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跑離,不一會身影就已不見,秦雲舒心中擔憂,怎就在京郊遇襲了?


    既是巡查,肯定帶了一隊手下,這樣還能被襲擊受傷。


    思及此,秀眉已經深深擰起,雙腳不禁邁出廳堂,就要朝院外去。


    卻在那一刻,停住腳步,她不能去。郡王府,一介閨閣女子,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可楚連城的情況……,蕭瑾言肯定知道,可他現在何處?


    不會在京城宅中,軍營還是皇宮?


    思來想去,心中有了主意,喚來柳意,“你去郡王府,找管事問問,郡王現在怎樣了?”


    柳意知道大小姐擔憂,先前郡王來過幾次秦府,送了不少東西,和老爺交情好。


    “奴婢這就去。”


    說著,柳意跑出雲院,出府後直奔郡王府。


    到時候,稟明老爺叫她來此詢問情況,以最快的速度轉告大小姐。


    此刻,郡王府內,杜思雁回來的時候,軍醫已經處理完畢,四皇子也已出了王府。


    “王妃……”


    奴仆見她,紛紛行禮,管事本想回稟情況,剛出口兩字,王妃就已匆匆跑過,仿似一陣風。


    入了大院,杜思雁太急,沒有出聲就推開屋門。


    這一刻,她停了腳步,雙目瞪大直盯盯的看著,她怎麽都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竟是,婢女躺在楚連城的懷裏!


    大腦一片空白,身子繃緊,腳步無法移開。


    砰——,杯碗落地,混著湯水,隻見楚連城一把揮開婢女,劍眉微皺。


    “出去。”


    冰冷兩字,溢著不滿。


    不多時,婢女急促的解釋傳出,“奴婢手腳粗苯,身子不穩,求郡王饒恕。”


    “下去!”


    濃濃的命令,無比冷沉。


    以前的郡王,就算不和下人說話,麵容常常溫和,今天這麽凝重可怕。婢女嚇的一哆嗦,不敢多語,端著托盤和打翻的湯碗出去。


    經過郡王妃身側,心弦都繃了起來,本想解釋,卻被郡王妃眸中的冷情嚇到。


    於是,福身行禮馬上出去,她真不是故意的。


    按照方子熬煮湯藥,端來給郡王喝,豈料腳步不穩,才跌落入懷。


    這時候,杜思雁才緩過神來,是她誤會了。


    但這一幕卻在她心中留下陰影,她的心,沒有她想的那麽大。


    他思慕秦雲舒,她一句話都不會說,因為那僅僅是一廂情願。


    可如果發生在她眼前,她忍不了。


    一步一緩的走入屋中,就要反手關門,卻聽——


    “出去。”


    不似剛才喚婢女那般冷,卻也是叫她出去。作為妻子,夫君受傷,不能看看嗎?


    杜思雁不聽,執意關門上前,走到他麵前,她看到他的外衣被湯水淋濕。


    “傷到哪了,要緊嗎?給我看看。”


    說著,杜思雁墩身,揚手就要褪下他的外袍。


    這一刻,她的手竟是顫抖的,第一次主動觸碰他的衣服。


    然而,指尖剛落下還沒動作,卻被避開。


    “軍醫入府,塗抹膏藥,已經沒事。”


    明知剛才是誤會,杜思雁還是被刺激了,“婢女都能躺在你身上,我是你八抬大轎娶進門的,為什麽不可以?”


    控訴中帶著濃濃委屈,雙目已經睜紅,忍住不留半滴眼淚。


    話音落下,楚連城原本入常的臉色,頓時沉下,出口的話清晰又冷。


    “婚嫁當天,我和你說過的話,忘了?”


    杜思雁雙手募的握緊,她沒有忘,既然進門了,他會給她作為郡王妃該有的尊榮,其他的東西,別想。


    包括每個姑娘渴望的感情,夫君對妻子的關懷疼愛。


    “你受傷了,我就看一眼。”


    溫軟而下,她瞧著他的手臂。


    “已經包紮,傷的不重。”


    說罷,楚連城起身,沒有看她一眼,徑自入了內室。


    杜思雁雙眸頓時失去焦距,如一灘水跌坐在地,怔怔的看著對麵的牆。


    真的如他所說,她隻有光鮮的身份。


    腦海中再次閃過剛才一幕,婢女不小心跌到他身上。這次是她誤會,可如果將來有一天成真了。


    他是郡王,更是男人,隻要是男子,都會有需求。


    這句話是她出嫁前,母親入閨房說給她聽的。叫她進門後,伺候好夫君,郡王府子嗣凋零,早日傳宗接代。


    杜思雁垂下眸子,坐在地上好一會才起身,邁著僵硬的步子走出屋門。


    從始至終,楚連城一直在內室,沒有和她再說話。


    出了院門走在寬敞大道上,她再一次看到先前那名婢女,手裏端了個托盤,上麵是一碗湯藥。


    “站住。”


    輕聲兩字,婢女立即停下,“奴婢參見郡……”


    話還沒說完,隻聽啪——,巴掌落下,力道很大,左臉立即浮腫,通紅一片。


    見此陣仗,婢女立即跪下,“奴婢知錯,先前都是誤會,都是奴婢不小心。”


    “好一個不小心,湯藥灑在郡王身上,若是燙傷,你擔的起?”


    “不燙,溫度適宜,奴婢……”


    “還敢狡辯!來人。”


    一聲令下,遠處值守的侍衛立即上前,跪在地上的婢女嚇的身體直抖,連忙放下仍端在手中的托盤,雙手扒著杜思雁的衣裙。


    “奴婢錯了,王妃饒奴婢一命。”


    做婢子的怎不懂,就算是誤會,被主母瞧見,也會處置。


    她是郡王采買入府,一心一意伺候王妃的,真沒有半點彎道心思。


    “拖出去,交給牙婆子,發賣了!”


    杜思雁擁有郡王妃有的一切,包括內宅掌家權。


    侍衛立即聽命,揚手拽起跪在地上拚命求饒的婢女,毫不客氣直接從後門拖出。


    這一幕恰巧被之前伺候杜思雁的小丫鬟看到,之前她在杜府,瞧的太多了,雖年紀尚小,卻已麻木。


    做婢女的,最威風的就是得到男主人的青睞,一躍上枝頭。


    同時,最危險的也是,和主母搶男人。


    到了那一刻,即便再溫軟的郡王妃,也會像隻老虎。


    想到這,她立即跑上前,先福身行了一禮,“郡王妃,秦府來人了,是大小姐身邊的丫鬟,和管事聊了幾句,打聽郡王情況如何呢!”


    因剛才那件事,杜思雁麵色依舊不好,聽到此話,眸色更沉。


    “你偷聽?”


    斥責滿滿,小丫鬟立即收斂心神,“奴婢哪敢,不小心聽到的。”


    其實,她就是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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