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都看見了。”


    銳雯聽著一怔,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一些畫麵,但剛想到一半,銳雯就當即否認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連你親眼看到的事都不承認。”


    斯維因道:“我還能說什麽?”


    銳雯道:“那時我受傷很重,可能是我出現幻覺了。”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斯維因道:“跟我回諾克薩斯吧,我給你看些東西。”


    銳雯冷哼道:“不回。”


    “或許我們沒有錯,但現在無論我們怎麽做,亞索都不會站我們這邊了。”


    斯維因道:“沒有腥紅之月,諾克薩斯會很亂,我必須回去管管,我需要你的幫助,女孩。”


    銳雯沉默,猶豫著糾結著。


    她當然不想回去,她想留在艾歐尼亞跟著亞索,不奢求太多,就是希望每天能看一下亞索,就好。但斯維因說的很對,沒了亞索諾克薩斯會很亂,她的確需要回去做些什麽。


    又是一個艱難的選擇,選亞索還是選諾克薩斯。


    斯維因見此,忍不住說道:“銳雯,不要忘了,諾克薩斯才是你的家。”


    銳雯道:“這個家欺騙了我。”


    “你說諾克薩斯欺騙了你,那亞索呢?”


    斯維因淡漠道:“亞索剛才怎麽對你的?他剛才差點就要殺了你了你還護著他?!”


    銳雯道:“我願意這樣,那是我應該的。”


    “嗬……你應該的。”


    斯維因淡漠道:“你竟然因為一個男人拋棄你的祖國。”


    說著,斯維因的聲音變得沉重,道:“我對你很失望。”


    說完,斯維因便轉身離開。


    銳雯聽著一怔,看著斯維因的背影心情也好不到那裏去,猶豫了會,緊接著便追了上去。


    斯維因見此不由道:“不要跟著我,銳雯,你自由了,你想去那就去那。”


    “這可是你說的,不可以反悔。”


    銳雯淡淡道:“我現在想去諾克薩斯玩玩。”


    ……


    亞索完全不知道現在的感覺是什麽感覺,隻感覺好累,好想喝個爛醉然後什麽都不知道,不再知道這所謂的現實。


    亞索已經失去了一切。


    亞索覺得路好長,而他可能已經走不下去了。


    亞索需要一些信念來支撐行屍走肉的自己。


    現在亞索還在走著,是因為要救永恩。


    亞索抱著永恩,一直走到了一個村子,亞索不知道那村子叫什麽,但亞索知道索拉卡在那裏。


    當然亞索也知道那村子守衛森嚴。


    但亞索沒在意,橫抱著永恩繼續走,直接走到了村口,讓所有人看見了他。


    “快看!那是誰?!是亞索那個叛徒!”


    “集合!所有人集合!準備戰鬥!”


    “殺掉那個叛徒!殺掉那個混蛋!”


    所有村民瞬間圍在了村口,在村口擋下亞索,一個個義憤填膺。


    亞索沒有在意,淡淡的看了一眼所有人,抱著永恩繼續走著。


    那些村民被亞索看著一怔,然後莫名其妙就對亞索就沒有什麽恨意,更沒有了敵意,看著亞索完全下不了手。


    所有村民看著亞索莫名其妙都有一種愧疚感,好像做錯了事一樣的感覺。


    氣氛一片沉重。


    等亞索走過來的時候,所有村民都不約而同的給亞索讓開了路,這麽看著亞索走過去。


    此場景請聯想某東京動漫第二季最後一集


    亞索沒在意這些目光,什麽也不知道,就抱著永恩走著,走著。


    終於,到了索拉卡家門口,但亞索卻沒進去,因為一個紅衣女子站在那。


    那是艾瑞莉婭。


    “他怎麽了?”艾瑞莉婭看著永恩問道。


    “他快死了。”


    亞索平靜的說道:“讓我進去。”


    艾瑞莉婭本來想攔住亞索的,但艾瑞莉婭卻不由自主的給亞索讓路。


    很顯然,永恩真的傷的很重,需要索拉卡的救助。不過艾瑞莉婭不僅是因為這個讓路,她看著亞索的眼睛,總有一種做錯事的愧疚感,不由自主的就給亞索讓了路。


    亞索平靜的不像話,那雙腥紅色的眼睛裏艾瑞莉婭看不到一絲悲傷,因為那雙眼睛沒有一絲光亮。


    好像,死了一般。


    “或許我們真的做錯了吧。”


    艾瑞莉婭感概道。看著亞索那樣,她實在無法認為亞索是殺人凶手。


    “不是或許。”


