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蒙千言，可真是不像話。
“太妃，我們還要繼續往前走嗎？”身邊的侍女問道。
“不必了，我們回去。對了，你讓人注意著朝鳳殿那邊，好好看看皇後每天都在做些什麽。”
那丫頭是個閑不住的丫頭。
她就不信，抓不到她的問題。
-
自打上次鬧了一些不愉快後，蒙千言也照舊，每天先去延慶殿請安，再去延安殿請安。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洛子衍說了什麽，一連好些日子，華蘭依對她的態度都特別得好。
有時候，還會給她一些小玩意。
她便當之前的不愉快已經過去了。
洛子衍還是很忙的，她也不能時時刻刻去叨擾，沒事的時候，就畫畫圖紙來打發時間。
開始的時候，這日子過得倒也還算湊合。
不過長了，還是乏味又乏味。
這天，她該請安的請安了，就在朝鳳殿外麵曬太陽。
天空中嘩啦啦一陣鳥兒飛過，飛向遙遠的高空。
她仰望著，心裏無限得憧憬。
有那麽一瞬，她希望自己也變成一隻鳥兒，在天空上飛來飛去。
她想起以前在明州城的日子，每天教習射箭，沒事兒去絲綢坊找洛子衍。
那段日子，真是不要太愜意。
“唉——”她深深歎了口氣。
很快，她的眼神中靈光一閃，“來人。”
“皇後娘娘，奴婢在。”
“去，傳個消息給張天南府裏，叫張家的小姐張婉瑩進宮來陪陪本宮。”
“是。”
張婉瑩那丫頭活潑可愛，和秦武的關係又非同一般。
那日她也答應了，會教習這丫頭射箭的本事，正好啊，就在宮裏射射箭，應該也挺好的。
張婉瑩來得是真快，蒙千言才叫人把彎弓和羽箭準備好，她就已經興衝衝的到了。
“臣女參見皇後娘娘，嘻嘻嘻。”
蒙千言看著她的樣子，總覺得看著曾經了的自己，“嗬嗬，起來吧。”
“皇後娘娘，你終於找臣女了，臣女以前還以為，四皇子妃做了皇後，大概就沒法履行和臣女的約定了，臣女懊喪了好一陣子呢。”
“怎麽會呢？本宮說到做到。之前事情太多了，實在操勞不過來了。”
蒙千言拿起彎弓遞到張婉瑩的手上，然後自己端著兩高腳盤的果子，到了殿宇外頭。
朝鳳殿外頭，是十分空曠的。
“來人，把這些果子掛起來。”
太監們立刻動手，拉出一條繩索在兩顆大樹幹上，然後把果子用線穿了掉在繩索上。
“哇，好棒！”張婉瑩樂得直拍巴掌，“皇後娘娘，我們就用弓箭來射這些果子嗎？”
“對呀，先是靜的，日後，再教你射動的。”
“嗯嗯嗯，太好了。”
“好，你先來一箭，本宮看看。”
張婉瑩可以說是迫不及待，操起弓箭，拉弓就射了出去。
然而啪的一聲，羽箭就掉在了地上。
“啊——”張婉瑩懊喪極了，“皇後娘娘——根本就不行啊——”
蒙千言失笑，“來，本宮示範給你看。你看啊，首先，你要站穩，下盤必須穩住，上盤才能穩。手臂持弓，弓要端端正正地拿，最起碼穩穩當當的。你看著，這樣，把箭搭在弦上，拉開，鬆手。”
咻的一聲。
羽箭飛出，之中果子中央。
那果子搖搖擺擺著，也沒有落下來。
“哇！”張婉瑩幾乎要跳起來了，“皇後娘娘，你也太厲害了吧。娘娘，要不你今天先給臣女露幾手，一會兒臣女再自己練。”
蒙千言來了癮，搭弓射箭。
耳邊盡是咻咻的破空之聲。
那些羽箭要麽直中果子，要麽直中吊果子的線繩，甚至還有三箭齊發。
第一箭將果子射穿，第二箭停頓在果子裏，第三箭則把第二箭頂出去。
張婉瑩簡直驚呆了，驚叫連連，幾乎整個朝鳳殿都聽得到她歡呼的聲音。
遠處的太監侍女們也偷偷來看，一個一個也是瞠目結舌拍手叫好。
到後麵，還有膽大的守衛過來跟蒙千言比試。
一時間，朝鳳殿變得熱鬧極了。
隻是沒有注意到，隱蔽處有一個侍女的身影急急忙忙地跑掉了。
“皇後娘娘，你太厲害了，臣女也要試試看。”張婉瑩焦急地學著。
一箭又一箭。
她的本事可差多了，最厲害的時候也才稍微擦過果子的邊緣。
