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未抓到刺客,但也不能一直把滿朝文武與官眷都一直關在三皇子府。


    於是,這件事交給了錦衣衛後,昭烈帝留下了一批暗衛,就帶著皇後與賢妃回宮了,賓客們也相繼散去。


    楚澤靠在床頭,禦醫正在給他傷口上藥,佛手與皓白跪在地上請罪。


    禦醫包紮好傷口,叮囑一番後就先行退下了。


    “請主子責罰!”佛手與皓白拱手請罪道。


    楚澤冷眼看著二人:“他出動了多少人?竟能攔住你們。”


    “回殿下,約莫七八人,不是皇家暗衛,是衛家的人。這些人的功夫毫不遜色於皇家暗衛。”


    “嗬!真是下血本了。”


    “殿下,程宗揚難道已經站在太子一派了嗎?否則他的女兒為何會與太子勾結?”


    “那倒是未必,那個蠢貨怕是被楚磬利用了。”若不是有個當丞相的爹,這樣的蠢貨早死一萬次了。


    “殿下,皇上留下了一批暗衛,可見皇上對殿下的寵愛無人能及。”


    楚澤揉了揉還有些昏沉的腦袋,“這也是個麻煩事兒。”


    這暗衛把府裏圍成了鐵通,楚璟是動不得他,但同樣的,他也動不得了。


    佛手一下明白過來,這一批暗衛在此,他們確實不敢輕舉妄動了。


    “讓這件事盡快過去,想來楚璟這次也不是真要刺殺本殿,他隻是想讓我在父皇和百官跟前出盡醜態。先讓這件事過去,讓父皇把暗衛撤回去。這筆賬,我再慢慢跟他算。”


    “是。”


    “下去領罰吧。”


    皓白與佛手臉色一白,垂下頭去:“是,屬下告退。”


    三皇子及冠禮遇刺,昭烈帝為安撫賢妃及愛子,回宮便下旨冊封三皇子為睿王。


    在東陵,王號有‘一字王’與‘兩字王’之分,‘一字王’的地位高於‘兩字王’。


    一般是功勞大或是最得聖心的皇子才能封‘一字王’。


    鳳儀宮內,太子氣得麵色鐵青,把茶杯重重擲在桌上。


    “父皇到底是何意!先是親自賜字‘序臨’,這立馬又給他封了個‘睿王’,他這是在給滿朝文武傳達一個意思,他這是要廢了我!”


    皇後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她冷眼看向太子:“這都是你自找的!楚澤一出事,你父皇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他這是在警告你。”


    “本宮不是告誡過你,讓你別輕舉妄動,你怎就不聽。你舅舅也是,就縱著你胡鬧!”


    “母後,這次本該萬無一失的,到底是哪裏出錯了呢?”


    “把衛家令牌交出來。”皇後冷聲道。


    “母後!”


    “再任由你胡鬧下去,你這太子之位就不保了!”


    “母後,沒有人手,我寸步難行!”


    “你寸步難行,也好過倒退著走。你真當皇家暗衛是吃素的?你今日的所作所為,會暴露衛家暗衛的,你知不知道!”


    太子咬牙,拿出衛家令交給了皇後。


    “你給我回宮老實待著,本宮會派人看著你。”


    太子如霜打了的茄子,悶聲道:“兒臣告退。”


    看著太子的背影,皇後揉了揉額頭。


    怪隻怪她和衛家把這唯一的希望護得太好了,以至於他如今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


    “娘娘,太子殿下還是孩子心性,還沒長大呢。”皇後身後的老嬤嬤上前柔聲安撫道。


    “哪有那麽多時間讓他慢慢成長?你沒看到,那上官嫿都快蹬鼻子上臉了。這狐媚子的手段真是高啊,竟然能讓皇上做到如此地步。”


    “娘娘放寬心,咱們有衛大將軍,且您才是正宮娘娘,太子殿下既是嫡又是長,任賢妃母子再如何上躥下跳,這江山都是太子殿下的。”


    皇後歎了口氣:“罷了,對了,去讓欽天監選個就近的好日子,都說男子成了親、做父親後,就會長大,太子該收收心了。”


    “是。”


