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芸,你先在地窖裏躲一會兒,我出去看看。


    這把槍給你,我告訴你怎麽用。


    要是我回來了,我就先敲三下櫃子。


    你要是沒聽見敲櫃子的動靜,有人就把櫃子搬開了,千萬別出來,直接開槍打。”


    曲紹揚將腰間的左輪槍抽出來一把,塞到了陳秀芸手裏。


    教給她怎麽使用後,重新把櫃子挪回去,然後曲紹揚轉身出了西屋,推門就往外走。


    結果剛一出門,就聽見外頭槍聲響了。


    曲紹揚心中一凜,暗道不好,胡子不講規矩,這是要動手。


    就在這個時候,陳家的大門,忽然被人踹開了。


    “這院裏有馬車,他家肯定有馬,我就說這家看起來挺氣派的,肯定能弄著好東西。”


    從外麵進來三個人,手裏舉著火把,正好一眼就看見了院子裏的騾車。


    “哎呦,這是張熊皮呢,我草,他們家這麽有錢,拿熊皮蓋車。


    我倒要看看,底下有啥東西。”其中一人罵罵咧咧上前查看,一把就掀開了車上的熊皮。


    “弟兄們,發財了啊,這車上不少好東西呢,還有洋貨。


    快,找著他家的馬,套上車,全都拉走。”


    那車上是曲紹揚從營口買的東西,正經不老少呢。


    胡子一看,歡喜的很,立刻就要找馬套車,把東西全拉走。


    “不急,咱再進屋看看,這麽多東西直接放院裏,他家肯定還有更值錢的。”另外一個人說道。


    於是,三個人邁步就往後院走。


    結果剛走了兩步,砰砰連聲槍響,三個人都沒反應過來咋回事兒,直接倒在了地上。


    曲紹揚從暗影裏走出來,一邊往槍裏塞子彈,一邊小心的走到那三人跟前兒。


    三人都是一槍爆頭,死的不能再死了,曲紹揚也沒浪費子彈再補槍,而是快步從陳家出去,來到西邊鄰居家裏。


    此時,西屋鄰居家裏正傳來一陣陣女人的尖叫聲,還有男人的怒罵聲。


    曲紹揚心知不好,飛奔過去。


    進屋一看,這家的男人應該是被槍把子打暈了,倒在地上。


    女人被倆胡子拉扯著,正拚命掙紮尖叫著,衣服都被撕破了。


    屋裏地方小,倆胡子又在撕扯那女的,曲紹揚不好開槍。


    於是上前一腳,就把其中一個胡子給踹了出去,回身又是一個肘擊,把另一個也打倒了。


    倆胡子與那女子分開了,曲紹揚不怕誤傷,直接開槍,打死一個胡子,再開一槍,打在另外一胡子的右肩上。


    “說,你們是哪個綹子?”東北綹子不少,可是這麽不講規矩的還真是少見。


    一般來說,胡子進村發話了,好好答對就不殺人不搶東西,真的就會履行。


    當綹子的也要名聲,那些橫推立壓壞事做絕的綹子,傳出去別的綹子都看不上,沒啥朋友,將來有事了也沒人幫忙。


    所以曲紹揚就好奇啊,這是哪夥兒綹子,江湖上行走,這麽不講規矩。


    那胡子被曲紹揚一槍打碎了肩胛骨,疼的要死要活,恨不得滿地打滾兒。


    可他被曲紹揚踩在了腳下,動彈不得,隻能忍著劇痛,回答曲紹揚的問題。


    “我們是小白狼綹子的。”


    果然,老熟人,這小白狼綹子最不是個東西了,專在鴨綠江沿岸禍害人。


    連排幫都搶的綹子,還指望他們講什麽道義?這就是一群畜牲。


    曲紹揚一聽是小白狼綹子,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於是不再廢話,直接給了那胡子一槍,將其打死。


    然後曲紹揚拎著槍從田家出來,就往西頭走。


    他得去找陳郎中和李氏,小白狼綹子都是心狠手辣的人,壞事做絕,就怕陳郎中夫妻要遭毒手。


    此時,村子裏已經亂了起來,好幾戶人家都傳出了哭嚎聲、叫罵聲。


    不用說,肯定是那些吃飽喝足的胡子,在村子裏為非作歹呢。


    曲紹揚隻有一個人,沒長了八隻手,他現在隻能先去找陳郎中夫妻,等找到他們再說。


    村子中間一個大院,此時大院裏頭燈火通明,而且裏麵也是傳來嘈雜的聲音,叫罵聲、哭喊聲連成了一片。


    曲紹揚沒有冒冒失失的進院子,而是爬到了距離大院百十米的一棵大樹上。


    曲紹揚騎坐在樹杈上,端槍瞄準院裏。


    就見到大院之中,七八個胡子手裏頭端著槍,指著院中間嚇得哆哆嗦嗦的村民們。


    其中一個人,左胳膊好像是受了傷,綁著白布,右手掄著一根鞭子,正在抽一個綁在柱子上的人。


    夜裏,視線不是很好,但曲紹揚還是認出來了,那個揮鞭子的,正是小白狼。


    “草,你個壞事做盡的狗東西,今天你該死了。”


    有道是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曲紹揚立刻就瞄準了小白狼,勾動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剛才還耀武揚威囂張跋扈的小白狼,咕咚一下栽倒在地。


    他身後那幾個端著槍的胡子,還沒等反應過來的,就聽見砰砰槍響,又有三個人倒在了地上。


    “壞了,官府來人了,合字兒,風緊,滑。”


    剩下的人反應過來,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對了。


    剛才那是快槍,不是一般的綹子,鬧不好是官府的人來了。


    他們這些胡子,手裏頭多數還都是火槍,那火槍不論射擊速度,還是殺傷力、射程,都沒法跟快槍相比。


    這要是遇上官府圍剿,那不是死路一條麽?


    胡子本就是烏合之眾,尤其是留在大院裏的這些,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傷。


    他們哪裏敢跟官府硬碰?於是,有人吆喝一聲,拔腿就跑。


    然而,這時候跑哪裏還來得及?


    樹上的曲紹揚已經再次勾動扳機,幾聲槍響之後,又有好幾個胡子倒地不起。


    這邊大院接連槍響,在村子裏作惡的,還有受傷嚴重在屋裏休養的胡子,都察覺出不對了。


    胡子下意識的想法不是打,而是逃命,這時候也顧不得身上的傷了,急忙就往外跑。


    曲紹揚在樹上,居高臨下又是在暗處,大院裏又是燈籠又是火把的,那些胡子不就是活靶子?


    曲紹揚這槍法確實沒的說,槍又屬實給力,碾壓性的優勢下,出來一個就解決一個,最後院裏的胡子全死了。


    村裏作惡的一聽感覺不對,啥也不顧了,就要溜之大吉。


    院子裏,原本被胡子拿槍威脅的人,一看這情形,也以為是官府來人了呢。


    這時候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跟他們拚了。


    於是,幾個青壯衝上前去,撿起來地上胡子掉落的槍。


    院子裏的胡子,已經被曲紹揚收拾差不多了,這些人就往外衝,去找那些胡子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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