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9章


    餘笙被這個真相震得石化如雕。


    後悔莫及道:“原來阿月是我的侄子。”


    想到自己差點殺了自己的侄子,餘笙此刻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餘承乾忽然跪在老太爺麵前,“爺爺,你責罰我吧。”


    餘老太爺和餘笙都匪夷所思的望著餘承乾。在他們眼裏,餘承乾是做事沉著冷靜,不會犯錯的人。


    “承乾,你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


    老太爺隱隱約約覺得餘承乾知道阿月的很多事情。


    餘承乾便將他和戰寒爵的恩怨情仇娓娓道來。


    “爺爺你有所不知,這個阿月,他還有一個身份,他是戰家的長孫——戰寒爵。”


    餘老太爺和餘笙都被事實給震得有些站不穩。


    餘戰兩家的血海深仇,可是不共戴天。


    餘承乾又道:“三年半前,我奉命去帝都血洗碧璽莊園。我親自焚燒了戰寒爵的戰車。看到他倒在戰車裏。我以為他死了......”


    回憶起三年半前,餘承乾眼底閃過一抹痛色。錚翎刺殺他的場景,至今都讓他感到痛入骨髓。


    餘承乾幽幽道:“就連錚翎都以為他死了,錚翎為替戰寒爵報仇,便將戰寒爵的真實身份告訴我。我知道,她是要我永遠活在自責內疚裏。她成功了。”


    “當我得知戰寒爵是姑姑和戰庭城的兒子後,我便備受打擊。我知道,爺爺此生最大的遺憾,就是完美無缺的姑姑未能給餘家留下健康的子嗣。是我,親手扼殺了爺爺這最後的希冀......”


    餘笙終於知道,為什麽兒子去了趟帝都,回來便像換了個人似得。不願意打架,遠離殺戮。原來是他殺錯了人,他活在懺悔內疚裏。


    餘笙感到無比慶幸,辛虧戰寒爵沒有死。


    若是戰寒爵真的死在餘承乾手上,隻怕承乾的心魔這輩子也除不掉了。


    餘承乾忽然自嘲的笑道:“現在看來,我被戰寒爵忽悠了。他定是將戰家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然後才會火燒碧璽莊園,焚毀所有屍骸,讓我無處查證。而錚翎最後那一出,讓我徹底深信不疑,戰寒爵已經死了。”


    餘承乾抱著頭,眼底的內疚變為一抹激憤,“我被他們騙得好慘。”


    手心手背都是肉,餘笙隻能安慰兒子:“承乾,都過去了。”


    雖然知道戰寒爵有天縱之才,可是得知他以一己之力庇佑了戰家的安危,老太爺被他的睿智,他的至情至性,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然後心底滋生起濃烈的自豪感來。


    許久後。


    老太爺很哀怨的望著餘承乾,“嚴錚翎是爵兒的妻子吧?”


    餘承乾有些羞愧的點點頭。


    餘年頓時將茶幾上的煙灰缸朝兒子擲來,破口大罵道:“你做的好事。如果不是你算計錚翎,錚翎怎麽會出事?是你害爵兒失去嬌妻,讓他失去求生欲?”


    餘笙忙不迭向老太爺請罪:“爸,兒子知錯了。”


    餘承乾卻道:“不,爺爺,是孫兒錯了。如果不是我隱瞞了三年前的真相,爸爸就不會糊塗到讓我傷害——表嫂......”


    餘年望著奄奄一息的餘承乾,心裏的衝天怨怒最後化為一聲無奈。“罷了罷了,不知者無罪。”


    餘笙將餘承乾攙扶起來,老太爺朝他們揮揮手,“下去吧。”


    餘承乾和餘笙緩緩離去。老太爺迫不及待的上樓看孫子。


    戰寒爵不知何時已經清醒過來,形容憔悴,就好像璀璨繁花,走向枯萎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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