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所發現？”
“嗯。”她點點頭，“但是當時，我沒有跟你們說，我也的確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得太多了，所以就一直沉默到了現在。”
“那到底是什麽發現？”
蒙千言緩緩地從袖口裏抽出了那把匕首，拿給洛子衍看，“就是這個，子衍，你知不知道，我看見這把匕首，實在太眼熟了，你知道嗎？這個劍穗的編織工藝是很複雜的，也很少見。可是，我記得，我在十七哥的手上看到過。”
洛子衍望著那個劍穗，眼底有淡淡的驚訝。
“子衍，你怎麽這個表情？你是不是覺得，我想得太多了，隻是個劍穗而已？”
“不是。我隻是驚訝，這樣的細節也能被你發現？千言，你想得沒有錯，這把匕首的確多半跟十七哥有關。”
“你怎麽知道？”
“你忘了？我們在素玉書坊裏麵，見到了十七哥大量的金銀財寶，十七哥恐怕是除了國庫之外最富有的人。而匕首上的寶石，是十分罕見的西域寶石，我在十七哥受傷之後，曾經見到過他身邊親信之人，都有類似的寶石。”
蒙千言聽著洛子衍的話，幾乎不可置信，“子衍，這麽說，不會蘇寐茹真的跟十七哥有關吧？”
“還有一件事，千言，你注意過沒有？就是百濟歌舞坊的位置？我當時站在高處，從百濟歌舞坊竟然望見了素玉書坊的所在，而這兩間深藏不漏之地，竟然把皇宮夾在了最中央。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難道？難道十七哥終會像墨硯一樣？”
“我不肯定，但最起碼，蘇寐茹跟十七王府直接肯定是有抹不掉的關係，並且，恐怕十七哥比墨硯的實力還要更強。”洛子衍低聲道：“自打墨硯死後，十七哥仿佛沉寂了一樣，這難道全部都是巧合麽？”
洛子衍的話說完，蒙千言也陷入了沉默。
十七王爺墨允對他們夫妻兩個人來說，是不同於一般人的存在的。
沒有他不一定能就得了二叔，沒有他，他們也未必能有今天。
可倘若，他們的猜測全部都是正確的，蒙千言不敢再往下想。
難道去跟墨允反目麽？
還是因此能忘掉以前並肩作戰的情誼？
當她和子衍的身份暴露的時候，是他送走了他們。
這些恩情她是無法忘記的。
她心裏越來越複雜了，她靠向了洛子衍的胸口，“子衍，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千言，你如果選擇放棄幹涉這些事情，我們也有辦法離開。”洛子衍輕輕地道。
在他的心裏，其實宮廷裏的是是非非，他全然不在意的，他始終在意是隻是千言一人的想法。
這些話他從來都沒有說出來過，他不希望他的話給她帶去壓力。
“要不然先吃飯了，吃了東西，好好睡一覺，明天腦子裏的第一個想法是什麽，我們就去怎樣做。”
蒙千言直直地望著洛子衍，“你聽我的嗎？”
“不然呢？”洛子衍失笑，“你是我的夫人，我不聽你的，要去聽誰的？走，我們先去吃東西。”
吃過東西後，蒙千言就早早睡下了。
雖然睡得早，卻睡得不沉。
天還未亮，她便有了知覺。
然後一下子坐了起來。
腦子裏迸現出來的蘇寐茹得意的嘴臉，蘇寐茹對她說過的話：“我就是一個替身，替身一樣能禍亂了整個皇宮，乃至，朝綱。”
她一個激靈。
皇宮裏有多少人，整個京城又有多少百姓？
而墨允，隻是一個墨允啊。
她的思緒突然變得明了了，喃喃著：“我知道了，知道了。”
“想好了嗎？”洛子衍的聲音輕輕響在她的耳邊，同時，他給她蓋上了被子。
蒙千言點點頭，“子衍，其實，對於十七哥的推測我們也隻是推測而已，並不一定就是真的。所以，我想試試看，如果不是十七哥，我們也算安心，可倘若真的是他，我們也無話可說。”
“那你的想法是？”
“我是這麽想的。”蒙千言湊到了洛子衍的耳邊，壓低了聲音。
又躺了一會兒，天就漸漸亮了。
蒙千言沒有出門，在駙馬府待了一整個白日。
