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知能一看形式不對,跺著腳大喊:“你們往後退幹嘛,人在前麵,快給我上啊!”


    “夏鬆。”鍾叔從祈茵身後走出來,朝那領頭的喊。原本冷硬的臉龐眉頭鎖起來更是讓人畏懼。


    被喊的人將手上的人立刻丟下手裏的鐵棒,臉上寫滿羞愧:“鍾哥,我…”


    “這幾年過得怎麽樣?”


    夏鬆似乎被問到傷心事,難過的低下頭:“挺,挺好的。”


    鍾叔一擰眉:“說實話。”


    以前一起參加訓練的時候夏鬆就怕極了素有閻王一名的鍾隊長,就算他被組織淘汰多年,現在再遇到,可心中對鍾隊長的敬佩與畏懼還未能抹掉。


    夏鬆隻能如實道:“不太好,我媽前年得胃癌了,一個月需要一筆很大的治療費,到現在家底已經被掏空,逼不得已我隻能接單賺錢。你知道,我們從那裏麵出來,如果不是被有錢人家選走,就隻能像我這樣在外麵混飯吃。”


    “缺多少。”祈茵插嘴問。


    夏鬆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鍾叔。


    鍾叔:“說。”


    夏鬆跟聽軍令一般老實回答:“三百萬。”


    一邊祈茵在聽夏鬆回答,一邊鍾叔眼疾手快的從地上撿了快嬰兒拳頭大小的石子,朝那試圖逃跑的周知能一扔,他再次跪地。


    “我可以給你,不過你得為我辦件事。”祈茵說。


    夏鬆仿佛聽慣了鍾叔的命令,這會兒又看向他等指示。


    鍾叔眼睛守著周知能,以防他逃跑:“你自己決定。”


    夏鬆確實缺錢,他答應:“可以,但說好,傷天害理的事我不做。”


    祈茵淺笑:“放心,你連周知能的單都敢接,我要做的事更不會超越你的底線。”


    她朝周知能走去,腳尖觸了觸他的膝蓋:“還打嗎?還要不要接著叫人?”


    周知能抬頭:“我叫來的人,是碰巧認識你的人,還是你早就算計好的。”


    “你覺得呢?”


    周知能認命般:“我認輸,跟你去道歉。”


    若不是早就算計出自己要喊的人會認識他的幫手,否則在明知以少敵多的情況下又怎麽能穩如泰山。


    在被自己叫來的人五花大綁弄上車的時候,周知能還是沒能想明白。


    “你是怎麽猜出我要叫的是他們?如果不是呢?你今天是不是還有其他應對的辦法?”


    祈茵望著從車裏探出頭的他:“沒有如果,什麽事都有因果可尋。你上一次鎮壓反動的工人時,找的就是他們,人的就熟本性告訴我,這次你也不會例外。”


    “你查我。”對手布下的網密不透風,他除了這三個字也沒有其他控訴的話可說。


    祈茵把車窗關上:“我從來不做無準備的事。”


    兩輛麵包車跟著行駛在祈茵的車後,祈茵的車由鍾叔開,她則帶著宋思源坐後座。


    宋思源本該是坐副駕的,可他剛剛被鍾叔的陣勢唬得不行,看那群從車上下來的古惑仔都聽從他命令的模樣,更是認定他是真正黑幫頭目,所以他不敢靠鍾叔太近。


    祈茵他也怕,畢竟是個能讓‘黑幫頭目’幫她做事的人,最後就演變成他一個勁兒的往車門窩,能隔兩人多遠算多遠。


    “你幹嘛?”祈茵看他都恨不得跳下車的模樣,秀眉第一次衝他擰:“宋思源,你要是還想跟著我,就把身體坐直了。”


    宋思源怕上加怕,過於緊張的肌體反應讓他在一瞬間繃直,猛的磕到車頂。


    “鍾叔,停車。”


    車子停下,祈茵伸手避過宋思源的身子替他從裏把車門推開。


    “既然這麽害怕,就下車吧,我從來不會勉強別人替我做事。”


    車門打開,冬天的冷風呼呼朝裏灌,暖氣全被席卷光。


    宋思源更加抖了。


    “還坐著幹什麽,不怕我讓人把你也綁了嗎?”


    “我,沒,沒有。”宋思源被說中了內心所想,反倒下意識的說謊。


    “我現在坦白告訴你,我不是你想的什麽組織頭目,但我也不是什麽純良人物,就今天簡單粗暴把人綁起來再解決問題的事我做過很多次,以後要是遇到道理講不通的人我還會繼續做。”


    祈茵看著他一字一句:“你要是覺得我的方法沒有人性,或是覺得我這樣的做法是壞人所為,那麽就往吳嘉年那邊站,我不攔你,也不會為難你。”


    宋思源感覺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看她:“你,”


    “你什麽,我很冷,你要不走我關門了。”突然從暖和的地方被冷風灌身確實受不了。


    宋思源又自己考慮了一會兒,然後小心翼翼的伸手把車門給拉上,接著特別小聲的。


    “對,不起。”


    “什麽。”


    宋思源臉紅,又緩慢重複一遍:“對不起。”


    祈茵繃緊的嘴角才鬆了些:“人還不算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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