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恩不是怕弄死易，也不跟易惺惺相惜，總之永恩也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其妙的，突然就不敢刺。
出劍時看著易那平靜的神情，永恩莫名其妙就覺得易是正確的。
永恩放下了劍，苦笑道：“好吧，易老頭，你贏了。”
易聞言卻沒有絲毫高興，平靜的說：“我隻想跟你好好說話。”
永恩笑道：“我當然可以跟你好好說話，前提你不能提我的家人。”
易說道：“那很抱歉，我要跟你談的就是這些。”
永恩聞言再次揚劍，冷笑道：“易老頭，這次我不會手下留情了。”
易沒有在意，依舊那麽平靜，隻是歎了口氣，低聲道：“自欺欺人有用嗎？”
永恩聽著怔在那裏，過了將近半分鍾才緩過神來，然後放下了劍。但永恩不是認輸，當即反駁道：“我沒有自欺欺人。”
易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表情竟然有了變化，看著永恩肆無忌憚的嘲笑道：“不肯接受事實，一直騙自己說那不是事實。這不是自欺欺人是什麽？！”
永恩沉聲道：“那不是事實！”
“不是事實？嗬……”
易嘲笑道：“怎麽不是事實？亞索殺害斯圖爾特鐵證如山，索拉卡她們還做證人，亞索就是殺人凶手怎麽不是事實？”
永恩道：“她們做證人並沒有最基本東西證據，沒有證據做什麽證人？而且我從來沒有見過所謂如山般的鐵證！”
易說道：“難道索拉卡她們你還不了解嗎？她們怎麽可能會造假？”
“造不造假無所謂。”bi
永恩沉聲道：“我隻看證據。”
“好！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那我就讓你見見證據！”
易高聲道：“證據已經沒有，但我可以告訴你證據是什麽。證據就是斯圖爾特身上的傷口。”
永恩聽著微微皺眉，很意外到證據是這麽一個，問道：“這個可以證明什麽嗎？”
“當然可以證明！”
易的聲音更高，說道：“索拉卡是艾歐尼亞最強的治療師，甚至是整個瓦洛蘭最強的。索拉卡閱傷無數，她從斯圖爾特的傷口判斷出斯圖爾特為禦風劍術所傷並且致命！你聽清楚點，禦風劍術！隻有亞索會的禦風劍術！”
永恩聽著渾身滯住，徹底怔在那裏。
雖然隻是短短的幾句話，還有很多重複，但其中的信息量實在太大，永恩的神經沒那麽快全部接收。
而且最重要的是，永恩接受不了易所說。
沒等永恩緩過神來，易又高聲道：“艾瑞莉婭是艾歐尼亞最強的鑒兵師，對各種兵器的精通整個瓦洛蘭可能隻比賈克斯差。艾瑞莉婭閱兵無數，她從斯圖爾特的傷口判斷出這傷口是類似於疾風劍的劍或者說直接是疾風劍造成的！你聽清楚點，疾風劍！能有什麽劍跟疾風劍類似？而疾風劍隻有一把，就是亞索拿著那把！”
永恩神情平靜，因為他現在腦子已經凝滯在那，腦子子一片空白。
“還有！”
易繼續說道：“卡爾瑪是艾歐尼亞最強的心術大師，她探測到了斯圖爾特有意識前最後的記憶，看到了斯圖爾特生前最後看到的一幕。的確，卡爾瑪沒有看到亞索在那，但卡爾瑪看到了滿天淩嘯的疾風！你告訴我？這些疾風從那來？嗬……還能從那來？從亞索的劍來！”
永恩神情依舊平靜，隻是呼吸變得無比沉重。
易見此沒有理會，又繼續說道：“禦風劍術，疾風劍，淩嘯的疾風……你告訴我，除了亞索，誰能做到？”
永恩臉色慘白，沉默不語，因為他無話可說。
“亞索就是殺害斯圖爾特的凶手！”易平靜的說。
永恩依舊沉默不語。
這很不正常，因為這句話或類似的話從會議開始到現在永恩已經聽幾十遍，每聽到一遍永恩都會極力反駁。
但現在永恩沒有反駁。
這很正常。
的確，如易所說，禦風劍術和疾風劍，還有那淩嘯的疾風，隻有亞索能做到。
鐵證如山，斯圖爾特就是亞索殺的！
永恩也知道自己自欺欺人，眼前根本沒有希望也要去努力的尋找，但現在這強撐出來掩飾事實的謊言已經被易狠狠地揭破。永恩已經騙不了自己。
