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是農曆癸酉年,中曆黃帝紀元469o年。


    世界和中國的社會與經濟正經曆著巨大地變革。


    那一年,喬治.布什與鮑裏斯.葉利欽簽署第二個削減戰略武器條約;國際《禁止化學武器公約》簽訂;inte1公司正式布奔騰(pentiuium)處理器在進行除法運算的時候會生錯誤。


    那一年,美國國防部長阿斯平宣布放棄星球大戰計劃;美國的奮進號航天飛機在太空進行科研飛行;英、美、日、德等國計劃製定人類基因組研究的國家戰略;兩位美國科學家進行次人胚胎分裂試驗,即克隆人,引起激烈的倫理爭論;


    那一年,美國科學家拉塞爾.赫爾斯和約瑟夫.泰勒因現一對脈衝雙星(即兩顆靠引力結合在一起的星),這是對愛因斯坦相對論的一項重要驗證,開辟了引力研究的新領域,由此共同獲得諾貝爾物理學。


    那一年,美國科學家穆利斯因明“聚合酶鏈式反應”法,加拿大籍英裔科學家史密斯因開創“寡聚核甙酸基定點誘變”方法,在遺傳領域研究中取得突破性成就,使基因技術決定性的展,為醫學和生物技術的新應用開辟了途徑,而共同獲得諾貝爾化學獎;


    1993年的9月,對齊默來說,是一個具有特別意義的日子。


    剛剛被縣城第一中學錄取的齊默,第一次離開家,離開老爹,告別了形影不離的夥伴周才生,還有最好的伴護曾瘋子,帶街坊四鄰的衷心祝福,踏上了去縣城求學的道路。


    這兩年齊默的個子已經長高了不少,雖然還隻有13歲的年紀,個頭也有齊老爹一般高了。齊默的身體雖然不強壯,但長年在沱江裏遊幾個來回的齊默,也屬於那種脫了衣服有肉的小男子漢的模樣。


    自小的玩伴周才生,長齊默近兩歲,現在卻是比齊默晚一個年級,才剛剛升入初三,要到下一年才會參加中考。一心喜歡體育運動的才生,這兩年生長育得卻很壯實,他也沒有多大誌向,以順利升入橋鎮高中部為第一目標。


    而曾瘋子在陪護了小齊默多年以後,再也不能像一條尾巴一樣,時常跟在小齊默身後了。在哭花了髒兮兮的老臉的瘋子麵前,在得到了齊默每周都會回來看瘋子的承諾以後,瘋子終於答應了不再跟著齊默去縣城,而是住進了村社給他安排的福利院。


    坐上開往縣城的1路公車,看著全新的世界,雖然顯得有些陌生,但也讓很少出遠門的小齊默感到新鮮。


    那時的j縣縣城,距離橋鎮也就十多公裏的路程。


    那時的高公路還沒有提上議事日程,沿著沱江河灣蜿蜒而下的國道,也因為年久失修而有些坑坑窪窪,與之並立而行的還有一條鐵路大動脈,就在離河岸更遠的山崖邊,每過一刻鍾就能看到列車轟隆隆地駛過。


    縣城裏有很多很多花花綠綠、高低錯落的房子,雖然昭示著繁華,卻又因國急於建設而顯得有些雜亂無章。


    那個時候的中國城市建築,外牆似乎偏愛粘貼上白色的瓷磚,或者用大麵積的玻璃以彰顯現代品位。


    除了喜用廁所裏常用的白瓷磚外,尤其可恨的是,那大塊的玻璃還透出一種淺淺的綠,尤其是大睛天,就像招搖的太陽鏡片。


    時日久了以後,在雨水的洗刷下,不知道外牆清洗費從何處報銷的建築,就成了有一條條泥痕的髒臉。


    經過半小時的顛簸,齊默乘坐的1路汽車,終於到了縣第一中學附近的終點站。


    齊默扛起隨身的牛仔大包,下了車以後,按照好心人指點的方向,向第一中學走去。


    裝上了全部行頭的大包,讓齊默並不健碩的身軀顯得有些單薄。


    齊默簡單幹淨的白色襯衫紮進了卡其色的直筒長褲,兩隻袖子都輕輕卷起,清秀精神的短,臉上要是再加上一副黑框眼鏡,一看就應該是一副好學生的模樣。


    可齊默這一副模樣,卻一點都不符合那個年代的審美!


    因為在那個年代,城裏人最常見到的,總是四大天王飄逸的型,或者是爆炸頭、喇叭褲,掛金屬項鏈,手提錄音機的時尚範兒!


    ※※※※※※


    找到縣第一中學的大門,齊默扛著自己的行李打探著向新生報道的地方走去。


    一大群打扮得花枝招展,已經開始學會塗口紅燙頭,不知道哪個年級的女學生們,嘰嘰喳喳地從身邊跑過!


    齊默這種老實學生的模樣顯然引不起這些女生的注意。


    雖然是縣城第一中學,而且是省級重點中學,學風也一樣良好,但社會的各種影響早已無孔不入地滲進了校園。


    此時,校門口一輛小轎車緩緩地停了下來,一位穿著淡藍色連衣裙,紮著馬尾,氣質清秀,戴著細框眼鏡的女孩子下了車,禮貌地向車裏的人道了別,輕輕關好了車門,轉身向著高一年紀新生報道處走去。


    齊默走過大操場邊,一群高年級的學生正在球場上打籃球。


    “同學,新生報道處怎麽走啊。”


    齊默向場邊一位觀戰的同學求助。


    看著齊默正向場邊一位觀戰的同學問訊,對縣第一中學非常熟悉的邱文媛也剛剛走到了大操場邊。


    “同學,你也是報道的新生啊,我知道路啊。你分到哪一個班啊?”


    天性開朗的她離齊默還有好幾米遠,就熱情地叫住了齊默。


    “啊?你也是?!”


    齊默聽到聲音,把大包重新扛到肩上,轉過身來看到了邱文媛,露出一臉慶幸表情。


    “嘻嘻,我叫邱文媛,正要去高一1班去報道,你呢?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


    齊默的聲音嘎然而止。


    “啊!”


    伴隨著突然地一聲輕聲尖叫響起,邱文媛看著向自己高飛來的籃球嚇得緊張地閉上了眼睛,目瞪口呆。


    隻聽見“嘭”地一聲悶響,背朝著球場,單肩斜扛著牛仔大包的齊默,悄悄向左橫滑了一小步,斜斜地擋在了兩米開外的邱文媛的麵前,封住了大部分角度,空著的左手快地反向一撈,再輕輕一卸力,高飛來的籃球就到了齊默的手裏。


    齊默一掌托著籃球的手順勢用手指轉了一下球,帶著在食指上旋轉不停的籃球慢慢地轉過了身去,冷冷地向球場上看去。


    這時候,呆若木雞的的幾位在球場上打籃球的學生頓時尷尬不已。


    緊接著球場邊也傳來一片驚呼聲,隨之又變成慶幸的歡呼聲、口哨聲。


    “幹得好!漂亮!”


    球場邊一片嘈雜聲。


    而仿佛半晌才敢睜開眼睛,睜開眼後的邱文媛還一副用手在臉上各處觸碰了一遍,覺一副完好,一副大難不死後驚魂未定的後怕樣子。


    原來千鈞一之際,齊默背身單手接住了從球場上彈飛,而直直向邱文媛飛去的籃球。


    “謝謝你啊,不然今天我可有大難了!”


    回過神來的邱文媛靠近了齊默身邊,和他並排而立,一副的嚇死寶寶了地樣子,還拍著胸脯問道:


    “你真曆害,你怎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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