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中是昏暗的背景,看著像是晚上。


    拍視頻的人似乎躲在車裏,放大了拍攝,視頻很不清晰。


    模糊間,似乎有個人影出現,而後下一秒有微弱的光照在人影上,那個“人”瞬間從頭到尾變成了金色。


    拍攝的人手一抖,手機掉落,視頻戛然而止。


    溫陌眯了眯眼,坐直了身子:“小哥,把鏡頭對準你哈,我們直播間是正能量直播間,隻正常聊天,不要傳播這些令人恐慌的毫無根據的東西啊!”


    連線那邊的人翻轉了鏡頭,是個二十多歲的宅男,齜著牙樂道:“好的陌神,我也是給大家分享樂子嘛!這種東西一看就是假的!”


    溫陌麵上神色淡然,藏在鏡頭外的手指卻飛快地交錯:


    “你是崇明鎮的人?”


    宅男搖了搖頭:“這視頻是我在一個聊天群裏看到的。我覺得吧,不像是真的,應該是光線原因。怎麽了陌神,這個視頻有問題?”


    宅男遲疑了一下,眼巴巴道:“不能是真的吧?”


    溫陌手指一頓,眸中快速閃過一絲光。


    她溫和地笑了笑:“怎麽會呢?隻憑一個毫無根據的視頻說明不了什麽問題。”


    溫陌很快將這件事略過,扯開了話題。


    **


    直播結束後,她毫不意外地接到了祁歸的電話。


    這倒黴蛋最近兩天不在安城,她的直播倒是一次沒錯過。


    溫陌搶先開口問道:“崇明鎮的事是真是假?”


    祁歸低低笑了聲:“已經派人去查了,剛剛在直播間看你臉色不對,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


    溫陌有些詫異,她覺得她應當是沒讓情緒外露,這男人是拿放大鏡看的嗎?


    “我隻是覺得那個視頻中的人有些奇怪。不過視頻太糊,如果有稍微清晰點的可以再看看。”


    “稍等一下。”


    祁歸掛了電話,不過兩分鍾,又打了過來。


    “你看一下我給你發的,是異調局查到的。”


    “這個視頻流傳比較廣,但是沒多少人相信,因為沒人能證明這是真的假的,崇明鎮的人也沒有一個站出來說話。”


    “沒有一個人在網上發言?”溫陌覺得有些奇怪。


    祁歸輕輕嗯了一聲:“視頻最早傳是從一個路過崇明鎮的人那裏傳出來的,我已經讓牧羽去查那個人的具體信息了。”


    溫陌思索了一下:“行,有消息跟我說。”


    掛了電話,溫陌捏了捏耳垂,揮手捏住一枚玉簡。


    紫光微弱的閃爍,但是卻沒有任何消息。


    很是奇怪,這幾日她竟然感受不到溫紫蘇的氣息了。


    人應該是沒事,隻是......像是被什麽屏蔽了氣息。


    溫陌莫名想到了安城一中後山的事情,忍不住捏緊了耳垂。


    看來,她怕是不能平平靜靜地過年了。


    **


    崇明鎮


    輕柔的雪花悠悠從空中飄落,落在地上轉瞬即逝。


    少女穿著青色的長旗袍,外麵隻搭了個白色的披肩,看起來並不保暖。


    她打著把油紙傘安靜地站在路邊,像是在等人。


    黑車停下,男人從車裏下來,看到少女後眉頭皺了一下。


    他又彎腰從車裏拿出一個白色的女式大衣,走到少女麵前。


    “把這個穿上。”


    溫陌抬眸,眨了眨眼,拒絕道:“我不冷。”


    祁歸沒有什麽表情,一手接過溫陌手中的傘,一手將大衣放到她的臂彎裏,語氣不容拒絕:“穿上。”


    溫陌:“......”


    她就說這人總想當她爸!


    溫陌沒打算跟男人糾結衣服的事情,隨意地將大衣披上,忽然想起來什麽,怪異地看了他一眼。


    “你怎麽出來還帶著女式大衣?”


    祁歸和她並排站著,唇角微微彎了一下:“我小姑讓我帶給你的。”


    ?


    溫陌有些迷茫:“你小姑?”


    祁歸並未多說,他將資料遞給溫陌:“據拍攝視頻的人說,他大概是在路過崇明橋上拍到的那個畫麵。”


    溫陌快速翻看完,點點頭:“這地方不對勁。”


    祁歸看了眼人來人往的街道,眯了眯眸:“有結界。”


    溫陌扯住大衣,抬腳向前走:“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兩人走過某個地方的時候,感覺到空氣中微微波動了一下。


    相視一眼,轉過頭,先去了民宿。


    房東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姐,為人十分熱情,她將兩人帶到房子外,湊近溫陌,調笑道:


    “小姑娘,你跟你男朋友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溫陌愣了一下:“不是......”


    大姐捂嘴笑道:“哎呀,害羞什麽!不過你們怎麽在這個時候到這兒來玩?馬上過年了,怎麽不回家?”


    溫陌垂下眸:“我們沒有家人,聽說這邊風土人情比較好,就想在這邊過年。”


    大姐愣住,拍了下嘴,懊惱道:“你瞧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別在意啊!小姑娘你放心,來了這兒就把這裏當自己家!姐姐陪你們過年!”


    祁歸有些不解地看了眼兩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沒有家人的孤兒。


    崇明鎮看起來民風淳樸,街坊鄰裏都十分熟絡。


    因為臨近過年,街道上到處都是賣年貨的。


    溫陌饒有興趣地逛著集市。


    她已經許久沒見過這種熱鬧了,很久之前,她每年都喜歡下山逛集市。


    隻是後來,沒有人陪她,山下的人也換了一批又一批,集市逐漸被高樓替代,她也再也沒逛過集市。


    祁歸察覺到小姑娘對這種小攤十分感興趣,眉目間一片柔和:“看看有什麽喜歡的,孫姐說了,房子可以任由我們裝扮。”


    孫姐就是那位熱情的房東,知道溫陌和祁歸兩人是特地過來過年的,二話不說,送了許多年貨,還讓他們到集市上逛逛,買些東西裝扮一下房子。


    溫陌淡淡瞥了眼他,沒有說話。


    忽然,她眼睛一亮,快走幾步:“你好,我可以自己做一個糖畫嗎?”


    老板十分熱情:“當然可以,需要幫忙嗎?你想畫什麽圖案?”


    祁歸沒想到小姑娘還會糖畫。


    短短幾分鍾,一朵梨花開在了簽子上,不算很大,但十分精致。


    老板驚訝地看著溫陌,讚賞道:“很不錯!你是不是學過?”


    溫陌抿唇笑了笑:“很早之前,學過一點。”


    付了錢,她捏著糖畫繼續朝前走,也沒有要吃的意思。


    祁歸閃了閃眸,抬腳跟在後麵。


    忽然,溫陌腳步一頓,她盯著一個方向,眯起了眼。


    祁歸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卻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妥。


    “怎麽了?”


    溫陌輕嘖一聲,抬手拉住祁歸的手腕,來到偏僻的地方,瞬間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出現在了一個女子麵前。


    女子本來眉頭緊皺,麵前突然出現兩個人,她愣了一下,一把撲過去:


    “嗷!師父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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