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長被抓後,我的生活開始不太平,經常會遇到莫名的危險,屋子裏遭賊,身邊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後來我才知道,他們的到來,都是覬覦我家祖傳的那兩件東西,而那東西,也就是大伯留給我的一死沉死沉的木盒,青龍木材質。裏麵有三樣,一把刻有櫻花的日式指揮軍刀,一鍍銅羅盤,還有一本十多來頁的風水殘書。,用大伯的話說,這東西是我祖上傳下來的,讓我無論如何也不能丟了。


    父親的癡呆病是有所好轉了,但還沒有出院就被警察給帶走了,臨走時也沒有對我說什麽,就說無論如何也不要去打聽盒子的事兒。


    天巫子是個藏不住事兒的人,父親之所以被警察帶走,說是參與了偷盜,還是偷死人的東西,我一聽老頭說就明白了,他指的是盜墓,接著就給我講了講之前他知道我不知道的一些事兒。


    說是挖墳掘墓,自古以來就是一個有損陰德的行當,有門派的組織會定一個規律,就是盜者不連傳三代。


    大凡盜墓賊,可分為官盜和民盜。官盜,即為那些明刀明槍大肆挖掘古墓的軍閥組織,多則為充軍餉。而民盜又稱“暗偷”,它不比官盜那樣明目張膽,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偷摸地探洞取物,最後講到了我爺爺,說是隻要哪裏聽到有人說有好東西,總不會不管不問,第一個就衝在前頭,他叫風胡子,後來說是盜墓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索性就改了名,叫二馬那個馮!馮胡子!


    爺爺馮胡子原本家底還不賴,祖上是出了名的地主老財,霸占了不少田地宅子,現大洋也不在少數,死後都留給了他。


    怎料馮胡子深染煙土,那煙杆子就是一燒錢的主,再多的家當,也沒經得住他抽,很快揮霍一空,每逢煙癮,抽搐難耐,這煙癮一來,抓耳撓腮的難忍,也正因這煙土,才讓他動了偷死人東西的歪念,躥動了幾個啥也不懂缺錢挨餓的人,拿著家裏的農具,再加上一盞煤油燈就奔著“洞子坡”去了。


    “洞子坡”一詞是當地人給取的,距離村子十幾裏地,一片荒地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洞口,有大有小,有深有淺。當地人都說是早些年偷死人東西的賊刨開的,也有人說這裏半夜還有陰邪之物出沒,這一個個的黑洞就是那些孤魂野鬼的家。


    相傳的話有很多,什麽鬧鬼之類的多不勝數,但真假無從考證,但這裏確實埋葬著數不清的死屍,早些年,附近的村民就說過家裏的土狗叼回來過死人的腦瓜子和胳膊之類的人骨頭。也有人見過村民中邪,口吐白沫,喃喃自語,拿著利器自殘。正因如此,洞子坡一帶早已荒蕪人煙,別說是人了,就是牲畜經過都會繞開了走。


    馮胡子一夥九人,早已被大煙與金錢糊了腦袋,先別說有沒有經驗,就連一把像樣的工具都沒有,也沒有考慮到那麽多就這樣冒冒失失地摸到了洞子坡。


    打頭的馮胡子見其他人退退縮縮有所膽怯,停下了腳:“我說都他娘的爺們點,活人都不怕,斷了氣的到把你們一個個的慫成這樣”。


    後麵的一個大個子壓低了聲音:“我說馮爺,這,這不會真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吧”?


    馮胡子白了他一眼:“媽了個巴子的,提起錢一個個地比誰都精明,到了地兒了,一個比一個慫,這樣,想退出的他娘的趁早滾蛋,爺還嫌人多好東西不夠分呢”。


    一夥九人,按著年齡排了位,彼此稱“爺”。馮胡子歲數最長,其他人都尊稱他“馮爺”。馮胡子這麽一說,有人接著說了一句:“腦袋掉了碗大的疤,老子可是把沒錢的日子過夠了,馮爺,幹!”。


    夜裏,馮胡子一路沒有點燈,生怕被什麽人盯上,再加上陣雨剛過,那叫一個寸步難行,抹黑好幾個時辰,這才到了地兒。


    年紀最小的老九後背一直,一破爛不堪的麻袋從後背掉到地上,裏麵都是馮胡子他們行前準備的農具。馮胡子嫌動靜太大,抬腳就衝著老九的屁股去了:“九兒,你龜兒子輕點”。


    “我說馮爺,這麽多的洞,當真是埋死人的?”,一個癩疤臉漢子問了一句,洞子坡一帶,雖說有墳墓存在,但無一墳墓立碑,更沒有堆起來的墳堆,隻有數不清的無底黑洞。


    馮胡子喊來了老八,排第八的是一個江湖郎中,人送外號“奪命郎中”。


    早些年軍閥府上請他去瞧病,手腳不幹淨的他偷了府上貴物,導致軍閥司令抓其妻兒致死,一怒之下,一人單刀,破了幾十條槍的司令府,鮮血塗染了整個大院,親戚托人花錢,牢房過了半個人生才出來,出來後早已是一個膽小怕事兒的主兒了。


