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的生命都有他存在的價值,無論高低貴賤。


    但是葉秋的生命似乎來得更有價值一些,所以注定了他經曆了多次生死關頭,卻偏偏還睜著眼睛呼吸著空氣。


    他自從涉足這樁事情後,生命好像就成了別人的玩具,任何時候都有可能被毀壞,也有可能被保護著。


    他剛才敢於將臉毫無顧忌地趨向許漣漪手中長槍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現在還不會死!


    誰救的許漣漪,他其實並不想知道了。


    無非就是主人派來的手下。


    隻是他剛才那句詢問,隻是想聽到許漣漪提及到素徒這個人。


    這個村莊,自從他和素徒來了之後,就沒有太平過,而且也是因為他們,許漣漪的蹤跡變得不再是一個秘密!


    他自然知道自己沒有說漏過,或者背叛過這裏,所以他順理成章地就懷疑到了素徒身上。


    但是素徒那種性格上的直率,以及年紀和葉秋差不多大小的原因,讓葉秋對其不斷地釋懷以及放鬆警惕。


    葉秋以為主人行蹤神出鬼沒,在葉秋不知情的情況下,暗地跟蹤葉秋才尋到了殤無心這裏。


    可是現在想來,其實是狗道人領著他們來到這座山村的。


    狗道人在江湖上的修為可謂是登峰造極,主人雖也是功夫不弱,但也不足以瞞過狗道人靈敏的感知力。


    其實葉秋最想知道的還是狗道人是如何找到這裏,如何現許漣漪被困在這個暗室中的。


    但是現在他已然成了別人眼中的羔羊,是如何也不能再和狗道人有何聯係。


    他最終還是覺得素徒才是關鍵。


    這個關鍵,一直在他身邊,所以他忽略了而已,隻是現在葉秋已經清醒,所以他再不會有私心。


    許漣漪見葉秋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睛中沒有任何的光,也是突然一提長槍,槍尖竟然挑進葉秋左肩膀中,然後她慢慢地深入。


    她手中的長槍太鋒利了,好似沒有任何的阻礙就慢慢刺進了葉秋的**。


    “啊!”


    葉秋哀嚎不已,這才從思考中清醒過來,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因為他真得不知道該怎麽辦。


    一群不知名的鳥類“咕咕”的叫起來,撲騰著翅膀飛向遠方,它們的叫聲混在了葉秋這一聲聲慘叫中,然後在這空曠的地方化為烏有。


    遠處住宅內,殤無心猛地身體一顫,然後斜過眼睛望著門外,突然站起身子,慌忙走到門口後,又冷靜下來,慢悠悠地折回座位,喃喃自語道:“雖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但是葉秋這小子絕對有辦法解決眼下的事情的。我還是等著老吳老紅他們回來後,一起安頓吧!”


    他本以為這是他和葉秋演得一出戲,隻是為了引誘許漣漪的當家出現,現在不想竟然真得成了真,果然還是要換個更為隱蔽的地方。


    他開始後悔找到葉秋了!


    殤無心當時隻是貪心,才選擇找到葉秋,然後利用這個初出茅廬的少年的手去替他鏟除桃紅柳綠中比較難於對付的角色。


    雲瑤四處打聽殤無心,讓其有些無奈,隻能借葉秋的手鏟除了雲瑤。


    可是後來,他漸漸現葉秋的智慧如此無與倫比,竟然產生了將葉秋招入自己麾下的意圖,這樣離鏟平桃紅柳綠就更多了一層勝算。


    然而,事與願違。


    他甚至還沒有安撫好跟著他的人,甚至還沒有完全計劃好對付主人的策略,事情都如暴風驟雨般突然襲來。


    這種毫無準備的戰鬥,他自然不會選擇麵對,因為他的夜未初還在,他承諾過的家人還在,他不能冒險,隻能選擇像隻可憐的兔子換一個洞窟。


    他誓,在跟他一段時間,一定讓所有的不太平歸於平靜。


    ......


    葉秋當然知道殤無心不會像昨晚那樣及時的出現,他的自信就是因為他的計劃,隻是這一切明明也在計劃中,卻突然除了漏洞。


    殤無心信他,所以殤無心並不會出現!


    葉秋隻能任由許漣漪挑在了半空。


    他咬著牙,掙紮道:“你究竟想幹什麽?”


    許漣漪麵如冰霜,雖然有些灰頭土臉,但是她冰冷的臉上氣勢凶悍,讓整個清晨都顯得肅殺起來。


    然後她略帶輕蔑道:“你不是很聰明嗎?你可以猜猜看!”


    說罷,她也不拖泥帶水,竟無情地將長槍上的葉秋摔進暗室,然後站在地麵之上,看著蜷縮在一起的葉秋,哈哈大笑道:“真沒想到,現在我們竟然換了地方。”


    葉秋蜷縮著身體,撕心裂肺的疼痛籠罩了他每一寸皮膚,被許漣漪貫穿了的傷口鮮血狂流不止。


    他咬著牙,痛苦地說道:“你究竟想幹什麽?”他的聲音宛如蟻鳴。


    許漣漪挑起木板,慢慢蓋住了這個入口,淡淡道:“你就在這裏呆著吧。”


    說完,她縱身而去,輕功算不上出眾,但也使得遊刃有餘。


    葉秋又在黑暗中,又在無盡的折磨中。


    那木板關住那抹光亮的時候,他就安靜了下來。


    周圍一片漆黑,原本點亮著的蠟燭似乎在許久之前就沒有人來再次點燃了,現在剩下的隻是黑色。


    葉秋喘著粗重的氣息,想著有關許漣漪之間的事情。


    他突然屏住呼吸,心念道:“素徒為什麽會探親到歎沙坡,明明歎沙坡上的人都是些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的人,許漣漪自然也不會傻到告訴自己那個口無遮攔的侄子的行蹤吧?”


    葉秋這樣分析其實並沒有錯誤,畢竟人性上,這點是完全說得通的。


    況且歎沙坡上生活了許久的人,都是些改名換姓了的存在,素徒卻在歎沙坡尋找許漣漪的時候,竟然直言不諱道出許漣漪的姓名,也就是許漣漪並沒有告訴素徒關於她在歎沙坡的事情。


    那為何素徒會知道許漣漪會在歎沙坡?


    原因隻有一點,那就是素徒曾經跟許漣漪在歎沙坡秘密見過。


    葉秋突然身體一顫,他好像明白過來為什麽當初殤無心會說素徒就是主人。


    隻有主人能夠認命當家!


    這裏麵仿佛有一根根錯綜複雜的線纏繞在一起,讓葉秋始終解不開。


    他當初並沒有將注意點放在素徒身上,才導致現在回頭思考素徒的時候,顯得特別的冗雜。


    他的頭疼甚至讓他忘記了身體的疼痛。


    現在,他唯一能想的就是:


    忽略素徒說過的話,自己整理思緒。


    否則,他真得會誤判了很多事情。


    隻是,就算分析出了結果,他現在也已經出不去了吧?


    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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