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躲開雪兒的糖衣炮彈,我使了一個分身術,溜進了貂蟬的艙室。她見我進來,就去開燈。


    “別開燈!”我低喝了一聲,貂蟬詫異地笑著,又坐了下來,心裏似乎有說不出的高興。


    艙室裏黑漆漆的,空間比較促狹,我倆坐的很近,連對方呼吸的聲音都能聽見,我被她身上散的好聞香味熏得暈乎乎的。


    “被你老婆趕出來了嗎?”貂蟬笑嘻嘻的問我,“剛知道你有老婆,早先一直以為你是個二婚單身。”


    “噢……嗯……”我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剛才特意為她準備的甜言蜜語,再也無法說出口了。


    “你以前是不是老想著勾搭我!”貂蟬似乎在沒話找話,“這下,我知道你有老婆,你見我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對不對?”幹過間諜工作的她,果然非同一般的厲害。


    “還是把燈打開吧!”我感覺徹底沒戲,再不讓她開燈就有點欺負她。孤男寡女,不清不楚地呆在悶熱無比的黑暗艙室,情調顯得太曖昧。


    “要不,你今晚住這兒陪我吧!”貂蟬打開了燈,半開玩笑的話,分明是在提醒我時候不早了,該走了。


    “還早呢,你晚上一般幾點睡?”


    “我睡得早。”貂蟬好像下了逐客令。


    但是,我居然裝著聽不懂,厚著臉皮待了下來。我這會兒是出來躲漂亮老婆的,小胖正跟我用汗毛變出來的漂亮服務員打得火熱,實在沒地方可去。


    “曉霜小姐,我老婆天天纏著我生孩子。我這也是被逼的沒辦法,想借貴地躲一會兒,等她睡了我就離開。”想留下來,總得找個合適的借口,畢竟我們倆不是情侶關係。


    “快坐下吧!來了這半天,我還沒請你坐下。雖然說在船上不必講那麽多規矩,但你畢竟進到了我的艙室。”貂蟬在我麵前也不講究避嫌,一邊假惺惺地招呼著,一邊當著我的麵懶洋洋地躺到小床上。我在她的房間裏呆著,究竟讓她感到不便,但她也犯不著得罪我這個老板。


    貂蟬曼妙的身體透著一股清新的青春感。我抬起頭看著她的側臉,她幾乎算是我生命裏接觸過的、最夢幻和美好的女孩子了。她國色天香,有傾國傾城之貌。活著的時候,成功地顯示出了一個絕色女子的膽量與智慧,正是這種非凡膽量的展示與高度智慧的運用,加了漢末軍閥戰亂時代的結束,促成了一代雄才曹操、劉備、孫權等人的崛起,從而使已經風雨飄搖的漢室江山得以繼續延續。


    我聽雪兒說,貂蟬這具香豔的屍體,是她在華陽縣外北上澗橫村黃土坡找到的。雪兒在耿王府給我的妻妾花名冊上,標記著:十一妾貂蟬,王允歌姬也,是因董卓猖獗,為國捐軀。


    “這是女兒紅?真不錯。”我拿起了那個擺放在桌子上的黑瓷酒瓶,“從老家帶來的嗎?據說女兒酒為舊時富家生女、嫁女必備物品。此酒具甜、酸、苦、辛、鮮、澀味於一體,豐滿酒體,有很高的營養價值,長期以來形成了澄、香、醇、柔、綿、爽兼備的綜合風格。”


    “哦!想不到你對女兒紅挺有研究的!”貂蟬饒有興致地坐起身,“我們江南的空氣潮濕,人們常飲用此酒來增強抵抗力。有養身的功效。我睡前總要喝一杯的,想不想嚐味?這可是最高等的私釀。“


    “我可是個酒鬼,一喝開頭,非把整瓶酒幹掉不行,你可別後悔。”


    “喝吧!上船時我帶了一箱呢!”


    “我去隨便整兩個下酒菜去。”說著,我出去轉了一圈,手裏已經多了幾盤下酒菜。我笑著解釋說:“從廚房裏偷的。”這些下酒菜的確是從廚房偷的,但不是考察船上的廚房,而是西班牙的埃爾采萊爾餐廳的廚房,它在全球五十佳餐廳的評選中高居榜。


    她什麽也沒問,陪我喝了兩杯酒。我覺得麵頰熱烘烘的,看到她的眼睛是亮晶晶沉重的流質,一麵說著話,老是對我溜著,仿佛有點管不住自己。


    我們喝的是來自江南水鄉的私釀花雕女兒紅,酒味純純的,醇醇的,清清香香的。貂蟬端上一盞,素手紅唇慢慢地啜飲下去,那真是“葡萄美酒夜光杯”,人人喜歡的奇妙境界。


    她和冰兒喝起酒來,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境界。冰兒喜歡沉浸在薩克斯憂傷、低沉的音樂裏,穿著席地長裙,在幽暗的燈光下拿著高腳酒杯慢漫地啜飲,令人感覺遙遠而又浪漫。


    貂蟬調皮的嘟著嘴,用女漢子的口吻對我說:“老劉啊!你知不知道!老不喝,不行了,從前我最少能喝半斤呢!來,再來一杯。”


    我能感受到她口腔裏清香的熾熱氣息,閉著眼睛,滿臉溫柔的沉醉,看上去特別孤單和安靜,樣子特別地讓人心疼。


    我們安靜地在看著彼此,就如同我們剛剛才認識對方一樣。


    我替她斟了酒,向她舉杯:“幹杯。“


    “看得出,你心裏麵特別愛我,就像對自己老婆那種愛。可你是個有老婆的人,一個男人怎麽能有兩個老婆?”貂蟬說著將剩下的半杯一口喝了下去,看著她的樣子,我無緣無故馬上下麵有一股秘密的熱氣上來,像坐在一團溫暖的麵團上,與這酒吃下去完全無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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