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真熱,你們那掌櫃的怎麽還未將人送到?”淩清清輕蹙著眉問了聲寧酥兒。


    這淩清清剛說完便見曬的滿臉通紅的掌櫃的帶著四個大汗淋漓的小廝抬著兩個黑麻袋到了府衙門口。


    “掌櫃的,你們怎麽不把他兩放在馬車上拉來?”寧酥兒看了一眼自家掌櫃的好奇道。


    “小的,小的著急送他們過來。”掌櫃的低著頭道,其實他是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忘了還有馬車了。


    掌櫃身後的小廝們也不敢多說,將人放在地上便告退了。


    “你也回鋪子裏忙吧。”寧酥兒見自家掌櫃的大汗淋漓的站在府衙門口等著,便揮手讓他也回去。


    “是。”掌櫃的自是連忙應聲轉身向鋪子狂奔過去。


    “府衙大人,快些審審,我們好回府裏去。”淩清清這大小姐一刻也等不及了,這府衙大門正對著太陽,整個府衙大廳裏都被太陽曬的熱烘烘的。


    “是,是。”府衙大人自是滿口應著。


    “快些將麻袋打開。”府衙大人回完淩清清後便轉身站直了身子吩咐了一聲旁邊站著的捕快,這態度完全一個天一個地。


    “堂下何人?”府衙大人見小八和弟弟都跪好了便問了聲。


    “……”下麵兩人都沒人應聲,這小八弟弟是不能說話,小八則一是不願意開口說話,二是在麻袋裏悶著被抬了一路都被悶懵了。


    “府衙大人,你直接判吧,他兩剛才都承認了,省得耽擱時間。”淩清清頗有些煩躁道。


    幸好這會正是熱的時候,而且幾人來的時候並未驚動什麽人,所以這會衙門外看熱鬧的人並沒有,淩清清說這話隻要府衙大人願意聽便沒人尋什麽差錯。


    “這是犯了什麽事,可該如何判呢?”府衙大人滿臉糾結的看向齊芸芸和寧酥兒。


    寧酥兒深覺自己說不清楚,連忙指了指齊芸芸便低下頭端起了茶杯。


    齊芸芸嘴角抽了抽,起身站到大廳正中央看向上座的府衙大人道:“這左方所跪之人是酥鋪子裏的幫廚,他偷偷將我們的糕點方子給了右邊跪著的他弟弟,他弟弟將糕點方子高價賣給了一品酥的老板,判他們兩位偷盜罪即可,順帶讓他們將事情完整說出來,並告知皇城內的所有人。”


    齊芸芸知道這一品酥定會推掌櫃的出來澄清,所以也沒刻意提到金老板,這金老板並不是府衙大人動的了的,也不必給他多添麻煩。


    “嗯,齊姑娘所說有理。”府衙大人捋了捋下巴上的一丁點胡子點頭道。


    “來人啊,將堂下兩人收押,稍後將兩人簽字畫押的罪狀貼在衙門外的公示欄上,待秋後隨流放者一道流放。”府衙大人同齊芸芸說完便直接吩咐了捕快,並宣布了對他們的判決。


    “如此,便謝過府衙大人了。”齊芸芸見府衙大人判好了便行禮退道一旁準備重新坐下。


    “哎,芸芸,你別坐了,我們這便走吧。”淩清清見齊芸芸不慌不忙的準備坐回原位便連忙喊了聲。


    “也對,芸芸,我們這便走吧。”寧酥兒一聽也連忙放下茶盞道。


    “那便走吧。”齊芸芸沒什麽意見,反正該辦的已經辦妥。


    “府衙大人,我們先行告退。”齊芸芸禮節做的很全,絲毫沒有差錯,寧酥兒隨著齊芸芸一道行禮後便向門口走去。


    “府衙大人,我們這便走了,你不用送我們。”淩清清起身同府衙大人道了聲便連忙跟上兩人的腳步。


    三人出了府衙便直接上了馬車,大路上也沒人,旭六將馬車趕得飛快。


    一刻鍾後幾人便到了酥門口,寧酥兒同兩人打了招呼後便下車直奔後院。


    “明玉,快些打水,你家小姐我要沐浴…”寧酥兒邊跑邊對從鋪子裏便跟著自己來後院的明玉道。


    齊芸芸這邊也帶著淩清清很快回了林府。


    “清清,讓旭二帶著你看看府裏的院子,你自己挑個院子住。”齊芸芸進府便讓旭六下去休息了,喊了旭二跟著淩清清,說完了便覺得有些不妥,這才意識到自己府上都沒有丫鬟一類,能用的全是小廝。


