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謙君子溫如玉,陌上公子世無雙。


    “民女給安王爺請安,王爺萬福金安。”孟澤蘭向前行了一個屈膝禮。


    “免禮,孟大夫見外了。”安王虛扶一把。


    “皇後娘娘無礙,方才清醒了,不過現在又睡下了。”孟澤蘭有些拘束,沒想到他的身份如此尊貴。


    “好,那稍後再來看看母後。孟大夫有空說兩句嗎?”安王示意往花園走。


    “孟大夫,昨夜是我和父皇提起的你,不知道有沒有給你造成困擾。”


    平時安王肯定不會與人解釋,但每次看到孟澤蘭總是讓他心裏一團亂麻。


    “王爺言重了,能為皇上效勞是民女的榮幸。”麵對安王的客氣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宮女正好端來了茶點,打破兩人尷尬的氛圍。


    正午時分,雪花像精致的扇子,在空中搖曳,然後輕輕地飄落在地麵上,鋪成了一層厚厚的白色地毯。


    秦蕭林踏著深深的雪,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腳印,如同在宣示著他的到來。


    李汐正在後院練劍,見到他有些詫異,還以為他隨口一說的。今日到底是年初一,“秦兄,新年快樂”。


    “李兄祝你歲歲年年,共歡同樂。”兩人相視一笑。


    “孟大夫現在給皇後娘娘治病,可能明日就回來了。”


    “你們權貴人家還挺辛苦的,大過年了還要上朝。”原來古代的公務員沒有假期的。


    “並非如此,大臣過年也休沐的,隻是皇上有事叫祖父而已。”


    “嗬嗬嗬,是我愚鈍了,秦兄今日不用去拜年嗎?如果沒事有沒興趣與我去孫老那瞅瞅。”


    孫老昨日來信說他回小木屋了,讓她沒事去看看。


    孫老與她,亦師亦友,雖說經常讓她當白老鼠,但對她來說確實極有幫助的。


    雪花紛飛,寒風刺骨,但山林裏卻充滿了神秘和寧靜。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腳印,但同時也留下了探險的痕跡。


    對於習武的人來說,這些算不得什麽阻礙。有內力加持兩人也不怕徹骨的寒冷。


    “秦兄,你的功夫我真是打不透啊,每次覺得自己進步了,對上你依舊不夠用。”


    李汐有些懊惱,打不贏別人這件事讓她很不爽。


    雪地裏白茫茫一片,隻留下兩人的腳印。


    秦蕭林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大年初一來爬雪山。


    寒風在山頂上肆虐,仿佛要將一切吞噬。


    “孫爺爺,孫爺爺。”李汐使勁敲著木門,依舊無人應答,她的聲音也被寒風吞噬。


    “奇怪了,孫爺爺明明給我留了信,讓我過來的,大雪天他還能去了哪裏?”


    李汐對著秦蕭林,不解道。


    “興許在附近轉轉呢,去找找。”二人在孫老平時活動的範圍尋找。


    雪花覆蓋著樹枝和樹葉,形成了一道道美麗的樹掛,讓整個樹林都變得晶瑩剔透。


    周圍雜亂的腳步幾乎被大雪覆蓋。


    “李兄快過來看看,這些腳印是剛出現沒多久的,雜亂無章。”


    “確實”,李汐沉吟道。


    這山頂也隻有孫爺爺在此居住,環顧四周,附近的樹幹上有些血跡。


    不遠處似乎有個黑色人影躺在雪地上。


    “孫爺爺”,李汐不敢置信是與她相處數月的孫老。


    在銀白的雪地上,一位滿身刀劍傷痕的老者躺在雪地上。


    雙目緊閉,臉上的血跡模糊了他的五官,身上數十道傷痕預示著生命或許即將走向終點。


    “孫爺爺,孫爺爺。”李汐抱著孫老,紅著眼睛想喚醒他。


    山穀裏,她隱忍的聲音顫抖不已。


    “是……是小汐嗎?”孫老聽到李汐的呼喚緩緩張開了雙眼。


    “你終於來了呀,還以為今日下雪你不來了呢?”喘著粗氣的老者說話很費力。


    “昨日讓你在我們那過除夕,你偏不肯,非要自己在這裏。”李汐手足無措按著他流血的地方。


    “你這老頭偏不聽勸······”李汐想起來蘭兒給了她一些藥丸,讓她隨身攜帶。


    胡亂從兜裏翻找出藥丸,直接塞到他嘴裏。


    “你這老頭不準睡,我馬上帶你去找大夫。”


    “有些事我想與你交代。”老者從鞋墊裏掏出一塊木牌。


    “這是隱門的令牌,得此令牌便是隱門的門主,昔日江湖上各路人都想從我手中搶走,往日我都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老者似乎有些累了,停頓了一下。


    “別說了,有什麽等你好了再說,省點力氣。”李汐阻止他。


    “聽我說完,遲早也是有這一日的,這幾個相處,我確定你是最適合的下一任門主。”


    孫老想起往事,有些感慨。


    “你到朱雀門的靜安街找一家叫“布衣莊”的門店,向掌櫃展示此物,他就會安排你······”


    孫老斷斷續續說著緊要的事。


    “不會的,你一定沒事,相信我,蘭兒一定會治好你的。”


    李汐無法接受再有人在她的懷裏離開,前世她哭著求醫生救她媽媽,總認為隻要醫生來了就有辦法了。


    但是醫生也有他們力不能及的事,生老病死是天道輪回不可控製。


    “傻孩子,這些年我也活夠本了。記住,隱門以後一定要交到你最信任的人手中。”


    李汐泣不成聲,正想背起孫老。四周圍滿了殺氣騰騰的黑衣人。


    秦蕭林見狀抽出長劍擋在李汐前麵。


    “你看我說對了吧,這老頭肯定在等人,想不到真讓我等到老頭在這裏交代遺言,識相的把東西交出來,還能饒你們一命。”


    為首的黑衣人得意得笑了出來。


    “做夢!”李汐解下披風蓋在孫老身上。


    寶劍出鞘,李汐深吸一口氣,緊握長劍,準備應戰。


    劍光閃爍,破空之聲不絕於耳。李汐和秦蕭林身形如風,揮劍如雷,將上前的黑衣人一一擊敗。


    黑衣人見狀,疾呼一聲,眾人退後,讓出一名身披黑衣的敵人。此人手持一把黑色長劍,劍身泛著幽光,顯然非同尋常。


    李汐與黑衣人交手,隻見雙方劍光交錯,勢均力敵。李汐心中暗驚,此敵人竟有如此高超的劍法。她全神貫注,使出渾身解數,與黑衣敵人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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