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老人伸出一隻蒼老的手,將張燃一把拎起,幾個閃掠便消失在鬧市街的一頭。


    待得王老逼出毒素,一甩衣袖,急追而去。


    三人離去後旁邊的客棧門子呀一聲敞開,隻見得客戰中靠近窗戶的一側,一個俊逸的少年坐在桌旁,此人留著黃色短,悠悠的品著眼前的東靈國特產,東靈古茶,據說這茶葉是東靈皇室專供,不知這少年何時得到。


    “嘿嘿,這東靈國人傑地靈,怪事也不少,那小年輕倒是挺聰明的,不過究竟誰是螳螂,誰是黃雀呢?”這人嘴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說不出的邪異,“東靈國即將出世的寶物倒低在哪呢?”


    少年微微搖頭,不再多想,看了一眼無名老人離去的方向,略一沉吟,便疾馳而去。


    無名老人擎著張燃,乘著夜色一路飛奔,七拐八拐的,確定沒有人跟上後,黎明時分停下了腳步。


    張燃環顧四周,自己已經身在莽牛域的落神淵之上。


    懸崖邊,三間簡易木屋迎風而立,顯然,這是到了無名老人的老巢了。


    老人將張燃仍在一旁,而自己則是準備了一個盛滿水的巨大木桶,隨後便不斷的往木桶中加入一些古怪的東西,有拳頭大的毒蛙,也有手掌大小的雪參,其中有一種東西,張燃似乎在小時候老祖過大壽的時候見過,那叫九天玉靈草,據說可以增加戰氣等級突破的機會。直到本來清澈的水變成了綠色,老人才略微點頭,停了下來。


    老人將指頭點入水中,收起鼻尖一嗅,麵色有些不自然,似乎有些不滿意他的成果。


    將張燃手腳綁住,無名老人猶豫片刻便消失在木屋中。


    張燃蹦蹦跳跳的在木屋中尋找尖銳的東西,他想劃開手腳上綁著的繩子。找來找去也沒有現什麽,不免有些沮喪,捆綁自己的繩子應該也是寶器,略微有些凝滯戰氣的作用,不過那般作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大概是天地玄黃中的最低階黃階下品吧。


    他思考著眼前的一切,現在自己唯一的優勢就是那老不死不知道自己有戰卒九層的實力,可即便如此,自己這微末的實力也難有大用。那老不死的應該是出去尋找什麽東西了,是要繼續配置這桶惡心的東西麽?


    張燃目光聚集在這桶腥臭味撲鼻的綠液,如果自己還有一線生機的話,恐怕就是這桶綠液了。


    一咬牙,張燃側身一翻,便跌入一人高的綠液中,猛的,皮膚上傳來一股極度刺痛的灼燒感,張燃頭上頓時青筋鼓起,鬥大的汗珠跌落下來。


    張燃明白,這桶惡心的綠液八成是那老不死自己用來浸泡的,看他那糾結的樣子,必定是在這綠水中缺少了一味重要的藥材,所以自己此番動作,也是冒著非常大的風險。可是卻也不得不這麽做,如果就這樣逃跑,手腳綁著,恐怕自己還沒跑出多遠就會被抓回來,如果不跑,看看牆角那一堆依然彌散著血氣的白骨就知道有什麽下場了,現在隻能寄希望於這桶綠液有起效,可以助自己突破戰靈吧,那樣張燃就可以直接崩斷手腳的繩索,而且逃跑的機會也增加了不少,但願那老不死的可以回來晚一點。


    在張燃拚命的修煉中,時間一分一秒度過,藥力先是被皮膚吸收,隨後與張燃體內還沒有消化的龍紋仙果的靈力融合在一起,這兩種力量一接觸,直接引爆了張燃體內的戰氣浪潮,張燃幾乎感覺到,自己馬上又要重蹈覆轍,兩年前吃下龍紋仙果時就是這種感覺!


    片刻後,張燃體內的戰氣浪潮最終還是沒有失控,他牙呲欲裂,雙目布滿血絲,穩穩的運轉張家家傳的戰氣凝練之,練氣訣,這是莽牛域大家族裏多數人都會的基礎口訣。


    躁動的戰氣隨著練氣訣在張燃體內循環運轉,漸漸的,張燃感覺不到任何的不適,與之相反,體內的戰氣凝練到了令人指的地步,張燃不再嫌棄綠液的異味,整個身子都浸泡到水中。


    落神淵上方,懸崖邊上,三間木屋迎風而立。


    突然,木屋中,一股久違的戰靈氣息出現。


    嘩啦!


    一個消瘦的身影從木桶中一躍而出,此時,這少年手腳上的繩索早已不見,一股戰靈初期的氣息繚繞在張燃四周,這是剛剛突破時的正常戰氣外泄。


    張燃握緊拳頭,感受著失而複得的實力,心中卻很平靜,戰靈了啊,還不夠呢!突破戰靈後,張燃可以內視身體,他旋即現,自己的戰氣顏色變了,本來戰氣的顏色應該是金黃色的,可如今,張燃的戰氣赫然變成了黑色,這讓張燃心中有些驚訝,不過他倒是沒有害怕,這種戰氣變異,雖說特別,但也絕沒到稀罕的地步,張燃聽說過,那王霸的哥哥王炸,就是一個戰氣變異的人,據說王炸小時候被家傳至寶拾荒者之刃傷到過根基,永遠無法突破戰靈巔峰這一道堪,可是他的戰氣卻有了一些那拾荒者之刃的特性,腐蝕!


