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不對勁,隻覺不可思議,雙眸跟著瞪大,帕子也被緊緊攥起。


    柳意見她反應那麽大,也跟著起疑,“二小姐,您怎麽了?這帕子有什麽不妥?”


    為何看到帕子,神情變化那麽大!搞得她都快覺的來路不正。


    但這帕子,分明就是她自己繡的,布料倒是夫人那會吩咐她采買。


    款式簡單,也沒什麽花樣,但用料卻是上等。


    “你說實話,這帕子真是你的?你親手繡的?”


    秦芝芝再次問道,攥緊帕子的手鬆了。


    柳意雖不明緣由,仍舊點頭,“對,是我繡的。”


    話音落下,她就見二小姐眼神都直了,她越來越疑惑,反問道,“二小姐,為何問這些?您怎麽還在京城?這麽多天,您住哪?”


    秦芝芝依舊沒緩神,隨即又看向孫廣。


    這時候,孫廣揚手扯過柳意,“口口聲聲詢問帕子來曆,你到底要問什麽?說話用不著兜轉。”


    他自然聽的出來,不是無意問出,也非試探,而是想確定。


    秦芝芝神情頓時肅穆,所以,謝大人的心思,並不知道。


    即便難以接受,她仍努力穩住心緒,最終還了帕子,“對不住,是我唐突了。我住在京郊一處村莊,幫幹農活,舒姐姐知曉。”


    說罷,她後退幾步,繞開兩人往城門方向走。


    離開兩人,她的心再次不平靜起來,柳意樣貌清秀,可齊京的美人數不勝數,根本排不上位。


    若論才藝,也不能上台麵,謝大人到底喜歡什麽?


    難不成歡喜那雙純澈的眼神,傻乎乎的性子?


    秦芝芝一路想著,等她出城門時,恰逢日落。走到村莊,怕是已經天黑了。


    她加快腳步,腦子仍在想著。


    謝大人身居高位,謀略過人,同類人才會相互吸引,不可能喜歡柳意。


    想了許久,已經進了村子,極其大膽的想法竄過腦海,她募的停住,心一陣陣往下沉。


    她怎能忘了,柳意是舒姐姐的大丫鬟,帕子確實柳意繡的,謝大人也有可能不知情!


    真正喜歡的是……舒姐姐,若是舒姐姐,一切就說得通了。


    才智,家世,樣貌,所有方麵都配得上,謝大人喜歡的,該是這樣的女子,才符合常理。


    而定北侯,朝中炙手可熱的大人物,和謝大人權勢相當。


    從這樣的人手中搶姑娘,就算有可能,也非常困難。


    一輩子,求而不得。


    秦芝芝麵色沉下,僅僅她的猜想,但不知為何,她近乎確定。


    “芝芝,你怎麽才回來?大娘做了飯,燒了肉,等你半天還沒回。”


    秦芝芝思緒被打斷,循聲望去,是前不久剛嫁進村子的新媳婦,因兩人年齡相近,平日總找她玩。


    “我這就過去,這麽晚了,你端盆衣服幹啥?”


    瞧樣子,要去村口的溪水邊。


    “還不是我婆婆,突然吐了,滿身都是,我阿公在照料,我把她衣服洗了。人沒事,受涼寒了肚子,我先去。”


    說罷,年輕婦人直朝村口走。


    秦芝芝不再停留,迅速往村南去。


    飯菜都給她熱在灶頭上了,等吃了收拾妥當,她一邊燒洗漱水一邊琢磨。


    謝大人這心思,舒姐姐應該知道,否則,那帕子從哪裏來的?


    但依舒姐姐的性格,既然認定姐夫,不可能和其他男子往來。


    這帕子,多半是偷的。


    思及此,秦芝芝長歎一聲,謝大人那麽驕傲的人,為了那點念想,竟去偷。


    喜歡至此,太過卑微。


    這心結,何時才能打開?一輩子都無法跨越了嗎?為什麽就不敞開心扉,接受另外的姑娘?


    林子很大,即便美不自勝的花很少,可並非隻有一株。


    “他喜歡舒姐姐,那樣的人,我幾輩子都比不上。”


    秦芝芝眼神晦暗,希望頓時澆滅。


    為了一個正眼都不看她的男子,她這麽做,值得嗎?


    可是,她這個人,麵上看似笑嘻嘻,實則死性子。


    江南也有不少公子,不乏樣貌俊美溫文有禮的,可那些,她毫無感覺。


    心動的滋味難有,一旦有了,很難拔除。


    “罷了,收了這個念想,單純對他好唄!反正我還年輕。”


    望著灶膛裏明亮的火光,她淡淡笑了。


    外頭,風突然變大,夜色逐漸深沉。


    秦雲舒日落前就已回府,大山伯信中所言,她轉告給了嫣然。


    當然,她沒說原因,隻說二老每年都在江南過春年,這回想瞧瞧齊京,到那時什麽模樣。


    帶話時,偏巧張遷也在,如今,他可不是雜役,成了書院大總管,憑本事吃飯。


    張家在江南,有名的商戶,張老爺算賬一把手,獨自張遷,再怎麽逍遙過日,這方麵,也是一等的。


    或許該說,張家人天賦使然。


    聽到嫣然父母要過來,張遷沒多留,說什麽要去準備。


    侯府主院


    秦雲舒洗漱過後,和往常一樣,拿了本書靠在床頭瞧著,旁邊點著燭火。


    看了好幾頁,扭頭發現柳意沒走,她索性放下書,“怎了,有話和我說?”


    躊躇好一會,柳意才道,“今日,奴婢在街上見到芝芝小姐了,她沒有回煙杏村,夫人知道嗎?”


    即便秦芝芝說夫人知道,但她還是不放心。


    “知道,她住在京郊,今天隨村人入京去糧行送米。”


    說罷,她又追問,“你見到她時,她在哪裏?”


    “幹道中側,她看到奴婢的帕子,特別吃驚。”


    柳意一邊說一邊從袖中拿出繡有青草的帕子,“就是這條,她總是問奴婢,是不是奴婢親手繡的?奴婢覺的奇怪。”


    話音落下,她見夫人眸色沉了,很快,帕子被拿了過去。


    秦雲舒細細瞧著,底邊一排青草,已經過去很久,她都快忘了。


    被這麽一說,她記起來,曾經她欠謝運之人情,他問她索要帕子,更要她親手繡。


    她吩咐柳意買了上等布料和針線,也繡了,之後她扔了,拿了柳意繡的送他。


    不知是不是她多想了?秦芝芝怎麽可能和謝運之單獨相處?


    “夫人,她震的渾身都僵硬了,眼神發直,有蹊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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