永恩終於知道索拉卡她們所說的你不會想知道，那會讓你很痛苦，能讓人生不如死的痛苦的話是什麽意思那了。
因為永恩現在已經清楚感受到痛苦，不像被穿心的感覺，就像心口被壓著一座山一樣，沒死，但不能動，且看不到任何一絲希望。
果然生不如死。
“有鎮定劑嗎？”永恩問道，聲音格外顫抖，似乎說一個字都格外困難。
易聽著不明白，問道：“你要那東西幹嘛？”
“我想平靜一下。”永恩顫聲道，呼吸沉重到極點，似乎下一刻就會停止呼吸然後死亡。
烈酒已經沒有用了，永恩現在隻能靠鎮定劑緩解自己那極度悲傷的心情，否則說個話都困難。
易沉默，似乎是早已經準備好有，拿出一根裝著帶有符文能量的鎮定劑的針筒紮到永恩左臂上，然後打了下去。
“閉眼冥想一下。”易說道。
然而永恩卻擺了擺手，深呼吸一口氣，似乎恢複了正常，淡淡道：“不用了，我能控製自己的情緒。”
“好吧。”易也不想揭穿永恩，然後直接又恢複正題說道：“亞索就是殺人凶手。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嗎？”
“就算如此，但有些事我是必須說的……”
永恩道：“我相信亞索初心不變，殺害斯圖爾特是誤傷或有他的苦衷。艾歐尼亞可以寬恕一切罪惡，亞索現在已經有悔過之心，為什麽就不能給他一次贖罪機會，寬恕他呢？”
“亞索那有什麽悔過之心？”
易淡漠道：“跟諾克薩斯勾結，能有什麽悔過之心？！”
永恩怒道：“亞索那裏跟諾克薩斯勾結了？！”
易說道：“你剛才眼瞎沒看見嗎？亞索跟銳雯交友。銳雯是誰？血色精銳隊長！達克威爾順位第二繼承人！斯維因的師妹！亞索跟這樣的人交友，不是跟諾克薩斯勾結是什麽？！”
永恩怒道：“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亞索跟銳雯是朋友？！”
“證據？嗬……這就是證據！”
易撩起左手的衣袖，露出了那滿是傷疤的手臂。
易左手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傷疤至少不少百道，讓人看著眼花繚亂，但永恩的目光在易撩起衣袖那刻就瞬間落到一道很普通，不怎麽顯眼的傷疤上。
那是一道劍傷，愈合已經好久，顯然是好久以前的傷，但永恩還是看出那傷是什麽劍造成的。
那是疾風劍傷的！
永恩看著一怔，有些不明白的看著易，心中極度不安。
“一年多前，我在艾歐尼亞現銳雯的蹤跡，並且找到了這個手上沾滿艾歐尼亞人無數鮮血的女人。我正要殺了她為我們的同胞報仇，然後這時……”
易直視著永恩的眼睛說道：“亞索衝了出來，拚了命的跟我打，掩護她跑掉了！這道傷就是亞索的疾風劍砍的，要不是想到亞索是你弟弟，我當時就把他給殺了！”
永恩不知道說什麽，沉默著。
易繼續說道：“亞索那怕是死也想著救這個諾克薩斯的女人，你跟我說他們是什麽關係？！”
永恩還是沉默，無言以對。
現在永恩終於明白，易先前那句你不會想知道，那會讓你很絕望是什麽意思了，因為永恩現在正感受著那感覺。
真的很絕望，很絕望……
永恩的身體有些顫抖，聲音也跟顫抖，萬分艱難擠出一個像哭一樣的笑容，問道：“還有鎮定劑嗎？”
易沒說話，拿出一根針筒又紮到永恩的左臂上。
永恩深呼吸著，這才平緩了些，那將近停止跳動的心髒恢複正常。
易見此歎了口氣，說道：“永恩，你真的錯了，尼古拉斯才是對的。亞索殺害斯圖爾特，背叛艾歐尼亞，且與諾克薩斯勾結毫無悔過之心，這樣的人渣敗類，怎麽能恢複艾歐尼亞國籍？！”
“我的確錯了，但……”
永恩覺得易說的不對，所以永恩不在沉默，說道：“尼古拉斯不是對的。”
易聽不明白，微微皺眉。
永恩繼續道：“不管怎麽說，亞索都搶回了能量水晶，救了兩千多人，幫了艾歐尼亞大忙。這是不變的事實。”
易說道：“這不能說明什麽。”
永恩道：“這說明亞索心裏還有艾歐尼亞，我們沒有必要再折磨他。”
易說道：“我們沒有折磨亞索，亞索有罪，我們隻是在做該做的製裁。”
“嗬……製裁？”
永恩歇斯底裏的怒吼道：“人都已經死了，你們還製裁什麽？！”