    張燃將戰氣凝聚在右手,一拳轟向木門,他也有心想嚐試一下,自己的戰氣到底有什麽特別。


    啪!


    一聲悶想,隻見原先的木門早已成了碎末,而旁邊的門框竟然也受到了波及,隱隱欲斷。


    張燃嚇了一跳,這黑色戰氣,竟然如此霸道,威力都比得上戰靈中期了!隻是這消耗真是有些恐怖了,張燃內視丹田,隻見一個黑色氣旋緩緩轉動,隨著張燃簡單的出手,明顯這氣旋略微小了一點。


    有得也有失,戰氣的消耗比一般人快,可是質量就卻比同級修士高了一個層次,總的來說,是賺了。


    修煉了一整天,張燃不敢繼續在這裏停留,那無名老人要是趕回來了自己就跑不掉了,戰靈初期的修為,哪怕是有戰靈中期的攻擊力,也是不夠看的。而且自己用了那老不死配置的藥液,天知道那家夥為了籌集這藥液的材料費了多大的苦工,他回來一看自己糟蹋了他的藥液,一定會瘋的。


    天色漸暗,張燃乘著夜幕,一路飛奔,還好記下了路,不至於迷失方向。


    第二天正午時分,張家議事大廳。


    三大長老齊至,與大小管事分坐兩側,正中間,張戰冷冷的看著一側的大長老,心中早已怒氣衝天,張燃失蹤快兩天了,自己讓張家人馬出去尋找,可是大長老卻以各種理由將人召回,這是擺明了和自己做對!


    張戰一怒之下,行駛族長權利,召開緊急會議。


    大長老張山穩穩的坐在長老一排的最前端,微閉雙眼,也不開口。不過心思卻沒閑著,張戰還是太年輕,想當年,這族長的位置就應該是我的,這幾年家族雖然穩步展,可是自從張燃廢了後,他便想盡辦法幫助張燃醫治,心思根本不在家族事物上,如此家主,不如讓人。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我想,咱們就得好好說道說道咱們的大長老了”張戰壓下怒意,淡淡的道:“大家看看這些東西。”


    張戰將一遝記載大長老為自己派係利益而損害家族集體利益的資料分下去,頓時議事廳裏的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張山,你還有什麽話好說?”張戰冰冷的聲音響徹大廳。


    “嗬嗬,你張戰偽造這些東西不覺得累麽,老夫無話可說”大長老顯得很無辜,而且他也似乎不在意張戰說什麽東西。


    “家主請明察,大長老為張家鞠躬盡瘁,斷然不可能做出那種違背家族利益的事。”


    “是啊,家主,這些東西應該是偽造的吧。”


    一些人出聲支持大長老,顯然他們是大長老派係的人。


    “你們眼瞎麽?這個怎麽可能造假!”


    “你們得了大長老多少好處,睜眼說瞎話。”


    張家還是有不少公正之人,出口反駁大長老派係的人。


    頓時,大廳中吵成一團。


    張燃有些心驚,兩年來,自己很多時間都在為燃兒奔波,好多事物都經手大長老處理,沒想到,大長老的勢力竟已經如此龐大。


    動了他,恐怕會傷到張家的根基,想到這,張戰禁不住一聲歎息,看來今日罷免大長老的事成不了。


    “各位請聽我一言”一直毫無存在感的二長老突兀的開口了,大家都知道,這二長老幾乎不管張家任何事物,此刻家主和大長老相爭,二長老的意見就顯得尤為重要了,“三天後就是咱們張家一年一度的族比了,一切事情待得族比結束後再說可好?”


    張戰心中一震,這老狐狸倒是狡猾,三天後的族比,是張家青年一輩最大的盛事,屆時張家會讓所有青年出手比試,依據各人實力來分配下一年的修煉資源,最重要的是,比試族比第一的年輕一輩,會被立為少族長候選!這是張家老祖定下的規矩,也是張家一直不斷壯大的基礎。


    本來以張燃驚才絕豔的天賦,少族長幾乎無可爭議,可是兩年前他廢掉了雙腿便再與少族長無緣,所幸天無絕人之路,短短幾天,張燃已經成功恢複。


    “族比麽?我兒淩天前段時間已經突破戰靈,到時候希望各家年輕俊傑多多指教了,哈哈,可惜了你那苦命的孩兒張燃了,聽說他的腿恢複了?可惜又失蹤了,看來你張戰的兒子與少族長無緣了,哈哈哈!”


    張山的笑聲很大,他對張淩天這個老來子非常寵愛,傾盡資源培養,所幸張淩天倒是有幾分天賦,也沒有浪費那些寶貴的資源,順利突破戰卒九段,成為戰靈初期的修士。


    張戰麵色有些冷,不過,如果讓張淩天成為少族長候選,那家族中的各派勢力皆會向大長老一方傾斜,那樣自己一係的人將會受到很大的打壓,到時候即使張燃安全歸來,也將麵臨著很大的困境。


    突然,大廳中的燈火晃了一下,一個略顯消瘦的年輕身影颼的一下,出現在廳門口處,張戰看到這人後,瞬間安心下來,看這小字的身法度,應該是成功突破到戰靈初期了。


    “大長老,我是不是與族比有緣,這個你說了是沒用的。”


    眾人順著張戰的目光看向門口的身影,竟是失蹤了兩天的張燃。


    張戰心情瞬間好了許多,也不管廳中的眾人,隻是說了一聲散了便拉著張燃離開議事廳。


    廳中二長老和三長老和一幹管事也隨後各自離去,隻留下麵色陰沉的大長老,微眯著雙眼,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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