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硯:“沒有欺負她。”


    他的神色雖然沒有變化,但眼裏透著寒氣,就連為林聽主持公道的老者都膽怯了。


    林聽那驢脾氣一旦強起來,那是完全不認人的:“你就欺負我了。”


    寒硯不屑多說一個字,從人群裏走了出去。


    林聽連忙追了上去:“說好今晚有空,你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來帝都。寒先生,生意人最講究誠信。”


    寒硯:“需要給你換部手機嗎?”


    “我手機又沒壞。”


    走到酒店門口,寒硯就上了車,林聽拉了車把手,上了後座。


    她抓著前座靠頭,湊在寒硯後腦門:“我知道你什麽意思,你是說可以電話溝通,但你要是不樂意聽我想說的話,直接掛了,我找誰說理去,讓我天天去嘉茂堵你嗎?我也很忙的,要上學,沒那麽多時間的。”


    寒硯手握方向盤,目視前方,像是沒把她的話聽進耳朵裏。


    “寒先生,不然我們就在車上言簡意賅的談談,我想......”


    車子發出一聲刺耳的轟鳴聲,林聽整個人往後一仰,後腦勺狠狠的撞在椅背,她當即就頭昏眼花了。


    不知緩了多久,才緩過神來,她撐著頭忍著耳鳴:“你會不會開車啊,有你這麽開車的嘛!”


    車裏的氣氛實在壓抑得讓人有點喘不過氣來,好在現在車速也平穩了,為了保命,林聽也不大敢在車上說話了。


    林聽小心翼翼的放了點車窗下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窗外的空氣。


    她這才發現,他們好像已經不在市區了。


    “寒先生,你要把車開去哪?”


    裴然說過,寒硯手段非同一般,他不會是想把她嘎了.....拋屍荒野吧......


    林聽現在才開始怕了起來:“我要下車。”


    但是寒硯絲毫沒有要停車的意思。


    她手碰了下車把,可是按這個車速她要是跳下去,不死人也廢。她拿出手機,一格信號也沒有。


    林聽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寒先生,不至於吧?我剛才確實給你抹了點黑,但我是真的沒辦法了,我怎麽都找不到你。像你這樣的人物,這點花邊新聞也算不上什麽吧?我都不計較,你就別放在心上了,好不好?”


    寒硯還是沒說話。


    林聽聲音都帶鼻音了:“寒先生,我不該冒犯你的,是我不對,我錯了,對不起。”


    現在除了道歉,穩住他的情緒,林聽想不出其它辦法了。


    他腳下油門一踩。


    林聽聲音都破了:“你別殺我啊,我還有很多事沒做,我不想死啊!”


    寒硯終於停了車,林聽雖然腦子一片空白,但本能求生欲並未消失,她開了車門,當即往外跑。


    可跑沒多久,她就意識到不對,四周一片沉寂,隻有偶爾傳來的風聲和遠處不知名的夜鳥啼叫。


    她甚至還聽到,不知何物的低沉嗚咽。


    靠著微薄的月光,林聽驚懼的看著周遭一座座墓碑,在月下拉出了長長的影子。她在墓園啊!


    這回,她連尖叫的勇氣也沒有了。她發了瘋的往回跑。


    而那罪魁禍首靜靜地佇立在車旁,漠視著眼前來回躍動的人影。


    直到人影出現在他麵前:“你電影看多了,不殺你。”


    林聽的臉色簡直比這月色還要慘白,在這種極致恐懼下,她腦子反倒清晰了:“我跟你無冤無仇,確實沒這個必要,數目下,我上了你的車,我要死了,你也別想活。”


    “是嗎?”寒硯黑眸沉得比眼前的墓園還要懾人。


    這一句反問,差點把林聽僅有的理智擊垮,她胸口裏的東西,沉了又沉,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他說:“陪我走走。”


    林聽眼神裏全是抗拒,她死死的抓著車把。


    大半夜帶她來墓園散步,不是心理變態就是瘋子。


    寒硯:“現在有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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