    “芸芸,我住你院子便好了,你院子裏那麽多房間呢。”淩清清自是不願意住別的院子,隻有住在齊芸芸的院子裏過些天表哥回來了自己才能經常見到表哥。


    “不可,我院子隻有一間主屋,你重新選個院子。”齊芸芸所住的雲珩苑隻有二樓一間主屋,一樓主屋改成了書房,平常用來設計飾品圖樣,而淩清清身份高自是不能住旁屋,自己也不願讓出主屋,所以隻能讓淩清清重新選個院子才是最合適的。


    “無妨,我想挨著你嘛。”淩清清自是不介意這些,連忙道。


    “你便住在我旁邊的攬月苑吧。”齊芸芸一聽便知道這丫頭憋著壞呢,便直接幫她選了個院子,這下不僅離自己院子近而且有主屋了。


    “那,那好吧。”淩清清想了想道。


    “走吧,我帶你過去。”齊芸芸看著滿臉小不願的淩清清道,這定了院子了再讓旭二送便更加不妥了,反正自己這也是順路。


    “嗯。”淩清清上前兩步挽著齊芸芸一道去了攬月苑。


    攬月苑挨著雲珩苑,整個布局也同雲珩苑相差不大,隻是院子小了很多,院內中心有兩顆高大的柳樹,給整個院子籠了大片的陰涼地,柳樹下放置著藤椅和石桌,雖說這天氣炎熱,但是因著柳蔭的作用石桌溫度倒也還好。


    “芸芸你這府中的院子不錯嘛,隻是小了些。”淩清清跟著齊芸芸到了攬月苑,轉了一圈道。


    “嗯。”齊芸芸淡淡的應聲道。


    “對了,你需要其他丫鬟嗎?”齊芸芸想起來這淩清清平常伺候的丫鬟肯定眾多。


    “你有嗎?”淩清清好奇問了聲,她發現她好似從來沒見過齊芸芸帶過丫鬟。


    “沒有,需要的話一會牙婆的人來了順便讓再送幾個丫鬟過來。”齊芸芸挑眉如實道。


    “那到不用,一會點點便來了,有點點照顧我便夠了。”淩清清輕笑道。


    第二百五十八牙婆來訪


    “嗯,那你先歇會,房間裏東西都齊全著。”齊芸芸交代了聲便準備走。


    “好,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淩清清想著等齊芸芸走了自己熟悉熟悉這邊環境。


    “嗯。”齊芸芸應聲出了攬月苑進了雲珩苑。


    這天氣燥熱,齊芸芸也不做什麽,稍作梳洗,換了身輕薄的睡衣便躺在涼榻上休息。


    牙婆大中午便風風火火的將兩間鋪子的地契幫齊芸芸辦好了,隻等著太陽偏些帶著所有丫鬟小廝親自送來林府了。


    所以這齊芸芸剛睡醒換了身廣口羅裙這旭六便趕來通報說是牙婆到了。


    "將牙婆請過來。"齊芸芸抬眼吩咐了旭六便開始泡製花茶。


    而旭六則是小跑著去門口通報了。


    很快,齊芸芸這花茶剛泡製好放在一旁便聽旭六說牙婆到了。


    "牙婆你怎麽還親自來送了?"齊芸芸聽旭六說牙婆到了便出了正廳迎了迎,恰好牙婆進了院子。


    "幫齊姑娘送送人也無妨,正好順路。"牙婆見齊芸芸迎出來了便連忙笑著應聲道。


    "勞煩牙婆了。"齊芸芸一邊領著牙婆進正廳一邊道。


    "齊姑娘這府上院子還挺大,牙婆我便住在陽南街街尾,掛著柳宅的便是。"牙婆客氣了聲順帶說了自己的住處,同時也是提醒齊芸芸明日之事。


    "嗯,那也挺近,明日便登門拜訪。"齊芸芸多聰明,豈會不知道牙婆話裏的意思。


    其實牙婆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如此相信齊芸芸可以幫到自己兒媳婦,況且齊芸芸也不是大夫,這皇城有名的大夫自己也幫著請了幾位了,都是說這胖瘦乃是天生,無法醫治。


