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破車子行駛了將近一天,少說也接近百裏,這把我丟這兒,兩老家夥也是不放心,雖然嘴上臭罵我不該去,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用。


    “給,拿著這個,防身”,六爺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小圓墨鏡,然後扔給我我一把王八盒子,日式半自動手槍。之前聽九叔說起過,這六爺在入九龍堂之前就是一土匪。再到後來,也加入了抗日戰爭,帶兵打仗的事兒他門清,幾年下來,沒少繳獲日軍槍支,而這王八盒子正是其中之一,也是六爺最愛,雖然有點了年頭,但它還是被擦的發亮。


    我兩眼一亮:“我說六爺,這東西可是個寶貝,可惜嘍,我還是使這個比較順手”,說著我拔出了靴子裏的短匕首,對著六爺揮了揮:“這東西要是不靈了,還有我後背這個呢”。身後這把櫻花日式指揮刀就是爺爺留給我的那把,臨行前,連同茅八爺的陰陽殘頁和羅盤都帶在了身上,已備不時之需。


    一旁的九叔笑了笑:“鬼知道這地底下會遇到什麽東西,保不齊這王八盒子都不靈,你那些短刀長劍恐怕更不行哦”。


    再看對麵的淩夢琪,雙目緊閉靠在車廂,一動不動,也沒說一句話。我踢了踢她的腳說:“怎麽,你這是準備去遊山玩水?一個女娃娃跟著瞎參合啥,到時候可別拖累兩位爺”。我故意擠兌,她兩眼一睜,說話間將一袖子挽起:“睜大眼睛看看這是什麽”,我愛理不理的瞟了一眼,瞬間吞了口口水,這女孩胳膊上的肌肉竟跳動了起來。


    我連忙岔開話題:“開車的這個夥計是?”,一個平頭,不胖不瘦,穿風衣架墨鏡,一路沒有聽他講一句話,看上去倒精神的很。九叔說他叫“蕭炎”,是六爺帶來的徒弟,身段不少。


    車子跌跌撞撞行駛了大半天,駕車的蕭炎扭頭說了一句:“六爺,到地兒了”。不是去昆侖山嗎,這好幾千裏,說到就到了?我正值納悶,下車一瞧,這才看見,是一懸崖峭壁擋住了去路。


    “我說兄弟,這就是你帶的路?你告訴我,這怎麽走”?我哭笑不得地問了蕭炎一句,他還是沒有搭理我,六爺卻開了口:“莫急莫急,是我讓他這麽走的”,六爺這麽一說,讓我更是摸不著頭腦。


    “到嘍,與十年前一模一樣,一點都沒變”,九叔歎了口氣說,這懸崖正是通往昆侖腹地的必經之路。順著懸崖下去,接著是一長寬百丈的河流,後麵的路地質複雜,汽車根本不能再走,隻能丟到這裏徒步。我拿出來事先備好的繩索,一頭栓在汽車,另一頭順著懸崖放下,其深目不可測。


    沒用多少時間,五人一個接一個的溜下了繩索,沒走幾步,九叔所說的那條河出現了,遠處看去,河麵白茫茫一片,一眼望不到岸。


    六爺接過九叔手裏的分析圖紙,摘下墨鏡瞧了大半天,說是青銅軸分析所得,這百丈河有一百丈橋,就架在懸崖下不遠處。跟在六爺的屁股後頭,沒走多久,就到了河邊,再一瞧,差點沒丟了魂,這河麵之上竟漂浮了一層層白生生的人骨,放眼看去,根本沒有盡頭。


    浸泡的白骨腥臭陣陣襲來,我潛意識的連退幾步,捂住了嘴鼻。河麵白霧微微散去,大夥這才發現河麵不遠處竟立著一座拱橋,六爺和九叔盯著圖紙不放,原因是這圖紙標記的天橋處,竟有一醒目的紅色骷髏頭。


    再看,橋頭立一碑,刻有三字:白骨河


    九叔一瞧,整個臉都拉了下來,掐了掐手指罵到:“真他娘的臭,這才剛開始,就惹了一身的腥”。


    我拽了拽九叔的衣角:“叔,這神神鬼鬼的東西您比較熟,這是怎麽個情況”?九叔接過了羅盤,橋頭左右轉了一圈,隻見羅盤指無規律的旋轉起來,久久不停。


    “六爺,這地兒有點邪”,九叔沒有下什麽結論,羅盤拿到六爺身前,六爺抖了抖手裏的煙鬥:“這地兒邪性的很,水自然是沒有問題,這風卻不見半點,再看橋上不明白霧籠罩,無風惡水白霧繞,此地兒極凶”。