    從那以後,茅老八這個名字無人不曉,無人不懼。原本是救死扶傷的主兒,卻成了了屠殺滿門殺手,得了一“奪命郎中”稱號,現如今隻能苟且偷生。茅老八除了偷盜過人的絕活,還熟讀陰陽八卦,風水之術。所以馮胡子此刻想起了他,該讓他來尋一尋這洞子坡一帶比較靈的墓穴。


    褲兜裏摸了大半天,茅老八摸出來了一木質羅盤,羅盤是風水師的必備工具,可以說是風水師的飯碗。這些年,茅老八也就憑著這腦袋大的一羅盤,吃的那叫一個肥頭大耳。


    “老八,你這破銅爛鐵也該換換了,這都生鏽了,你就不怕它哪天不靈了”?小老九嘀咕了一句,茅老八嗬嗬一笑:“沒有的事兒,兄弟們就瞧好吧”。


    馮胡子點著煤油燈讓老八用,但還是極其小心,生怕燈太光亮了,一隻手嚴嚴實實地遮擋在燈的玻璃罩外,留給老八了一道微亮。


    隻見茅老八單手端羅盤,嘴裏碎念著“入山尋水口,登穴看名堂…;…;山管人丁水管財”。老八說所謂的風水寶地,既得有山,還得有水。提著燈找了大半天,果不其然,在不遠處的山丘後麵發現一幹涸小溪,雖說早已沒水流動,但以前的流水痕跡卻清晰可見,最後又掏出了龜殼卜了一卦。


    “怎麽,是這個?”馮胡子追問老八。茅老八思索了半天說:“吃的準,就這個”,說完指著人群前麵的一個黑洞。


    小老九拿著事先帶來的繩子,將亮著的燈慢慢從洞口放了下去,足足百米長的繩子,放到了頭愣是沒有到底,更看不清東西有啥名堂,漆黑一片。


    “八爺,玩兒呢你,這就你定的地兒?這不就是一枯井洞子嗎”,說話的這個人叫李達,也是他們九人當中唯一的大塊頭,又是個急性子,看著半天絲毫沒有進展,轉身對著茅老八臭罵。


    老八見狀,點頭哈腰地討好著這個李達:“二爺,二爺,卦象顯示這洞的下麵定別有洞天,您得撐得住氣,好飯不怕晚嘛”。馮胡子扭過頭來,讓小九子。把幾捆繩子係到一起,就不信到不了底。


    按著馮胡子的說法,幾個身強體壯的留在上麵拽著繩子一頭,他與另外兩人順著繩索滑下去,看看這洞的下麵到底有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這一夥人裏,馮胡子知道,老八算是可以幫上忙的,還有小老九,雖說歲數不大,膽子卻不小。李達李老二力氣大,負責上麵拽繩子。


    “馮爺,底下太黑,萬事小心,如有什麽不太對勁的,記得拉動幾下繩子,我們兄弟幾個就拉你們上來”,李達對著馮胡子說著。


    提著燈,背著兩把鐵鍬和鎬頭,三個人就順著繩索溜了下去。三捆繩索長達三四百米,可見這黑洞之深。


    到了洞底,就沒有了其他的路。茅老八納悶:“不應該啊”,馮胡子在四壁用手敲了敲:“小九子,鎬頭!”。馮胡子接過鎬頭,然後又把耳朵貼在壁上,好像能聽出點什麽名堂。


    “你倆退後”馮胡子說完便用著吃奶得勁一鎬頭砸了過去,沒兩下,洞壁一側就被砸開了一個大窟窿,裏麵依舊深不可測,好像通往某個未知的空間。


    洞口的李老二好像聽到了鑿壁的動靜,隻聽微弱的聲音從洞口傳了下來“馮爺~發生什麽事兒了~?”,而馮胡子被塵土撲了一臉的灰,抬起頭向著洞口喊了一句:“安全”。


    茅老八見狀,嗬嗬一笑:“就說準沒錯嘛,這條暗道,一準是通往墓室的”。


    馮胡子看了茅老八一眼“要不,你先進?”,老八聽了馮胡子的話,立刻雙手抱腹,說是自己忽然肚子痛的厲害。小老九一眼識破了他,對著馮胡子說:“早知道就讓二爺下來了,他懂的雖不多,至少比某些人膽子壯”。


    茅老八聽出了小老九的嘲諷:“你個小兔崽子,啥時候輪到你對八爺指手畫腳了,八爺我闖蕩的時候你還吃你娘奶呢,有能耐你龜兒子先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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