還有人偷屍體?還是怕屍體自己活過來跑出去。


    我還沒有問清楚,老師傅就哼著小曲兒就走了出去。


    這樣一來,我不值也得值咯,我去看了我的父親,病情算是穩定了,但還是沒有絲毫的好轉,好在現在不用愁醫藥費了,不然,這可真是能愁破腦袋。


    隨後就聽了老師傅的話,穿了件厚衣服就到了太平房,前幾次不懂這房子陰暗,這次穿了件厚衣服來值夜。


    停屍房的前麵是一間小房子,裏麵茶水桌子椅子都有,之前都是老師傅的東西,今晚屬於了我,泡了杯茶,坐在椅子上就搖了起來。


    “啪踏”


    一聲巨響,我讓狠狠地哆嗦了一下,抬頭看去,才發現是窗外的風把窗子給吹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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