    太子氣衝衝地回到東宮,發了好大一通火後,讓管事選幾個容貌姣好的宮女送來。


    奉命進東宮的宮女戰戰兢兢,若是其他宮的皇子,她們被看上,那是天大的福分。


    可每次被秘密選派來東宮的宮女,過後就再也沒見到過。


    幾個宮女被送進了太子的寢殿,很快裏麵便傳來女子痛苦的慘叫聲。


    守在殿外的宮人垂著頭,麵色如常。


    ……


    暮色蒼茫,太陽已西墜,殘餘的光照著小院。


    程九鳶坐在院子裏,想著接下來的路。


    木槿將披風輕柔地披在她肩上:“姑娘,夜裏起風了。”


    簷下的燈被下人一次點亮,那亮光送走了最後一縷餘暉。


    春杏匆匆從院外進來:“姑娘,大姑娘醒了。”


    程九鳶站起身道:“姐姐遭逢大難,我該去關心關心。”


    程九鳶到了程雲歌的院子外,就聽見一聲聲慘叫。


    她嘴角微彎,但很快便換了一副愁容。


    屋裏程宗揚與林氏都在,程雲歌因是被刺殺三皇子的刺客所傷,也算被連累,所以昭烈帝派了禦醫負責。


    此時禦醫正在為她換藥。


    白露痛得臉色蒼白,恨不能暈過去。


    她沒想到楚澤會這般狠,居然會斷她一指。


    如今她身有殘缺,是嫁不得皇室了。


    也就是說,她可能再也完成不了任務回不了自己的世界了。


    白露不能接受這一事實,同樣的,程雲歌也不能接受。


    明明前世楚澤對她百般遷就、萬般疼愛,這一世為何會如此。


    見白露如此沒用,她瞬間就奪回了自己身體。


    “爹,我好痛啊!”


    “爹,你一定要幫雲兒報仇啊!”


    那臉上瘋狂的表情與跟程宗揚自然撒嬌的話語,程九鳶就是不去聽她的心聲,也知曉如今掌控這身體的是真正的程雲歌。


    太醫重新包紮好,留下一堆外敷內服的藥,便拱手告辭了。


    程宗揚的目光落在程雲歌的斷指上,臉色有些失望。


    他沒再指望這個女兒能嫁入皇室,但如今這副模樣,就是個普通勳貴之家,也不會求娶一個身有殘缺之人做正妻。


    “天色晚了,你好生休息,別再鬧了。”


    程雲歌臉色一僵,不敢置信地看向前世疼她愛她的父親。


    “爹?”


    程宗揚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轉身看著林氏,聲音溫和:“咱們回去吧,你還懷著身孕,不宜久站。”


    林氏微微點頭,帶著溫婉的笑容,叮囑海棠與翠蘿好生照顧,便跟著程宗揚往外走。


    程九鳶朝二人福了福身。


    林氏朝程九鳶勾唇,神情十分愉悅。


    她就知曉程九鳶自有安排,程雲歌以為可以攀高枝,沒想到這次是徹底絕了她攀高枝的念頭了。


    等程宗揚與林氏離開後,程九鳶走了進去。


    “你來幹什麽!你來看我笑話的是不是!”


    程雲歌一見她,眼裏瞬間布滿仇恨。


    看著如今高貴如仙的程九鳶,程雲歌眼中的仇恨一點點崩潰。


    不該如此的!


    前世,程九鳶縱然有一副好相貌,但膽小怯弱。除了一張臉,一無是處,何曾如此高高在上過?


    前世她有父母與哥哥疼愛,母親被扶正,哥哥前程無量。更有三位表哥護著。


    她自己也是美名遠揚,楚澤對她疼寵入骨,她更是踩著程九鳶的屍體,登上了後位。


    這一世為何變化如此之大?


    “你這個賤人!你別得意,我早晚會踩著你登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見程九鳶笑得雲淡風輕的模樣,程雲歌崩潰大喊。


    程九鳶勾唇,這樣一個蠢貨,難怪要請異世之魂上身了。


    “姐姐,別自暴自棄啊,身有殘缺又如何?有的人就好這一口。”


    比如齊禎。


    “對!就算身有殘缺又如何!憑我的樣貌才華,我……”


    “嗯,看來姐姐想通了,那就好好休息吧。”程九鳶打斷了她的廢話,轉身便帶著木槿和菘藍離開了。


    身後又傳來程雲歌打罵丫頭的聲音,以及白露在心底瘋狂喊係統。


    程九鳶勾唇,殺人報仇是最低端的做法,她最喜歡的是誅心。


    如今白露被困在程雲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會一日日絕望。


    就如前世她被困在北齊一般,一日日地煎熬下去。


    而程雲歌,會先看到希望,再從雲端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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