她可不死心，一箭又一箭。
蒙千言累了，就靠在一邊的樹幹上閉目養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感覺到周圍都安靜了。
她詫異地睜開眼睛。
隻見全部的太監守衛都跪倒了一片。
張婉瑩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在她對麵，站著的是華蘭依。
而華蘭依的腳下則是一枚射偏了的羽箭。
“太後，臣女不是有意的，衝撞到了太妃，臣女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蒙千言見狀，也忙行禮，“兒臣參見母妃，母妃金安。”
“皇後起來吧！”
華蘭依的臉色冷冷的說道，她可沒有說，讓別人也起來。
蒙千言知道她生氣了，解釋道：“母後，抱歉，婉瑩她不是故意的，她隻是在學習射箭。”
“學射箭？一個姑娘家家的，學什麽射箭？再者說，就算要學，何不跟自己爹爹兄長學，跑到朝鳳殿來胡鬧，這成何體統。還有你們，一群奴才，在這裏喧嘩，像什麽話！”
華蘭依的目光是落在張婉瑩身上的。
但是蒙千言也聽明白了，她指責的人並不是張婉瑩，而是她自己。
她幹脆道：“母妃，這件事不是張小姐的錯，是兒臣要教她射箭的，還有這些守衛們，也是經過了兒臣的允許才在這裏的。母妃不要責怪她們了，要責怪就責怪兒臣好了。”
“責怪你？你才做了皇後幾天，你又不懂這些。而他們一個一個進宮多少年了，還有張婉瑩，一個官家小姐，可不是什麽鄉下出身，對於宮裏的規矩應該更一清二楚才對。她在這裏胡鬧，哀家要是不懲罰她，恐怕難以服眾！”
張婉瑩可被嚇到了，“太妃，是臣女的錯，但是臣女知錯了，臣女下回不敢了。”
“哼，不給你們一些顏色看看，哀家看你們記不住的。來人，把這些人給哀家好好教訓教訓，一個掌摑十個耳光。”
“太妃，我們還要繼續往前走嗎？”身邊的侍女問道。
“不必了，我們回去。對了，你讓人注意著朝鳳殿那邊，好好看看皇後每天都在做些什麽。”
那丫頭是個閑不住的丫頭。
她就不信，抓不到她的問題。
-
自打上次鬧了一些不愉快後，蒙千言也照舊，每天先去延慶殿請安，再去延安殿請安。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洛子衍說了什麽，一連好些日子，華蘭依對她的態度都特別得好。
有時候，還會給她一些小玩意。
她便當之前的不愉快已經過去了。
洛子衍還是很忙的，她也不能時時刻刻去叨擾，沒事的時候，就畫畫圖紙來打發時間。
開始的時候，這日子過得倒也還算湊合。
不過長了，還是乏味又乏味。
這天，她該請安的請安了，就在朝鳳殿外麵曬太陽。
天空中嘩啦啦一陣鳥兒飛過，飛向遙遠的高空。
她仰望著，心裏無限得憧憬。
有那麽一瞬，她希望自己也變成一隻鳥兒，在天空上飛來飛去。
她想起以前在明州城的日子，每天教習射箭，沒事兒去絲綢坊找洛子衍。
那段日子，真是不要太愜意。
“唉——”她深深歎了口氣。
很快，她的眼神中靈光一閃，“來人。”
“皇後娘娘，奴婢在。”
“去，傳個消息給張天南府裏，叫張家的小姐張婉瑩進宮來陪陪本宮。”
“是。”
張婉瑩那丫頭活潑可愛，和秦武的關係又非同一般。
那日她也答應了，會教習這丫頭射箭的本事，正好啊，就在宮裏射射箭，應該也挺好的。
張婉瑩來得是真快，蒙千言才叫人把彎弓和羽箭準備好，她就已經興衝衝的到了。
“臣女參見皇後娘娘，嘻嘻嘻。”
蒙千言看著她的樣子，總覺得看著曾經了的自己，“嗬嗬，起來吧。”
“皇後娘娘，你終於找臣女了，臣女以前還以為，四皇子妃做了皇後，大概就沒法履行和臣女的約定了，臣女懊喪了好一陣子呢。”
“怎麽會呢？本宮說到做到。之前事情太多了，實在操勞不過來了。”
