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修知醉意熏熏,目光盯著楚絮的小腹,他伸手掀開了她的上衣。


    “寶寶。”


    這話也不知道是衝著誰講的,楚絮莫名身子都軟了。蔣修知親吻著她的腹部,一點點往下。


    她察覺到不對,捏住了他的耳朵。


    “你幹什麽?”


    “我親我女兒啊,噢,有可能是兒子。”


    楚絮見他還要繼續,身子往後靠去,後背枕進沙發內再也逃不掉了。“蔣修知,別這樣……”


    男人神色有些惱,俊臉皺著,看上去又有幾分可憐。


    “三個月,我有些熬不住。”


    “之前那幾年,你都怎麽過來的?”楚絮趕緊拿過旁邊的抱枕,將它放到自己肚子上,借機隔開這匹餓狼。


    “太久沒吃到葷的,也就不想了,好不容易嚐到了滋味,那就是甘之如飴,不能不想。”


    楚絮就當聽不懂這些‘人話’。


    “可是醫生吩咐的,前三個月堅決不行,我好不容易保胎成功。”


    這話一下就讓蔣修知酒醒了,他臉枕向楚絮的腿,“我不亂碰,我聽話。”


    他真的事事都在照顧楚絮的情緒,從白天那個花瓶的事上就能看出來。


    她將他拉起身,蔣修知坐回她身邊後,楚絮抬起他的一條手臂讓她抱他。


    就跟所有熱戀中的情侶一樣,楚絮挨在他的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穿過她的耳膜。


    兩人看了會春晚,然後蔣修知抱著楚絮去睡覺。


    她那會已經眯上了眼睛,蔣修知小心地替她蓋好被子,盡量不吵到她。


    他走出房間,進了書房後,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白紙。


    遠處的窗外,有人在放煙花,蔣修知提了筆,在紙上寫了一個稱呼。


    他視線不由跟出去,漆黑的夜被一團團煙火燒得通明,璀璨奪目是瞬間,一串串火光之色往下墜落,蔣修知想到了他在獄中的三年。


    那時候,最難熬的就是過年了。


    想見的人見不到,他更是插翅都飛不出去。


    如今,屋暖,人暖,他撐著臉側,望向麵前的一張白紙。


    好像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道說什麽。


    讀書時候最不擅長的就是作文,他寫了兩行,覺得不好,又在那裏劃掉了半句。


    楚絮一覺醒來,也不知道幾點了,窗外的鞭炮聲太吵,她沒看到蔣修知,起床後找到外麵,才看到書房的燈亮著。


    楚絮將沒鎖上的門推開,蔣修知聽到動靜,將紙一把拿起來塞進抽屜裏。


    “你……怎麽醒了?”


    “你怎麽還不睡?”


    蔣修知握著那支筆,不知道為何,有些心虛。


    “你先睡,我不困。”


    楚絮來到他身邊,看到抽屜沒有完全關緊,她剛要伸手,就見蔣修知的胸膛往前撞了下。


    這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楚絮似笑非笑的,“不會在給誰寫情書吧?”


    “除了你還能有誰?我沒寫什麽,看文件呢。”


    楚絮將手扶著蔣修知的肩膀,“那你慌慌張張的,眼神都飄了。”


    “胡說……”他拉著楚絮讓她坐到自己腿上,她順勢拉開抽屜,手也鑽了進去。


    “不能看!”


    蔣修知伸手就要搶。


    楚絮將手臂抬高,仰著腦袋念出上麵的字,“親愛的寶寶,這是跟你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媽媽這會已經睡著了,你聽到煙花聲了嗎?乖乖的,別吵到媽媽……”


    蔣修知臉色瞬間被外麵的煙火給照得緋紅,“還我。”


    “不給,我還沒看完呢。”


    信才寫到一半,後麵是一片空白。


    蔣修知握住她的手腕,想將她的手臂拉下來。楚絮嘴裏笑著出聲,“爸爸希望你是個女孩,可以跟媽媽一樣漂亮,快快長大……等你上學了,媽媽還是這樣年輕,多好。”


    “但爸爸又希望你是個男孩,這樣媽媽就可以多一個靠山。等你長大,我們就可以一起護在媽媽身前,多好。”


    “不許念了!”


    蔣修知寫的時候沒覺得多肉麻,可這些話由楚絮的嘴裏一個字一個字念出來,那簡直令他羞恥至極。


    楚絮的手被他拉下去,蔣修知搶過了紙,想要塞回抽屜。


    他的脖子被楚絮給抱緊,她雙手收得好緊,恨不得將他勒窒息。


    “蔣修知。”


    楚絮聲音有些哽,“你其實……真的挺好的。”


    他手掌改為握住她的腰,“現在才發現我的好嗎?”


    楚絮望向窗外,今晚這煙花炮竹聲注定不會停地,這邊還沒有被列入管控範圍,所以過年氣息還算濃鬱。


    “明年這個時候,這個家裏就多一個人了。”


    楚絮盯著蔣修知的臉,“高興嗎?”


    “你說呢?”他大掌扣在楚絮的腦後,想親吻她,她這次沒躲,任由他親了過來。


    窗外的煙花猶如雪花一樣飄落,一晚的熱鬧後,第二天果然下起了大雪。


    楚絮起來後跑到窗邊看眼,樹上像是披了塊白色的毯子,所有的顏色都被遮掩起來。


    她看到樓下已經有不少人在玩雪,堆積起來的雪麵上留下了一串串的腳印。


    “蔣修知!”


    蔣修知在床上翻滾,“再睡會。”


    “我們去打雪仗。”


    他想著都冷,“屋裏多舒服,再說你懷著孕,外麵路滑。”


    “沒事,我穿防滑的鞋子,我又不是挺著大肚子去。”楚絮難得見到這麽大的雪,“這雪隻有北方才有,你錯過了這一次,等到猴年馬月吧。”


    蔣修知嗤了聲,“我可以夏天的時候,包飛機去看雪,想走就走。”


    “那你躺著吧。”


    楚絮去洗漱,又換了套衣服,蔣修知怎麽可能放她一人下去,隻好跟著她出門。


    楚絮站在電梯裏照鏡子,她全副武裝,帽子、手套,雪地靴和長款羽絨服一樣不少,旁邊的這位少爺就穿了套居家服,腳踝還露在外麵。


    “你穿這麽點給誰看呢?”


    蔣修知對著鏡子抓發型,“給你看啊。”


    “一會凍成冰棍,你可別喊。”


    蔣修知手指頓住,楚絮見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自顧笑開,隨後就湊近過來。


    “幹嘛?”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蔣修知將薄唇貼住她的耳朵,“你說的是哪根棍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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