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西山。


    趙柔的屋子裏漸漸沒了動靜。


    劉雲推開門,會曾衣服也來不及穿,忙往床底鑽。


    劉雲低聲道,“是我。”


    會曾鬆了口氣,心虛地問,“你怎麽來這了?”他一邊提褲子,一邊往劉雲身邊走。


    劉雲拉著他的手,就著窗下的一張小榻躺下來。


    “你倒是快活了,老娘可還攢著一肚子火呢!”說著,她就動手去鬆會曾的腰帶。


    會曾今夜的子孫糧全上交給了趙柔,哪還有餘糧給劉雲,他喘著粗氣說,“方才弄得狠了,你好歹讓我緩緩。”


    劉雲在窗外聽了半宿,早就心癢難耐,這會哪兒等得及讓會曾緩緩?


    她低頭鼓搗了半天,見會曾真得做不了了,怒氣衝衝地說,“我把女兒都給你了,你個負心的,卻把我這媒人忘了!我不管!你再給我找個人來!”


    會曾忙抱住她,低聲求饒,“姐姐呀,這事兒急不得。你要是等不得,明兒,你讓丫鬟把這院子守死了,我手裏還有寺裏不外傳的春不晚,保管叫姐姐盡興!”


    劉雲不同意也沒有辦法,她思忖片刻,點了點頭。


    翌日,寶珠抻著懶腰,準備去喊主母起床,卻瞧見她在梳妝台前坐著,手裏握著一隻玉佩。


    又是那塊泛著瑩瑩赤色的陰陽玉佩。十多年前,她剛入府時就見過。


    在她入府前,有一個伺候主母多年的孫嬤嬤,不知道怎麽就突然染了惡疾,藥石罔極,去世了。


    聽說主母當時哭成了淚人兒。


    寶珠從往事中抽身,近身伺候張綰。


    “夫人,這玉佩,我替您收起來吧。”


    張綰側了側身,避開寶珠伸過來的手。


    “我自己放。”


    寶珠“嗯”了一聲,等張綰放好玉佩,伺候她梳妝洗漱。


    早膳的時候,張綰有些心不在焉,她見劉雲不在,便問怎麽回事。


    寶珠回稟,“早些時候,劉姨娘身邊的銀環來報,說劉姨娘身體不適,早膳就不吃了。”


    張綰夾菜的動作一頓,心下已經有了計較,便說,“知道了。”


    她又問,“三位小姐呢?”


    寶珠說大小姐和三小姐一早去逛街了,二小姐則去了瞻園找那位崔公子。


    張綰手中的筷子頓時掉落在地上。


    寶珠示意一旁的一個婢女重新拿一雙筷子來,張綰製止了,說自己胃口有些不好,吃不下了。


    抱青院。


    劉雲見女兒走遠了,吩咐身邊的銀環把守好院子,不論誰來都不能開門。


    銀環膽子小,見主子這麽說,連連點頭。


    劉雲安排好一切,急不可耐地關上了門。


    會曾已經躺在榻上,見她過來,從一個白瓷瓶裏取出兩顆“春不晚”,一顆自己先吞了,另一顆含著喂給劉雲。


    不多時,錦被翻浪,嬌喘微微。


    銀環聽著屋子裏傳來的聲音,不時地往院外張望,怕有人經過發現,害怕地捂住了耳朵。


    屋外,天空如洗,無一絲浮雲。


    雲雨過後,會曾靠在床頭,劉雲軟綿綿地靠在他的身上,意猶未盡地說,“這春不晚果然名不虛傳。”


    會曾得意地笑道,“那是自然,這可是我們寺裏的秘製丹藥。專門給有錢的婦人求子用的!不過,以後我們得省著點用,我也沒有多少了。”


    劉雲臉有慍色,質問他,“有這好東西,你怎麽不早點拿出來?!你老實交代,是不是留著給柔兒用呢?!”


    會曾趕緊哄道:“姐姐,你想岔了。柔兒哪裏需要用得著這些東西?”


    劉雲一聽這話,臉立即拉得老長,“你這話是在陰陽我,不如柔兒年輕貌美身段好?”


    會曾抱著她一頓猛親,說道,“柔兒再好,那也是姐姐的功勞。沒有姐姐,哪來的柔兒呢?放心吧,我明兒一早就啟程回青蓮寺,給姐姐物色新人來。最遲傍晚,就能與姐姐春風一度。”


    劉雲這才滿意地放他離開。


    與此同時,趙蘊與趙柔在街上閑逛,兩人左等右等,終於等來休沐日上街的李淮安。


    李淮安見了趙蘊,原先避開,沒想到趙柔遠遠地喊道,“姐夫,我大姐姐在這呢!”


    李淮安不得已硬著頭皮迎上去。


    他朝二人身後望了望,情緒有些低落。


    “姐夫是在找什麽人嗎?”趙柔嘴快地問,然後自顧自地說道,“今天隻有我和大姐姐出來逛街。”


    趙蘊卻知道李淮安在找誰。


    她狀似無意地說,“我本來擔心二妹妹被退了婚,心情不好,想拉她一塊出來走走。但這兩日見她同瞻園的崔公子走動得勤些,我算是放心了。”


    “瞻園的崔公子,崔笙鶴?”李淮安驚詫道。


    趙蘊點點頭。她暗暗觀察李淮安,見他情緒更加低落了,便提出一起去前麵的鴻運樓坐坐。


    “姐夫,我看著你心情不好,不如我和姐姐陪你說會兒話吧?我也好久沒吃過他們家的醉鴨了呢!”趙柔在一旁鼓動。


    李淮安隻得同意二人的提議。


    三人剛坐定,趙柔便嚷著在家裏母親管得嚴,一定要嚐嚐這鴻運樓裏的酒香。


    李淮安有些為難地看向趙蘊,他本想讓她勸勸趙柔,誰知趙蘊勸他也喝一杯。


    李淮安倒不是酒量不好,以前,他也時常同趙稚把酒言歡。


    但,趙蘊和趙稚不一樣。


    二人尚未成親,他不希望鬧出不好的傳聞來。


    可趙柔一個勁兒地勸酒,甚至還打趣他以前來府裏同父親商議公事後,也常與二姐姐飲酒。如今怎麽就不能與她和大姐姐飲酒了?


    提起趙稚,李淮安也不好一直推辭,便喝了一杯。


    隻是他沒料到,隻一杯,他便醉得不省人事。


    趙蘊與趙柔合力將李淮安抬到裏側的榻上,趙蘊示意趙柔去床上,她則替二人去門口把風。


    趙柔見趙蘊要走,忙拉住她,擔心地問,“大姐姐,萬一他醒了不認怎麽辦?”


    趙蘊斜睨了她一眼道,“李淮安這人認死理,隻要你跟他睡了,不怕他不認。到時候母親那邊,我也會為你說好話。”


    趙柔這才信心十足地寬衣解帶,直奔床上的李淮安。


    原來,李淮安方才喝的酒裏,被趙柔偷偷下了媚骨香和軟骨散。


    此時,床上的李淮安渾身燥熱,恍恍惚惚間,他感覺有人在脫自己的衣服。


    他想拒絕,卻發現抬不起胳膊。他隻覺得那酒奇怪,雖讓他四肢無力,某處卻酸脹得難受。


    不一會,李淮安就感覺到有個冰涼的東西緊緊包裹住了自己。


    青紗帳落,雲雨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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