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那王琪忙前行上來和解:“夫子,學生願意接受國子監安排。此事與楚公子無關,請夫子莫要責怪於他。”


    連苼卻道:“學生無法完全苟同夫子的話,人生來是平等的,但尊卑之矩學生卻懂。可既然祭酒大人同意了讓王琪入學,這安排調動是國子監的事情,而非他王琪的事情。他既與我們同堂而學,那便得平起平坐,以示國子監文明,以昭顯我齊燕大國風範。如今夫子刻意將他坐塌拿走,則是刻意羞辱!為師的羞辱學子,傳揚出去,國子監名譽掃地,我齊燕國風範受辱,這等大過,夫子說,難道不是您的過錯?!”


    她句句如利刃毫不含糊,字字說在刀口子上,直說得那夫子啞口無言,這麽一想,倒成了他夫子的不是,倒是犯下了大罪了?


    夫子麵子上過不去,勃然惱怒,可心中又怕真擔了這罪名,一時騎虎難下。


    連苼緊接著又道:“若夫子寬宏大量,願意等同對待王琪,學生甘願向夫子賠禮,畢竟學生冒犯夫子在先。若夫子執意己行,那學生便隻能同樣席地而坐,學生不願與師為伍,今後也不至遭人詬病。”


    一旁的慕容天保簡直瞠目結舌!這怕是他沒睡醒吧,她楚連苼居然也有肯退讓的一麵?


    堂上有冷笑的,有瞧熱鬧的,有不幹己事的,有認同的,吵吵嚷嚷好不熱鬧。


    “自甘下賤,和奴才為伍!”歐陽昊乘機落井下石,帶著他的幾名狗黨紛紛反對:“夫子,我們是何等身份,豈能和這種人同堂而學,要是王琪不矮咱們一截,那學生便不學了也罷!”


    “放肆,教堂之上,給我安靜!國子監豈是你們說來便來,說走便要走的地方,毫無規矩!”夫子雖然有三六九等之分的歧視,但對當堂鬧事的學生也必嚴加苛責。


    歐陽昊討了個沒趣,隻能瞪著眼睛悻悻的住了嘴。


    此時蕭絕忽然間立起來,將坐塌也推至一旁,道:“夫子。如若楚連苼席地而坐,那學生也不好高她一截,否則傳回齊燕帝京,興許就成了我太保府壓製太傅府的風言風語。”


    “這,你,你們……”夫子被他們逼得已沒了退路。


    慕容雪成起身,在一片噪雜聲中,淡淡的說道:“夫子學識淵博,深知禮教,學生信服。……夫子一定知道,我齊燕素來,被臨國譽為大國風範,既然祭酒大人收留了王琪,何不讓我國子監的這番佳話繼續傳揚出去,讓世人知道,國子監不僅以禮服人,更是文明的精華所在。”


    謝玉寒笑了笑。心道,當今的太子果然非同一般。


    若國有此君,齊燕興許還能走向鼎盛。和當今那昏庸的皇帝比較起來,能生出這樣的皇子,實屬難得。隻可惜……謝玉寒心想,慕容雪成若想當上皇帝,恐怕有一番艱難的路途要走。齊燕國內有藩王割據、三公尊大、皇子奪嫡、禍妃聽政、民軍起義……哪一個不對那皇位虎視眈眈?


    而外有各邊陲逐漸強大的鄰國侵擾,真可謂是內憂外患。


    有太子出麵說話,且說得句句在理,夫子不好再堅持,便讓王琪尋回了自己的坐塌。


    連苼甘願受冒犯夫子的懲罰,被罰打掃欽天台半月。


    “連苼,你今天怎麽變了個人是的?”慕容天保百思不得其解,事後問連苼。


    連苼懶得理他,自去領罰。


    謝玉寒拉著慕容天保笑道:“天保,這個道理你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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