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伯伯,你冷靜一下,這件事跟薑女士沒關係。”歐陽嘉瞧見薑非臉色不佳,連忙攔下連父。


    不讓他靠近薑非,更擔心會激發矛盾。


    “歐隊長,你是警-察,為人民服務,可不能偏袒任何人,做事咱講究依據!”連父邊說邊拍激動的拍大腿,口水亂飛的樣子,有幾分滑稽。


    薑非定定地看著連父囉囉嗦嗦,眉心微皺。


    她仔細琢磨連父的外貌,額頭低窄,連心眉,耳輪廓反。


    說明這個人性格固執已見,喜歡糾結還容易認死理。


    且忙忙碌碌無為,目光不長遠,做事不會為他人考慮。


    最重要的一點,還被束縛。


    也就是說,無論她今日說什麽,連父都聽不進絲毫,也不會改變想法。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跟他費口舌呢?


    再轉眸掃向一臉苦瓜相的連母。


    得,完全是逆來順受,沒主見耳根子的主。


    隻能說,小連攤上這對父母算她倒黴。


    薑非心裏腹誹完,幽幽地站起身,麵無表情的從布包裏掏出一把木劍。


    看著她從小小的包裏抽出長長的木劍,宛若變戲法。


    連家父母臉色微驚愕,連帶著歐陽嘉都有些意外。


    來時也沒發現薑非背了那麽一大把木劍。


    他喉結上下滾動兩下,隨即嗓音幹涸的說道:“薑女士…”


    薑非不顧他人目光,先是試著揮舞兩下。


    她大步往旁邊一跨,不著痕跡的往屏風靠近。


    接著把手中木劍往屋頂一拋,原地跳躍而起,木劍老老實實的握在手中。


    下一瞬,薑非身子輕如飛燕,肆無忌憚的舞了一把劍舞。


    咻咻咻。


    隨著木劍發出的聲音,薑非手裏的木劍微露鋒芒,仿佛化成上百年的古劍。


    殺人不見血。


    劍起的那一刻,一陣冷冽的風吹過。


    歐陽嘉呆如木雞,驚奇的看著薑非。


    這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能把木劍舞的如此有魄力!


    “她、她在幹什麽?歐隊,請你把她帶走。”連父擰起一對灰眉,臉色有些灰白,渾身上下感到一絲絲的不舒服。


    就在這時,屏風裏忽地傳來一聲巨響。


    哐當一聲。


    供台上的栩栩如生的桃花竟直直摔在地上。


    連父、連母聽見動靜,兩人對視一眼,臉色都齊齊一變。


    慌亂的跑去屏風後查看。


    薑非慢慢停了下來,她氣喘籲籲的收起木劍用布包裹住,別在布包旁邊。


    歐陽嘉看清她的動作後,眼神施施然。


    原來是藏在這裏。


    “解決了,走吧。”薑非抬手擦去額頭上的細汗,淡定道。


    歐陽嘉抬起眼眸,看了眼屏風,又看向薑非。


    沒等他打破砂鍋問到底,屏風裏卻傳來老夫妻互相推卸責任的爭吵聲。


    “你個死老太婆,還怪我,分明是你自己沒擺好才掉下來打碎了,你快去打電話問問先生怎麽辦。”


    “這怎麽能怪我?你不也沒注意,再說你有手有腳,為什麽非要我去打,你又不是不會打電話。”


    兩人都不服輸,你一句我一句,非要掰扯個輸贏。


    薑非冷冷勾起唇角,什麽都沒說,轉身走了。


    連家的桃花陣她已經破了。


    眼下隻要去找小連,就能徹底斬斷陰桃花。


    當然,前提是那‘陰桃花’不難纏。


    “連伯父、連伯母,我們還有事先走了,有問題你再打我電話。”歐陽嘉臨走前不忘禮貌的招呼道。


    說完,他快步跑出連家,追隨薑非的步伐。


    幾分鍾後。


    薑非有意放慢步伐,歐陽嘉在小區門口追上她:“薑女士等等我。”


    她頓住,轉身望向歐陽嘉,風輕雲淡道:“小連住哪家醫院?哪號病房,你知道嗎?”


    歐陽嘉點頭,那天出警剛好他去的。


    “我知道。”


    “那行,你現在帶我去醫院,我見見小連,順便把這件事給解決了。”薑非仍舊很淡的說道。


    歐陽嘉沒有說什麽,隻是直勾勾看著薑非,問出心中困惑:“你剛才在連家舞劍是為什麽?”


    “連家父母為了讓小連早日結婚,請高人在家中布了桃花陣,給小連招桃花,隻可惜招來的不是正桃花,而是爛桃花。”


    “這爛桃花呢,還是個陰桃花!”


    歐陽嘉聽到這麽匪夷所思的事,眉頭擰的緊緊,目光裏充滿道不明的情緒。


    良久,薑非以為他不信,無奈的搖搖頭:“你是公職人員,不信鬼神之說,我能理解,但這件事我無法用科學向你解釋。”


    話落,薑非特意轉移話題,不再繼續。


    而歐陽嘉也聰明的點到為止,沒有繼續追根問底。


    但心底不再堅定唯物主義,多多少少將薑非的話聽了進去。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人民醫院——


    薑非在走廊外等了許久。


    等她進入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右腳打著石膏,左手纏滿厚厚紗布,隻比木乃伊好一些的小連時,瞳孔暗了暗。


    這次死裏逃生,算小連命硬。


    薑非拉過椅子一屁股坐下,小連便艱難地出聲:“薑大師,請你幫幫我。”


    “嗯。”她低聲應道,幽深的目光緩緩落在小連身上。


    按照正常來講,命裏帶華蓋的人,陰靈不敢招惹。


    也正如此。


    那天直播,薑非才沒有看到小連身上發生的事情。


    定定看了幾秒種後,她查戶口般一連問道:“你昨晚夢到的那個人,叫什麽名什麽,哪裏人?”


    小連臉色一僵,許是沒想到薑非會這麽說。


    半響才輕聲問道:“薑、薑大師,知道我發生了什麽?”


    薑非再次點頭,這次她低頭從布包裏掏出一個木簪,遞了過去:“嗯,這個簪子給你,你貼身戴著,今晚他便入不了你夢。”


    小連右手接過,如珍稀寶般握在手裏,她臉色不大好看,喃喃道:“那天晚上我沒想跳樓,可不知怎麽身體不受控製就這樣跳下去了…”


    “我跟他們說,沒人信我,他們隻以為我是神經病發作了。”


    “對不起,薑大師,給你帶來了麻煩。”


    小連知道自己出事後,父母的所作所為,她十分內疚。


    蒼白的臉上寫滿了愧疚。


    “沒事,我會幫你。”薑非眉眼含笑,眸光卻寒冷如冰。


    唇角抿起一絲淺笑,勢在必得。


    “你把他的生辰八字給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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