這個白日，她就在不斷地拉弓射箭，直到連靶子都被她射地碎裂了。
“少夫人，已經到傍晚了。”
冬兒的聲音響在耳邊，蒙千言收住了彎弓，朝著西方看了一樣，晚霞火紅燦爛，極是好看。
“去準備馬車吧，我要去一趟十七王府。”
從駙馬府到十七王府，天已經黑了。
十七王府的管事倒是很驚詫蒙千言的到來。
畢竟，她已經有些日子沒有來了。
“意歡公主，可是來找王爺？”
“正是，請管事幫我通報一聲，我想跟十七哥待一會。”
管事的進去了，好一會兒，墨允也走了出來，他一身玄色束腰長袍，足上登著一雙蟒紋錦靴，立在了蒙千言的麵前，“怎麽著？今兒有空到這來了？”
“嗬嗬，我還不能來了？你這又不是什麽煙花柳巷的地方？”
“煙花柳巷你也敢去，不怕駙馬打斷你的腿。”
“胡說，子衍從來都是聽我的話。”
墨允點點頭，“別說，你還真是禦夫有術。說吧，今兒到本王這來，又有什麽事情需要本王的幫忙？”
“哼，我就那麽無事不登三寶殿？”蒙千言白眼，“說真的，十七哥，其實今天不是我找你而是漣漪，在宮裏嚷嚷著好久沒有見到你了。”
“唔，現在淩安宮一心對付那個新來的昭儀吧？那丫頭怕是沒人陪了。”墨允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蒙千言歎氣，“反正小丫頭找了我三回，要我把你帶進去看看他，怎麽樣？要不要今晚過去看看？”
“行，賞你一個麵子。來人，準備轎輦，進宮。”
“轎輦就別了，我有馬車，我載十七哥一程。”蒙千言樂嗬嗬地笑著，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蒙千言和墨允一道進了宮裏，就直奔淩安宮的方向。
然而，快到淩安宮的時候，蒙千言突然一拍腦門，“對了，十七哥，有一件事我差點給忘了。我給漣漪做了一套衣裳，放在了禦衣坊，你先跟我過去拿了。”
“多事。”
墨允雖然不耐煩，但還是跟上了蒙千言的步伐。
“嗯。”她點點頭，“但是當時，我沒有跟你們說，我也的確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得太多了，所以就一直沉默到了現在。”
“那到底是什麽發現？”
蒙千言緩緩地從袖口裏抽出了那把匕首，拿給洛子衍看，“就是這個，子衍，你知不知道，我看見這把匕首，實在太眼熟了，你知道嗎？這個劍穗的編織工藝是很複雜的，也很少見。可是，我記得，我在十七哥的手上看到過。”
洛子衍望著那個劍穗，眼底有淡淡的驚訝。
“子衍，你怎麽這個表情？你是不是覺得，我想得太多了，隻是個劍穗而已？”
“不是。我隻是驚訝，這樣的細節也能被你發現？千言，你想得沒有錯，這把匕首的確多半跟十七哥有關。”
“你怎麽知道？”
“你忘了？我們在素玉書坊裏麵，見到了十七哥大量的金銀財寶，十七哥恐怕是除了國庫之外最富有的人。而匕首上的寶石，是十分罕見的西域寶石，我在十七哥受傷之後，曾經見到過他身邊親信之人，都有類似的寶石。”
蒙千言聽著洛子衍的話，幾乎不可置信，“子衍，這麽說，不會蘇寐茹真的跟十七哥有關吧？”
“還有一件事，千言，你注意過沒有？就是百濟歌舞坊的位置？我當時站在高處，從百濟歌舞坊竟然望見了素玉書坊的所在，而這兩間深藏不漏之地，竟然把皇宮夾在了最中央。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難道？難道十七哥終會像墨硯一樣？”
“我不肯定，但最起碼，蘇寐茹跟十七王府直接肯定是有抹不掉的關係，並且，恐怕十七哥比墨硯的實力還要更強。”洛子衍低聲道：“自打墨硯死後，十七哥仿佛沉寂了一樣，這難道全部都是巧合麽？”
洛子衍的話說完，蒙千言也陷入了沉默。
十七王爺墨允對他們夫妻兩個人來說，是不同於一般人的存在的。
沒有他不一定能就得了二叔，沒有他，他們也未必能有今天。