    或許是齊芸芸看上去便像是個做事有把握的人,一眼便讓人信服,又或是因為齊芸芸通身的氣度,讓人理所當然的選擇信服。


    "牙婆坐。"齊芸芸請了牙婆坐在一旁,自己準備幫著牙婆倒杯花茶。


    "不不不,齊姑娘,這種事怎麽能讓你來做呢。"牙婆見是齊芸芸親自幫她道倒茶便連忙接過齊芸芸手中的茶盅道。


    "無妨,我這府上沒有丫鬟,這些瑣事都是自己來做。"齊芸芸笑道。


    "這樣啊,那齊姑娘可是還需要丫鬟?"牙婆一聽連忙道,自己這牙行丫鬟還是有的。


    "暫時先不要了,我先從這批丫鬟裏麵抽兩個用著,之後不夠了再去牙行買些。"齊芸芸那會還在想著要不要讓牙婆再送幾個丫鬟呢,這轉念一想早上多買了兩個會跳舞的丫鬟便能從普通丫鬟裏抽出兩個先用著。


    "也好,看齊姑娘也是個喜好清靜的人,這府裏人多了也吵的慌。"牙婆應聲道。


    "嗯,牙婆倒是眼力好,我的確喜靜。"齊芸芸淺笑應聲。


    "不敢當,齊姑娘看一眼地契,無礙便可以收起來了。"牙婆說著便從身旁丫鬟的手中接過一個小木盒子呈給齊芸芸。


    旭六也還眼尖的,見牙婆遞了盒子便連忙接過順便幫齊芸芸打開放在齊芸芸身旁的桌子上。


    齊芸芸細細看了兩份地契以及地契下麵這批丫鬟小廝們的賣身契,都寫的清楚明白沒有一處出錯。


    "牙婆心細,都是無礙的。"齊芸芸細細將地契和賣身契一道放在木盒子裏轉頭同牙婆道。


    "既如此,牙婆我便不多做叨擾了。"牙婆笑了笑道。


    "牙婆難得來一次怎麽不多坐會?"齊芸芸見牙婆著急的要走便挽留了聲。


    "我兒子平日裏也挺忙的,我這會無事了便趕回去陪陪我那苦命的兒媳婦,開導開導她,順帶逗逗我那乖巧的孫子。"牙婆應聲道,說到孫子的時候齊芸芸明顯都能感覺到牙婆的開心。


    "好,那牙婆快些回去,勞煩牙婆跑這一趟了。"齊芸芸起身道。


    "齊姑娘見外了,你點點這院子裏的奴仆,我便先走了。"牙婆同齊芸芸一道向外走著出了正廳指了指院子裏站著的奴仆道。


    牙婆說完旭六便跟上去去送了,齊芸芸則是留下來看了看院子裏站著的奴仆。


    一共二十個小廝,十二個丫鬟,四個廚子,四個賬房先生。


    "多的我也不說了,你們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做得好自是有賞,甚至每年有專門安排休息的日子,若是做的不好,我自是不可能給機會讓你們回牙行重新被發賣的,懂嗎?"齊芸芸點完人數後便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奴婢(小的),明白。"院子裏站著的奴仆自是沒人敢抬頭,皆是低著頭應聲道。


    "很好,四個廚子是哪四位,先上前來。"齊芸芸本來是想著一家鋪子安排兩位廚子,可是這淩清清來了府上,自是不能再讓王大廚在一邊做好飯給另外一邊送了。


    平常王大廚都是看若是齊芸芸在府上便在府上做飯差小廝給如新閣那邊送飯,若是齊芸芸不在府上,便是在如新閣那邊做飯做好了差小廝去取,挺麻煩的,不過齊芸芸平常生意忙沒顧上注意這些。


    齊芸芸看了看站出來的四位廚子,看上去都差不多,也無法判斷讓哪個留在府裏做飯。


    "你們四位誰比較擅長菜品?"齊芸芸抬眼問了聲,既然不好選擇便問問吧。


    "回小姐,小的之前是酒樓的主廚,擅長烹飪各類菜品。"聽了齊芸芸的話其中年級最大的那位廚子便站了出來恭敬道。


    "嗯,那你便留在府裏負責一日三餐。"齊芸芸點頭道。


    "是。"那位廚子連忙應聲,應聲後便站到了一旁。


    "剩下你們三位,誰擅長製作甜點?"齊芸芸問了聲,若是有會甜點的便可以安排在瑜伽養生館裏,夫人休息的時候還可以提供些甜點,而且會做甜點的廚子做一些零嘴的時候也比較好上手。


    "回小姐,小的較為擅長。"站出了一個個子較低一口南方口音的廚子恭敬的說著。


    "嗯,你便站在右邊吧,剩下兩個靠左邊站站。"齊芸芸吩咐了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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