蒙千言拿起彎弓遞到張婉瑩的手上，然後自己端著兩高腳盤的果子，到了殿宇外頭。
朝鳳殿外頭，是十分空曠的。
“來人，把這些果子掛起來。”
太監們立刻動手，拉出一條繩索在兩顆大樹幹上，然後把果子用線穿了掉在繩索上。
“哇，好棒！”張婉瑩樂得直拍巴掌，“皇後娘娘，我們就用弓箭來射這些果子嗎？”
“對呀，先是靜的，日後，再教你射動的。”
“嗯嗯嗯，太好了。”
“好，你先來一箭，本宮看看。”
張婉瑩可以說是迫不及待，操起弓箭，拉弓就射了出去。
然而啪的一聲，羽箭就掉在了地上。
“啊——”張婉瑩懊喪極了，“皇後娘娘——根本就不行啊——”
蒙千言失笑，“來，本宮示範給你看。你看啊，首先，你要站穩，下盤必須穩住，上盤才能穩。手臂持弓，弓要端端正正地拿，最起碼穩穩當當的。你看著，這樣，把箭搭在弦上，拉開，鬆手。”
咻的一聲。
羽箭飛出，之中果子中央。
那果子搖搖擺擺著，也沒有落下來。
“哇！”張婉瑩幾乎要跳起來了，“皇後娘娘，你也太厲害了吧。娘娘，要不你今天先給臣女露幾手，一會兒臣女再自己練。”
蒙千言來了癮，搭弓射箭。
耳邊盡是咻咻的破空之聲。
那些羽箭要麽直中果子，要麽直中吊果子的線繩，甚至還有三箭齊發。
第一箭將果子射穿，第二箭停頓在果子裏，第三箭則把第二箭頂出去。
張婉瑩簡直驚呆了，驚叫連連，幾乎整個朝鳳殿都聽得到她歡呼的聲音。
遠處的太監侍女們也偷偷來看，一個一個也是瞠目結舌拍手叫好。
到後麵，還有膽大的守衛過來跟蒙千言比試。
一時間，朝鳳殿變得熱鬧極了。
隻是沒有注意到，隱蔽處有一個侍女的身影急急忙忙地跑掉了。
“皇後娘娘，你太厲害了，臣女也要試試看。”張婉瑩焦急地學著。
一箭又一箭。
她的本事可差多了，最厲害的時候也才稍微擦過果子的邊緣。
她可不死心，一箭又一箭。
蒙千言累了，就靠在一邊的樹幹上閉目養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感覺到周圍都安靜了。
她詫異地睜開眼睛。
隻見全部的太監守衛都跪倒了一片。
張婉瑩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在她對麵，站著的是華蘭依。
而華蘭依的腳下則是一枚射偏了的羽箭。
“太後，臣女不是有意的，衝撞到了太妃，臣女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蒙千言見狀，也忙行禮，“兒臣參見母妃，母妃金安。”
“皇後起來吧！”
華蘭依的臉色冷冷的說道，她可沒有說，讓別人也起來。
蒙千言知道她生氣了，解釋道：“母後，抱歉，婉瑩她不是故意的，她隻是在學習射箭。”
“學射箭？一個姑娘家家的，學什麽射箭？再者說，就算要學，何不跟自己爹爹兄長學，跑到朝鳳殿來胡鬧，這成何體統。還有你們，一群奴才，在這裏喧嘩，像什麽話！”
華蘭依的目光是落在張婉瑩身上的。
但是蒙千言也聽明白了，她指責的人並不是張婉瑩，而是她自己。
她幹脆道：“母妃，這件事不是張小姐的錯，是兒臣要教她射箭的，還有這些守衛們，也是經過了兒臣的允許才在這裏的。母妃不要責怪她們了，要責怪就責怪兒臣好了。”
“責怪你？你才做了皇後幾天，你又不懂這些。而他們一個一個進宮多少年了，還有張婉瑩，一個官家小姐，可不是什麽鄉下出身，對於宮裏的規矩應該更一清二楚才對。她在這裏胡鬧，哀家要是不懲罰她，恐怕難以服眾！”
張婉瑩可被嚇到了，“太妃，是臣女的錯，但是臣女知錯了，臣女下回不敢了。”
“哼，不給你們一些顏色看看，哀家看你們記不住的。來人，把這些人給哀家好好教訓教訓，一個掌摑十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