“的確，人死了也沒有必要卻製裁。但問題是……”
易直視著永恩的眼睛說道：“亞索沒死。”
出劍時看著易那平靜的神情，永恩莫名其妙就覺得易是正確的。
永恩放下了劍，苦笑道：“好吧，易老頭，你贏了。”
易聞言卻沒有絲毫高興，平靜的說：“我隻想跟你好好說話。”
永恩笑道：“我當然可以跟你好好說話，前提你不能提我的家人。”
易說道：“那很抱歉，我要跟你談的就是這些。”
永恩聞言再次揚劍，冷笑道：“易老頭，這次我不會手下留情了。”
易沒有在意，依舊那麽平靜，隻是歎了口氣，低聲道：“自欺欺人有用嗎？”
永恩聽著怔在那裏，過了將近半分鍾才緩過神來，然後放下了劍。但永恩不是認輸，當即反駁道：“我沒有自欺欺人。”
易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表情竟然有了變化，看著永恩肆無忌憚的嘲笑道：“不肯接受事實，一直騙自己說那不是事實。這不是自欺欺人是什麽？！”
永恩沉聲道：“那不是事實！”
“不是事實？嗬……”
易嘲笑道：“怎麽不是事實？亞索殺害斯圖爾特鐵證如山，索拉卡她們還做證人，亞索就是殺人凶手怎麽不是事實？”
永恩道：“她們做證人並沒有最基本東西證據，沒有證據做什麽證人？而且我從來沒有見過所謂如山般的鐵證！”
易說道：“難道索拉卡她們你還不了解嗎？她們怎麽可能會造假？”
“造不造假無所謂。”bi
永恩沉聲道：“我隻看證據。”
“好！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那我就讓你見見證據！”
易高聲道：“證據已經沒有，但我可以告訴你證據是什麽。證據就是斯圖爾特身上的傷口。”
永恩聽著微微皺眉，很意外到證據是這麽一個，問道：“這個可以證明什麽嗎？”
“當然可以證明！”
易的聲音更高，說道：“索拉卡是艾歐尼亞最強的治療師，甚至是整個瓦洛蘭最強的。索拉卡閱傷無數，她從斯圖爾特的傷口判斷出斯圖爾特為禦風劍術所傷並且致命！你聽清楚點，禦風劍術！隻有亞索會的禦風劍術！”
永恩聽著渾身滯住，徹底怔在那裏。
雖然隻是短短的幾句話，還有很多重複，但其中的信息量實在太大，永恩的神經沒那麽快全部接收。
而且最重要的是，永恩接受不了易所說。
沒等永恩緩過神來，易又高聲道：“艾瑞莉婭是艾歐尼亞最強的鑒兵師，對各種兵器的精通整個瓦洛蘭可能隻比賈克斯差。艾瑞莉婭閱兵無數，她從斯圖爾特的傷口判斷出這傷口是類似於疾風劍的劍或者說直接是疾風劍造成的！你聽清楚點，疾風劍！能有什麽劍跟疾風劍類似？而疾風劍隻有一把，就是亞索拿著那把！”
永恩神情平靜，因為他現在腦子已經凝滯在那，腦子子一片空白。
“還有！”
易繼續說道：“卡爾瑪是艾歐尼亞最強的心術大師，她探測到了斯圖爾特有意識前最後的記憶，看到了斯圖爾特生前最後看到的一幕。的確，卡爾瑪沒有看到亞索在那，但卡爾瑪看到了滿天淩嘯的疾風！你告訴我？這些疾風從那來？嗬……還能從那來？從亞索的劍來！”
永恩神情依舊平靜，隻是呼吸變得無比沉重。
易見此沒有理會，又繼續說道：“禦風劍術，疾風劍，淩嘯的疾風……你告訴我，除了亞索，誰能做到？”
永恩臉色慘白，沉默不語，因為他無話可說。
“亞索就是殺害斯圖爾特的凶手！”易平靜的說。
永恩依舊沉默不語。
這很不正常，因為這句話或類似的話從會議開始到現在永恩已經聽幾十遍，每聽到一遍永恩都會極力反駁。
但現在永恩沒有反駁。
這很正常。
的確，如易所說，禦風劍術和疾風劍，還有那淩嘯的疾風，隻有亞索能做到。
鐵證如山，斯圖爾特就是亞索殺的！
永恩也知道自己自欺欺人，眼前根本沒有希望也要去努力的尋找，但現在這強撐出來掩飾事實的謊言已經被易狠狠地揭破。永恩已經騙不了自己。
永恩終於知道索拉卡她們所說的你不會想知道，那會讓你很痛苦，能讓人生不如死的痛苦的話是什麽意思那了。
因為永恩現在已經清楚感受到痛苦，不像被穿心的感覺，就像心口被壓著一座山一樣，沒死，但不能動，且看不到任何一絲希望。