    我拍了拍九叔後背的歪把子說:“管它是個啥,撞麵了就給它一梭子”。六爺一聽,冷笑道:“你這娃,真還天真的很,運氣好了,我這符咒術還能搞定,要是點背遇到個大個的,就咱身上的所有家夥事,都使出來也是白搭,就連小命兒可能都不保”。


    一旁的淩夢琪也沒有說話,其父所研究的事物,神頭鬼臉不在少數,想必她也有所了解,知道這裏麵的道道不簡單,兩眼圓溜溜地看著六爺,等六爺的破解之法。


    “蕭炎,取我銀針”,六爺口中的符咒術,其實就是七七四十九根銀針,經過六爺的陰陽八卦秘術的處理之後,才能起震魔鎖鬼之效,到最後,誰也沒有弄明白圖紙上所標記的骷髏頭是怎麽個意思。


    “我挑頭,小九子殿後,其餘的走在中間”,六爺說了,沒弄明白最後,真要是知道這後麵會遇到啥,哪還有膽子向前走,都他娘的跑回去了,話音剛落,沒怎麽說話的蕭炎卻開口了:“我打頭,你們走後麵,記住,握緊手中的家夥事”。


    其他人用的都是土槍短炮,唯獨我哆哆嗦嗦拿著一把沒有多長的匕首,就連淩夢琪也搶著要走我前頭,她說自己的槍法還行,說不準還能照顧我一下。


    這一腳踏上去,眼前就一片灰暗,白霧遮眼根本看不清橋麵,五人即使輕聲碎步,這橋還是左右搖晃了起來,讓人頭開始發暈。“我說後麵的,跟緊咯,別被啥不幹淨的東西給拉下了河,那可就栽大了”。九叔時不時提醒後麵的我們,生怕出個什麽岔子。


    “喂,我怎麽看感覺後麵有東西跟著我”,一旁的淩夢琪輕聲的給我說了一句,說是感覺她背後有個東西在跟著我們,她聽到了後麵有腳步聲。


    我不由得手裏一緊,雖說握著一把匕首,但手心早已濕透,越是恐懼就越想握緊,到頭來隻會讓手心出汗更多。我回過頭,朝著淩夢琪說的後方望去,白霧比起之前更加濃密,什麽也看不到,更沒有聽見她所說的腳步聲。


    “哪有什麽東西,別嚇唬人,跟緊點”,我回頭對著淩夢琪說了一句,讓她趕緊跟上。誰知她竟指了指腳下的橋麵,我知道她是什麽意思,這橋麵上的白霧,低至膝蓋以下,高無法目測。她是叫我蹲下身子向後看看,有沒有啥東西跟在身後。


    我心想,既然我也沒有聽到什麽動靜,怎麽可以讓一個女孩看到我膽小如鼠的一麵,二話沒說,按照她的方法,雙腿一停,蹲了下去。


    這一蹲,差點沒把我嚇個半死,忽然麵前蹲著一隻遍體長毛,紅目黑麵的怪物,兩隻眼睛如銅鈴般大,直勾勾的看著我。就在我吞了口口水之後,隻見它撐開血盆大口露出獠牙,頃刻間向我撲來,我連忙後退,不料一屁股坐在了橋麵。


    眼看那鬼東西撲了上來,我無助地吼了一聲“九叔”!話音剛落,隻聽一陣陣的槍響,開槍的是淩夢琪,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打中,隻見那長毛鬼“跐溜”的一聲,鑽進了河裏。


    九叔三人聽到叫喊連忙跑了過來,忙問怎麽回事。被那鬼東西一驚,回了大半天的神兒,這才把剛才見到的紅目黑麵怪物形容給了他們仨。一旁的淩夢琪早已嚇傻了眼,兩眼死死的盯著自己手裏的槍,我想此時她也不知道自己竟稀裏糊塗地打了一梭子。


    “水鬼”,六爺一口咬定剛才我倆所看到的是這白骨河裏的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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