可倘若，他們的猜測全部都是正確的，蒙千言不敢再往下想。
難道去跟墨允反目麽？
還是因此能忘掉以前並肩作戰的情誼？
當她和子衍的身份暴露的時候，是他送走了他們。
這些恩情她是無法忘記的。
她心裏越來越複雜了，她靠向了洛子衍的胸口，“子衍，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千言，你如果選擇放棄幹涉這些事情，我們也有辦法離開。”洛子衍輕輕地道。
在他的心裏，其實宮廷裏的是是非非，他全然不在意的，他始終在意是隻是千言一人的想法。
這些話他從來都沒有說出來過，他不希望他的話給她帶去壓力。
“要不然先吃飯了，吃了東西，好好睡一覺，明天腦子裏的第一個想法是什麽，我們就去怎樣做。”
蒙千言直直地望著洛子衍，“你聽我的嗎？”
“不然呢？”洛子衍失笑，“你是我的夫人，我不聽你的，要去聽誰的？走，我們先去吃東西。”
吃過東西後，蒙千言就早早睡下了。
雖然睡得早，卻睡得不沉。
天還未亮，她便有了知覺。
然後一下子坐了起來。
腦子裏迸現出來的蘇寐茹得意的嘴臉，蘇寐茹對她說過的話：“我就是一個替身，替身一樣能禍亂了整個皇宮，乃至，朝綱。”
她一個激靈。
皇宮裏有多少人，整個京城又有多少百姓？
而墨允，隻是一個墨允啊。
她的思緒突然變得明了了，喃喃著：“我知道了，知道了。”
“想好了嗎？”洛子衍的聲音輕輕響在她的耳邊，同時，他給她蓋上了被子。
蒙千言點點頭，“子衍，其實，對於十七哥的推測我們也隻是推測而已，並不一定就是真的。所以，我想試試看，如果不是十七哥，我們也算安心，可倘若真的是他，我們也無話可說。”
“那你的想法是？”
“我是這麽想的。”蒙千言湊到了洛子衍的耳邊，壓低了聲音。
又躺了一會兒，天就漸漸亮了。
蒙千言沒有出門，在駙馬府待了一整個白日。
這個白日，她就在不斷地拉弓射箭，直到連靶子都被她射地碎裂了。
“少夫人，已經到傍晚了。”
冬兒的聲音響在耳邊，蒙千言收住了彎弓，朝著西方看了一樣，晚霞火紅燦爛，極是好看。
“去準備馬車吧，我要去一趟十七王府。”
從駙馬府到十七王府，天已經黑了。
十七王府的管事倒是很驚詫蒙千言的到來。
畢竟，她已經有些日子沒有來了。
“意歡公主，可是來找王爺？”
“正是，請管事幫我通報一聲，我想跟十七哥待一會。”
管事的進去了，好一會兒，墨允也走了出來，他一身玄色束腰長袍，足上登著一雙蟒紋錦靴，立在了蒙千言的麵前，“怎麽著？今兒有空到這來了？”
“嗬嗬，我還不能來了？你這又不是什麽煙花柳巷的地方？”
“煙花柳巷你也敢去，不怕駙馬打斷你的腿。”
“胡說，子衍從來都是聽我的話。”
墨允點點頭，“別說，你還真是禦夫有術。說吧，今兒到本王這來，又有什麽事情需要本王的幫忙？”
“哼，我就那麽無事不登三寶殿？”蒙千言白眼，“說真的，十七哥，其實今天不是我找你而是漣漪，在宮裏嚷嚷著好久沒有見到你了。”
“唔，現在淩安宮一心對付那個新來的昭儀吧？那丫頭怕是沒人陪了。”墨允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蒙千言歎氣，“反正小丫頭找了我三回，要我把你帶進去看看他，怎麽樣？要不要今晚過去看看？”
“行，賞你一個麵子。來人，準備轎輦，進宮。”
“轎輦就別了，我有馬車，我載十七哥一程。”蒙千言樂嗬嗬地笑著，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蒙千言和墨允一道進了宮裏，就直奔淩安宮的方向。
然而，快到淩安宮的時候，蒙千言突然一拍腦門，“對了，十七哥，有一件事我差點給忘了。我給漣漪做了一套衣裳，放在了禦衣坊，你先跟我過去拿了。”
“多事。”
墨允雖然不耐煩，但還是跟上了蒙千言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