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報喜的官差。


    老李頭等人開始收拾殘局。


    秦馳和宋錦並肩往回走。


    正好見到宋繡呆滯的模樣,闊別多年又見到這熟悉的一幕,還別說,他有幾分親切了。


    一個從進入秦家開始,堅信他是短命鬼的小姨子或小嬸?


    “小嬸,好久不見。”


    秦馳故意揮手向宋繡友好似的打招呼。


    “啊!!”


    宋繡莫名其妙的尖叫,再捂著腦袋瘋狂搖晃,“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個短命鬼怎麽會考中會元?!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秦馳銳利的眼眸微眯。


    這熟悉的情形又來了。


    果然,沒一會兒人就氣暈了……


    守在一旁的珊瑚連忙去扶宋繡,六神無主地求助向宋錦。


    宋錦隻能叫來婆子,幫忙把人搬到廳堂的椅子上,“我這宅子簡陋,連個客房都沒有,先委屈她在廳堂裏坐。珊瑚是吧,按一按你主子的人中,應該就能醒來了,不醒就去打盆涼水過來,給她擦拭一下臉。”


    這套路宋錦很熟。


    被氣暈罷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再過了一會兒。


    珊瑚再去廚房打了盆清水,給宋繡擦拭過臉之後,宋繡便幽幽醒來,一臉的心如死灰,別人怎麽叫都不理會。


    宋錦用手帕打濕了涼水,再一拂一拂的灑到宋繡的臉蛋上去,聲音宛如一把溫柔的刀,“見不得我過得比你好,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勸你早點認命吧。想要把我踩到腳下,上輩子這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


    宋繡臉色刷了一下白了。


    宋錦將手帕一把扔到水盆裏,譏誚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


    老李頭套好了馬車。


    將宋繡主仆二人送去秦明鬆那裏。


    宋錦站在門口目送馬車離去,回身的時候差點撞到了秦馳的懷裏,“相公怎麽靠我這般近?”


    “是娘子想東西,想得太過入迷了。”秦馳抬手替她理了理額頭的青絲。


    把人拉著回去屋裏。


    宋錦以為老李頭把人送過去,應該很快能回來,直到臨近傍晚才見到人。


    老李頭一臉古怪。


    見到宋錦的時候,幾次欲言又止,後來又同洪老頭低聲嘀咕了好半晌。


    用過晚飯之後。


    宋錦端了杯茶給老李頭,“李叔,不必顧忌我,有話直說吧。”


    老李頭笑容訕訕道:“我把人送去,途中人就恢複了精神,看那模樣兒還興衝衝的想見秦明鬆。隻是找到了府學,得知人落榜了,便像是受了什麽大刺激,吐血昏迷了……”


    這個畫麵不難想象。


    宋繡從宋錦這裏離開。


    在馬車上便把自己安慰好了。


    再怎麽樣秦明鬆也是中了進士的,然而更大的打擊在後頭,這輩子的秦明鬆,並沒有如前世那般中榜。


    命運像是在跟宋繡開了個玩笑。


    換親以來最大的期盼,即是秦明鬆中了進士,入朝為官。


    現在算什麽?


    宋繡心心念念的沒了。


    所有堅信的都崩潰,這打擊不可謂之不大,當場吐血昏迷也著實太正常了,當時老李頭還沒有離開,當即又把人搬上馬車送去醫館。


    原本秦明鬆想把人送到宋錦這裏。


    老李頭很堅決地告訴他。


    宅子小,住不下。


    建議在府學附近尋個客棧,讓宋繡主仆落腳,因此老李頭才會回來晚了。


    “等明天娘子再去探望她。”


    秦馳看到宋錦沉默不語的神色,無奈地開口道,“最好想個法子,把她送回徽州。在京城這裏待下去,按照她那個惹事的性子,還不知有多少爛攤子。”


    他是擔心以後會有人拿宋繡來威脅他們。


    宋錦點了點頭。


    次日上午。


    秦馳和宋錦一起去客棧。


    宋錦帶著禮物進去探望宋繡,見到宋繡深受打擊的模樣,她一句話都不想說。


    半晌過後,宋錦冷淡道:“每個人所走的路,皆是獨一無二的。你以為搶走一個男人,便能搶走我的人生,簡直可笑至極。宋繡,不論前世今生,我宋錦過得好,靠的從來不是男人。”


    聞言,宋繡眼珠子動了動。


    不管她是否聽進去。


    宋錦將帶來的禮物放下,走出了客房。


    在外麵正是秦馳和秦明鬆。


    落榜這事情,對秦明鬆的打擊挺大,沒有了往日那麽意氣風發,整個人瞧著很是頹廢,明顯是未曾從打擊中走出來。


    偏生是宋繡突然來。


    鬧得秦明鬆心力交瘁。


    叔侄倆個沒有說話,至少在宋錦出現的時候,都沒有說完。


    秦馳含笑道:“這麽快就出來了?”


    “該說的,我都說了。”宋錦姿態溫婉的走向秦馳。


    秦馳朝她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


    宋錦很自然就將素手放到他的掌心。


    在秦馳握住她手的時候,秦明鬆的目光恍惚了一瞬,仿佛這一切不應該是這般的。然而,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秦明鬆根本捉不住也摸不透。


    秦馳對秦明鬆道:“小叔,這裏有事兒就派人去我那裏說一聲,我先帶娘子回去了。其實比起在京裏裏的居大不易,徽州更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


    這話是什麽意思。


    隻有說的人知道,或者聽的人也能懂。


    秦馳是點到即止。


    秦明鬆看到二人相攜離去,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終究是沒有開口。


    秦馳的意思,秦明鬆懂的。


    來這裏一段時間,身為外鄉人在府學,實屬不易。


    秦明鬆懂得鑽營,過得倒是尚可。


    同樣是來求學的幾個同窗,便過得艱難多了,學院裏總有那麽幾個權貴子弟,喜歡仗勢欺人的,以欺負寒門學子為樂……


    馬車的車廂裏。


    宋錦望著一晃一晃的車簾子,“相公想勸小叔回徽州?”


    “徽州文化氣氛濃鬱,不比京師這邊的差。我隻是提醒一句,他要如何決定,不是我一個小輩能左右的。”秦馳看出了秦明鬆的變化。


    人尚未進入名利場所,便有了功利之心。


    秦馳又道:“黃山聖景聞名天下,曆來是文人雅士鍾愛之地,比起京城裏各種明爭暗鬥,徽州那邊更為純粹些許。”


    “剛才你還引誘他。”


    宋錦戳穿了他的小心思。


    什麽藏龍臥虎?這是給秦明鬆畫大餅。


    秦馳不承認,“沒有的事,娘子莫要歪曲我的好意。”


    奈何辯解無用,宋錦又徑自問:“你覺得他會回徽州嗎?”


    “一半一半。”


    秦馳希望秦明鬆回徽州。


    很大的原因,是他能將宋繡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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