果然生不如死。
“有鎮定劑嗎？”永恩問道，聲音格外顫抖，似乎說一個字都格外困難。
易聽著不明白，問道：“你要那東西幹嘛？”
“我想平靜一下。”永恩顫聲道，呼吸沉重到極點，似乎下一刻就會停止呼吸然後死亡。
烈酒已經沒有用了，永恩現在隻能靠鎮定劑緩解自己那極度悲傷的心情，否則說個話都困難。
易沉默，似乎是早已經準備好有，拿出一根裝著帶有符文能量的鎮定劑的針筒紮到永恩左臂上，然後打了下去。
“閉眼冥想一下。”易說道。
然而永恩卻擺了擺手，深呼吸一口氣，似乎恢複了正常，淡淡道：“不用了，我能控製自己的情緒。”
“好吧。”易也不想揭穿永恩，然後直接又恢複正題說道：“亞索就是殺人凶手。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嗎？”
“就算如此，但有些事我是必須說的……”
永恩道：“我相信亞索初心不變，殺害斯圖爾特是誤傷或有他的苦衷。艾歐尼亞可以寬恕一切罪惡，亞索現在已經有悔過之心，為什麽就不能給他一次贖罪機會，寬恕他呢？”
“亞索那有什麽悔過之心？”
易淡漠道：“跟諾克薩斯勾結，能有什麽悔過之心？！”
永恩怒道：“亞索那裏跟諾克薩斯勾結了？！”
易說道：“你剛才眼瞎沒看見嗎？亞索跟銳雯交友。銳雯是誰？血色精銳隊長！達克威爾順位第二繼承人！斯維因的師妹！亞索跟這樣的人交友，不是跟諾克薩斯勾結是什麽？！”
永恩怒道：“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亞索跟銳雯是朋友？！”
“證據？嗬……這就是證據！”
易撩起左手的衣袖，露出了那滿是傷疤的手臂。
易左手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傷疤至少不少百道，讓人看著眼花繚亂，但永恩的目光在易撩起衣袖那刻就瞬間落到一道很普通，不怎麽顯眼的傷疤上。
那是一道劍傷，愈合已經好久，顯然是好久以前的傷，但永恩還是看出那傷是什麽劍造成的。
那是疾風劍傷的！
永恩看著一怔，有些不明白的看著易，心中極度不安。
“一年多前，我在艾歐尼亞現銳雯的蹤跡，並且找到了這個手上沾滿艾歐尼亞人無數鮮血的女人。我正要殺了她為我們的同胞報仇，然後這時……”
易直視著永恩的眼睛說道：“亞索衝了出來，拚了命的跟我打，掩護她跑掉了！這道傷就是亞索的疾風劍砍的，要不是想到亞索是你弟弟，我當時就把他給殺了！”
永恩不知道說什麽，沉默著。
易繼續說道：“亞索那怕是死也想著救這個諾克薩斯的女人，你跟我說他們是什麽關係？！”
永恩還是沉默，無言以對。
現在永恩終於明白，易先前那句你不會想知道，那會讓你很絕望是什麽意思了，因為永恩現在正感受著那感覺。
真的很絕望，很絕望……
永恩的身體有些顫抖，聲音也跟顫抖，萬分艱難擠出一個像哭一樣的笑容，問道：“還有鎮定劑嗎？”
易沒說話，拿出一根針筒又紮到永恩的左臂上。
永恩深呼吸著，這才平緩了些，那將近停止跳動的心髒恢複正常。
易見此歎了口氣，說道：“永恩，你真的錯了，尼古拉斯才是對的。亞索殺害斯圖爾特，背叛艾歐尼亞，且與諾克薩斯勾結毫無悔過之心，這樣的人渣敗類，怎麽能恢複艾歐尼亞國籍？！”
“我的確錯了，但……”
永恩覺得易說的不對，所以永恩不在沉默，說道：“尼古拉斯不是對的。”
易聽不明白，微微皺眉。
永恩繼續道：“不管怎麽說，亞索都搶回了能量水晶，救了兩千多人，幫了艾歐尼亞大忙。這是不變的事實。”
易說道：“這不能說明什麽。”
永恩道：“這說明亞索心裏還有艾歐尼亞，我們沒有必要再折磨他。”
易說道：“我們沒有折磨亞索，亞索有罪，我們隻是在做該做的製裁。”
“嗬……製裁？”
永恩歇斯底裏的怒吼道：“人都已經死了，你們還製裁什麽？！”
“的確，人死了也沒有必要卻製裁。但問題是……”
易直視著永恩的眼睛說道：“亞索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