    李青走了過來,雖然看不到亞索,但能感覺到此刻沉重的氣氛,歎道:“我們真的做錯了。”


    亞索聽著知道自己得到了清白,這曾經是亞索夢寐以求的,但現在亞索聽著毫無感覺。


    亞索想要清白隻不過是想回家看看,尋找回家的路。現在亞索找到回家的路了,但,家已經沒了。


    亞索打開門,便看見了索拉卡,直接說道:“救他。”


    索拉卡沒有一絲拖拉,神情凝重,手中泛起星光,落到永恩身上,可是這些星光落到永恩身上一點反應也沒有。


    索拉卡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呼吸一瞬間變得沉重。


    亞索見此意識什麽,問道:“救不了嗎?”


    索拉卡的聲音有些顫抖,道:“他死了。”


    亞索道:“你沒生命泉水嗎?”


    索拉卡聲音還是那麽顫抖,道:“生命泉水都沒用,他不是瀕死,而是真的死了。”


    亞索不信,道:“不可能。他中劍還沒多久。”


    “腥紅之月。”


    索拉卡道:“永恩事先就中了毒,這毒本來沒有什麽用的,但一跟腥紅之月的符文能量反應,就會觸,而且是劇毒無比。”


    “誰下的毒?”


    亞索問道,平靜的出奇,似乎早就知道如此。


    索拉卡道:“我不知道。這應該是你知道的事情。”


    亞索沒有追究這個問題,問道:“他真的沒救了嗎?”


    索拉卡很不想說,但她不得不說,因為這已經是事實。


    “沒救了。”


    亞索聞言沉默,沒有什麽情緒,還是那麽平靜,隻是手有些顫抖,抱著永恩打開了門。


    “你去哪?”索拉卡見此忍不住問道。


    “我想一家團聚一下。”


    亞索淡淡一句,繼續走著。


    然後,亞索就這樣抱著永恩一直走著,一直走著,想就這樣走到父母的墓園。


    永恩死了,亞索最後也是唯一的信念已經崩潰,現在亞索也不知道為什麽走著,但亞索知道自己必須要走著。


    路上有很多人,和剛才那些村民一樣,先是憤怒,看了亞索一眼後,便紛紛讓路。


    亞索真的清白了,但亞索完全沒有一點愉悅的情緒,因為家,真的沒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亞索終於到了墓園。


    這墓園亞索做夢都想來看看,很顯然,現在亞索有資格來了,但亞索怎麽也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來這。


    亞索抱著永恩走到了父母墓前,將永恩放下,看著父母的墓碑什麽也沒說,直接磕了三個響頭。


    亞索磕得很用力,以至於額頭都直接嗑出血來。


    亞索沒在意,起身看著永恩,拿出古拉加斯的伏特加和自己的竹杯,給自己倒了杯,然後抬手伸出兩根手指,兩顆如黑曜石一所的指甲輕輕一找,竟然擦出火花來,然後瞬間點燃手中伏特加。


    “最後幹一次,老哥。”


    亞索大笑了起來,將點燃的伏特加扔到永恩身上,瞬間點燃了永恩的身體,然後自己拿起竹杯中的酒,仰頭直接一口喝完。


    等亞索低下頭,永恩已經變成一片白灰。


    “永別了,老哥。”


    亞索平靜的說著,當即拔劍,劍氣化風,疾風呼嘯而起,將白灰吹散,落到父母這片墓地上。


    因為這些白灰蘊含的符文能量太多,白灰落下的那一刻,給墓地上的花花草草帶來無數滋養,一瞬間有些荒蕪的墓地便像春暖花開的一般,花草直接長了起來,生機勃勃,充滿了生命的氣息。


    很美的一幕。


    亞索收劍,又跪了下來,嗑了三個響頭。


    “永別了,我深愛的人。”


    亞索平靜的說著,然後起身,轉身邁著無比的沉重的腳步,離開墓園。


    亞索想呆在這裏久點,但亞索不能,因為這個故事還沒有完結,因為樹葉的一生不隻是為了歸根。


    說實話亞索真的不想對銳雯做什麽,盡管銳雯真的把他騙或者說玩的很慘,可亞索真的下不手。


    但亞索必須要做些什麽,亞索已經辜負了很多次家人的期望,現在絕對不能再辜負了。


    他必須為真理而戰。


    無罪之人,方可安睡。


    現在,亞索想找個好地方喝酒,將自己徹底灌醉,然後什麽都不知道,好好睡一覺。亞索不奢求能做什麽美夢,就是太累了,想休息一下。


    路太難走了,亞索總要休息一下,才能繼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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